唐年并没有急着离开山庄,带着林徽雨好好欣赏了一番山庄夜景,一直到晚上十点多,两人才回到家来。
一进门,潘玉娇翘着腿抱着胳膊,一脸冰霜早已经在等着了。
“唐年,今儿威风够了吧。”潘玉娇冷然发笑。
继而一连串的发问:“陆武这帮人根本就是冲着你来的对吗?你又是开石头,又是坐豪车,有没有想过我当妈的脸往哪搁啊?”
“妈,明明是你们先为难唐年的!”林徽雨主动替唐年辩驳。
“你个赔钱货给我闭嘴!”
“唐年,那些人是不是冲你来的。”
“你妈我眼还不瞎,以贵平的资历根本入不了人家的法眼。”
潘玉娇明着生气,实则是想探口风。
“嗯!”唐年点了点头。
“陆武、黄天林能看上你这么个货色?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给我如实说了。”潘玉娇厉声道。
唐年哂然一笑:“告诉你也无妨,陆武嘛,我给他治过病,他有求于我。黄天林也是这样,至于天湖山庄嘛,那是宋家产业,我跟宋小姐有缘,他们自然要卖我个面子,就这么简单。”
“你一个小混混,还会治病?鬼才信你!”
“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骗来骗去的,迟早也得进班房!”
潘玉娇冷哼了一声,没好气道。
她大概能猜出来,一切都是因为宋紫玉在背后给唐年撑腰。
唐年哪里会治病,保不准就是上次那颗丹药给蒙的,现在的明星、大老板不都爱信这些歪门邪道吗?
哼,肯定是这样的!
这个骗子,回头宋家发现是假的,大发雷霆林家定然也要跟着遭殃,还是早点让徽雨跟他离了才好。
“唐年,走,睡觉去。”
林徽雨实在受不了母亲的热嘲冷讽,挽着唐年的手就走。
她心里莫名的爽,你们不是都说我嫁了个废物吗?到头来还不是被唐年压了一头!
“唐年,你老实交代,啥时候学会的赌石?”
憋了一晚上,一上床,林徽雨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公司在银三角那边开了矿场,上面派我去那边看场子,闲着没事学了不少有关赌石的资料,没想今儿倒是派上用场了。”
唐年笑着解释,他当然不能告诉林徽雨,他的目力能透视石头,更能借着蒋超那一掌震碎了周俊杰的王石,让他三千万打了水漂。
“你还真是个天才,我也看了一晚上的书,一点眉目都看不出来。”
“不过,我觉得咱妈说的对,无论是赌,还是……卖药,终归是小道。”
“宋家也不能依靠一辈子,万一哪天宋小姐不搭理你了,这帮人依旧会瞧不起你。要不你来公司吧,咱俩一起齐心协力把万城做强了,这样那些人自然会高看你一眼。”
林徽雨也觉得唐年出尽风头,全是借了宋家的光。
“好啊,一切听老婆大人的。”
唐年欣然应允。
“睡吧!”
林徽雨蒙上了被子。
屋内一阵沉默,良久,林徽雨发出蚊子般微弱的声音:“唐年,地上凉吗?”
说话的时候,她的心在颤抖,身上也莫名的发烫。
人都是有感情的。
唐年对她宠天宠地的那份爱意,林徽雨心里一清二楚,尤其是今晚坐上豪车那一刻,一切都是那么的梦幻,仿佛成了最光芒璀璨的公主。
而这一切都是唐年给的,也是独一无二的。
此刻,她居然有点喜欢这个野蛮、锱铢必较的家伙了。
相反,曾经认为适合自己的温文儒雅、名门世家子弟,如蒋超、周俊杰这种,似乎跟这个土气、凶蛮的小混混比起来,反而像小丑一样丑陋不堪。
“如果真发生什么,也是应该的吧,他可是跟自己一个户口本上的男人!”林徽雨缩在被子里,心噗通直跳。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雷声一般的呼噜。
“唐年,唐年!”
该死的家伙!
林徽雨银牙一咬,肺都快气炸了。
白自作多情了一番,这家伙是木头吗?摆着自己这么个香喷喷大美女,就没有一丝丝的暇念吗?
还有这该死的呼噜,天啦,简直要疯了!
次日清晨。
唐年还在睡梦中,就被林徽雨给掀了被子叫醒了。
“徽雨,这才五点多钟怎么就起来了,你没事吧。”唐年坐起身看着眼眶泛黑的林徽雨,不解问道。
“昨晚闹蚊子,没睡好!”
“去,给我买狗不理包子去,我要吃两大屉。”
林徽雨铁青着脸,双手叉腰,满脸大写加粗的不爽。
“奇怪了,中秋都过了,哪来的蚊子?”唐年穿好衣服,嘟哝着往外走。
想了想,他转过头又道:“徽雨,两大屉,你吃得了这么多吗?
“要你管,必须大吃特吃,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林徽雨气呼呼道。
昨儿一整晚,脑子里都是唐年牵着她上车兜风的场景,那滋味比初恋还甜,任凭林徽雨如何说服自己,都无法抹去。
她想了这个臭男人一晚上,再加上唐年闷雷一般的呼噜声,干熬到了现在,能没有火气吗?
待唐年回来,林徽雨吃完了早点,两人尚未出门,潘玉娇便叉着腰堵在了门口:“徽雨,今儿你舅妈请吃中饭,点名要叫你俩去,你们看着办吧。”
“不去!”林徽雨毫不犹豫的拒绝,哪次聚会林家也好,娘家杜家也好不是拿她开涮?
“不去不行啊,人家说了,你们两口子不去不开席。”
“没办法,她儿子就是你那表哥杜飞走了个门路,分配到了常青医院,今儿听说转正了,你要不去,她也得把人带到家里来炫耀。”
“哎,谁让你们一个个的没出息呢,现在知道丢人,不觉得太晚了吗?”
潘玉娇白了林徽雨一眼,大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不就吃饭吗?去!”林徽雨没开口,唐年倒是先爽快的答应了,如果他没记错,常青贵族医院现在是他的了。
“唐年说去,那就去吧。”林徽雨道。
“先说好,把各自夸好点,穿光鲜点,谁要再给我丢人,我跟他没完。”潘玉娇瞪着唐年,刻意加重了语气。
“知道了。”
林徽雨吐了吐舌头,拉着唐年下了楼。
刚到楼下,就看到保安刘全像只哈巴狗一样,守在车前。
他身上沾满了露水,像是等了一晚上。
“林小姐,唐先生,你们的车我给开回来了。”
“唐先生,求你了,我真的不能失去工作,我家儿子还在上大学,我妻子身体……”
刘全诉着苦,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宁可挖了自己这双狗眼,这条烂舌根。
“我会跟蒋柏青打招呼,记住了,以后擦亮你的狗眼,再敢目中无人,我要你饭都没得讨!”
“滚吧。”
唐年不悦呵斥道。
“多谢唐先生,多谢唐先生。”刘全大喜而去。
林徽雨瞧在眼里,喜在心里,笑道:“你这人吧,看着是凶,但其实心地真蛮好的,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才是君子风范。”
“我可不是君子,只是不想让你为难罢了,谁让我有个善良的老婆呢,反正你也会选择原谅!”唐年耸了耸肩,拉开了车门:“请吧!”。
两人驱车去了百货商城,挑了半天,林徽雨给选了一件三千多的裘皮大衣,这才满意。
还没来得及走出商场,就听到商场传来一阵嘈杂声,隐约有人在喊救命。
“不好了,有医生吗?有谁懂急救的,这里有人晕倒了!”
有热心人向人群发出焦急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