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寻清了清嗓子问道:“何人?”
“在下听到刚刚的曲声,特来讨教一番。”门外,斯文儒雅的声音传了进来。
尹寻的心这才落了地,珠儿般圆润的声音从微扬的唇中传了出来:“请进!”
门被推开,司马名澜在看到来人时,眉毛不经意抖动了一下,竟然是上一次出宫时在天都阁斗才会得胜的那名书生。
“咦,原来是林兄!”尹寻一副惊喜的语气。
“尹兄,没想到这竟是你抚出的琴声,真是令在下钦佩不已!”那书生拱手夸道。
他二人居然认识,这姓林的什么来头?
“林兄错了,此曲有是名澜抚的!”九寻如实说道。
“名澜?”林公子疑惑的重复道。
“我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名澜!”尹寻指向窗边的名澜说道。
“原来刚刚的曲子是这位姑娘抚出来的,真是佩服佩服!”林公子向名澜作了揖说道。
“林公子过奖了!”司马名澜略俯身微笑道,有些疏远却不失礼仪。
“这位是轩弟!”尹寻并未忘记子轩,接着介绍。
二人打了招呼后,尹寻十分热情的招呼林公子坐了下来,又是喝茶,又是聊天,十分热络,司马名澜与子轩对视一眼,均是一副无奈的目光。
一个下午过去,没想到尹寻竟然喝醉了,都说才子一般是不拘小节,饮酒作诗会有灵感,看尹寻似乎也是如此。
“呀,尹公子竟是如此容易醉,请问二位可知丞相府在哪里,我好送他回去!”林公子一脸懊恼的神色看向名澜与子轩。
即是他如此说了,想来也是知道尹寻的身份,便没什么顾忌,找了辆马车,三人一同将尹寻送进了丞相府。一路上书生话并不多,也十分有礼,并不觉得令人讨厌,待送完尹寻后,他又问道:“在下将二位也一并送回家可好?”
司马名澜怕惹事,所以刚刚送尹寻时,与子轩并未下马车,如今一看驶离左相府,她叫停了马车,拉着子轩跳下马车,一个没站稳,她的身子向右歪去,无奈右臂抬不起来,没办法扶住右边的马车,还好子轩眼快,一把拉住了名澜,这才不至于摔倒。
后面的书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马上恢复了正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现一般。
“不好麻烦林公子,我们姐弟在这里便告辞了!”司马名澜站稳后回了身客气说道。
“好,那二位一路慢走!”书生并未勉强。
分开后,司马名澜与子轩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还好那人懂事,并未坚持,二人快步向皇宫走去。
没走多远,一个黑影暗暗跟了上去,二人毫无察觉,然而拐弯处,二个黑衣人跳出来,跟那黑影打了起来,几招后,便收身离去。黑影再拐过去,哪里还见得那姐弟的身影,只得咬牙离去。
“喂,你还能自由的进皇宫吗?”司马名澜看看渐黑的天,担忧问道。
“呃,应该可以吧!”尹太傅不醒人事,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进去。
应该?她算明白了,他所谓的自由进出,全是靠尹寻。
到了皇宫门口,来时的马车也没有了,二人对视一眼。
“怎么办?”司马名澜问。
“我有皇子令牌!”子轩忙掏出令牌,在名澜眼前晃了晃。
“我记得皇子未经允许是不能轻易离宫的!”她皱起眉问道。
“总得……试上一试啊,不进去岂不是更麻烦?”子轩有些结巴说道,心里不由暗骂尹太傅,真是靠不住。
“你要是靠这个进去,就等着领罚吧,拿我的试试!”司马名澜说着,掏出一块玉佩。
“一块玉管用?这是什么玉?”子轩看着那玉问道,天色渐晚,也看不清玉的模样。
“代表太傅的玉!”她随便说道。这是皇帝给她的玉,说凭借这个就可以自由出宫。她从来没试过,今日估且一试罢。
子轩狐疑的跟着司马名澜一起向宫里走去,走到宫门前时,两边的侍卫均用犀利的目光盯着二人,手中的兵器也握得紧了些。司马名澜忙将玉佩举了起来,通透碧玉在灯笼映照下闪着莹玉的光,领头的侍卫走过来仔细看了几眼,方挥手放行。
子轩与司马名澜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一路上提心吊胆,经过几个关卡,都是如此,终于进了后宫,二人这才长出一口气。
“快回去吧,可别再节外生枝了!”司马名澜说道。
“太傅也要小心!”子轩说着,心里有些愧疚,下次再也不听尹太傅的了,二人几乎没玩,光看尹太傅与那林公子饮酒了。
与子轩分开,司马名澜心里惴惴的向福安殿走去,如果今日这件事没有任何影响,是不是说明自己真的可以随意出宫?也就是说她想离开也很方便?一路走来,直到自己小屋门前,都没见有人阻拦,她这才微微一笑,推开小屋的门。
笑意滞留在脸上,皇帝端坐在小屋中,正犀利的看着她。
“皇……上?”司马名澜顿时有些气短。
“是不是在宫里,太过憋闷?”景亦沉着脸冷声问道。
本应是一句关心的话,却被他说的如同威胁一般,熟不知他此时憋着心中怒火,生生控制着自己想将他拽进怀中的欲望。
司马名澜当下便知,瞒不住了。
她只得答道:“是有些憋闷!”她总不能把子轩供出来吧。
她的话音刚落,景亦便说道:“每月……朕陪你出宫玩一天如何?”此话说的如同在心里练习很长时间一般。
“啊?”司马名澜张大嘴,一时没忍住,惊呼出声。随即她便发现了自己失态,忙说道:“皇上日理万机,名澜不敢!”
景亦微微皱起眉,一脸的不悦。
“那么流云就可以么?”薄唇微启,冰寒慑人的话便从口中吐了出来。
司马名澜当下怔住了!
景亦不再多说,站起身,在经过她身侧时还刻意停了下来,淡淡的撇他一眼,才走出门去。
皇帝的喜欢,真是令人难以消受!皇帝的妒嫉,更是令她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