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晚了,几页书看下来,还是没有一点食欲,她站起身,披上棉披风,向外走去。
所有的人大概都去大殿忙了,今夜的皇宫异常安静,她长叹一口气,雾气弥漫在她眼前,瞬间消散。
其实她是喜欢静的,在现代挑灯研读枯燥的法律;古代呢,自小只有她跟老爹两人,大部分还是她自己坐在老爹房里看书,不是她喜欢,着实因为古代太无趣了,一切娱乐设施都没有,就连她高超的琴艺与医术也是因为太过无聊才学成的。
就在她深陷回忆中,几名黑衣人正悄悄的向她靠近,她毫无察觉。就在她发现之时,两拨人已经打了起来。
皇帝的毒已经好了,怎么还会有人来刺杀自己?莫非不是一拨人?司马名澜快速想着,一粒药已经拈在左手里。
不知从哪里又蹦出来一个黑衣人,揪住她的领子便飞了起来,她的一声尖叫,并未起多大作用,因为此刻保护她的隐卫均脱不开身,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掳走。黑衣人并没有把她带出皇宫,而是带到皇宫里很偏僻的一角,因为这里的雪洁白一片,没有脚印,说明近期内从没人到过这里。
刚落到地上,司马名澜便扔出了药丸,那黑衣人发出狰狞的笑声,一个用力,她的棉披风便被粗鲁的拽了下来,她心中大惊,他明明可以将她杀掉,不仅没杀,还把自己带到这种无人的地方,很显然这个人并不是想要她的命,而是要毁她清白。她刚得出这个结论,便后退一步,施展轻功想要逃走,谁知道那刺客的反应也十分快,一伸手便将她捞了回来。
一把锐利的匕首滑向她的左手。真可笑,这原本是要防皇帝的,今日,先用在这人身上吧。
那黑衣人又伸出手,抓住她的领子。司马名澜瞅准机会,当下手一挥,点点鲜血溅在洁白的雪上,分外刺目。
黑衣人因疼痛放开了手,没想到这个看来柔弱的小娘子还挺狠的,他看看手臂上的伤,终于发怒了,一把抓住她的左手,腕下用力,那把匕首便呈抛物线落在远处,埋进雪里。就在此刻,黑衣人觉得眼前发晕,回想起刚刚她的动作,这才明白自己是中了毒。
“贱人!”他咬牙恶狠狠的骂道,头越来越晕了,他得趁清醒时完成任务。
“嘶!”的一声,她觉察出一丝凉意,她的左手被那黑衣人死死拽住,使不上一点力气,右手无力的垂着,那黑衣人一把扯下自己蒙面的黑布,将她拉近身,嘴凑了上来。司马名澜心下着急,趁他不备,抬起腿朝他下身踢去,这一脚,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这回叫你断子绝孙!”她咬牙想。
这次黑衣人真的是怒了,一手捂着下身,一手撕扯着她的衣服,片刻,她已经变得衣不蔽体,有力的掌风朝她颈后劈来,她眼前一黑,倒在雪地里。
真凉……
热闹的大殿中,刚跳完舞的美姬手执酒壶,妖娆的将酒倒在使者的杯中,使者不禁看得眼都直了。
台上的皇帝不禁觉得好笑,北夷人就是性子豪爽,想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摆摆手,将那美姬赏于他,使者当下就大笑着把美姬搂在怀中,向四周炫耀着。
子轩坐在皇帝的下位,看着这一幕不禁觉得微微脸红,勉强镇定着。
殿中畅饮正酣,美姬在人群中穿梭,各种颜色的裙裾飘摇,更使人眼花缭乱。
刚刚出去的小福子,此刻正匆匆走进来,步子有些跌撞,皇帝不悦的撇了他一眼,他顾不得许多,附在皇帝耳边说了些什么,皇帝神色大变,一下子站起身,也没对使者打招呼,便疾步走了出去。
使者此刻美人在怀,美酒在手,早已顾不得什么皇帝。
殿外,冰天雪地,皇帝一出了殿便迫不急等怒吼:“怎么回事?名澜在哪?”
“有刺客,对方人多,姑娘被带走了,现在下落不明!已经派人去寻了。”负伤赶来的隐卫说道。
“一群蠢货!”皇帝咬牙。
“皇上恕罪!”隐卫心里一个哆嗦。
“要是她有半点意外,朕饶不了你们!”景亦怒道。
隐卫没敢做声。
“加派人手,宫里宫外,给我搜!就连各宫妃的寝殿,也搜!”皇帝下了死命令。
“臣遵旨!”隐卫应声后,快速退了下去。
一群刺客,名澜右手不能用,如何能抵的过他们?一想到这里,景亦的心里便如刀割一般痛了起来,他只将期望寄托在她的轻功上。
不多时,皇宫僻静的一角,隐卫们均躲在远处,唯有一名女隐卫,守着躺在地上的人儿。
景亦得到通知,快速施展轻功赶了过去,然而远远望见躺在地上的名澜,他竟不敢走上前去,生怕看到令自己承受不了的事情。
地上刺目的血迹刺痛了他的双眼,满地的破布告诉他刚刚发生了什么,此刻她身上只盖了一件隐卫的衣服。他定定的看着这一切,再也挪不开视线。
“皇上,拖的再久,姑娘会冻坏的!”那名女隐卫小心提醒道。
景亦脱下自己身上的貂皮大衣,将名澜裹了起来,向福安殿飞去。
殿门被他一脚踢开,脸上如冻了三千尺冰一般阴沉寒凉,小福子心下难过,默默的守在景亦身边等候吩咐,他是打心底真的难过,姑娘是这宫里最和善的人。
嬷嬷给她检查完身体后,走了出来,对皇帝说道:“禀皇上,姑娘身上并没有伤!”
景亦的心蓦地沉了下来,没有伤,那地上的血是哪来的,她一只左手怎么可能伤的了刺客呢?更何况她身边也没发现利器,刺客若有剑,是不可能伤到自己的,所以很显然,那地上的血是名澜的。一想到这里,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大步踱进内殿。
躺在龙床上的名澜,脸色较之从前更加苍白,他颤抖的手抚着她的脸庞,沉闷的低语:“名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