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轩赢得漂亮,脸上却不骄不躁,仍是往常那副模样,只是微微上扬的唇角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大皇子真乃神童也,老夫愿与大皇子对奕一局,不知皇上意下如何?”谢太傅抚着花白的胡子问道。
“谢太傅,请!”景亦颔首同意。
谢太傅的棋艺在众太傅中是最好的,也是最严谨的,众皇子们均喜欢向他讨教。
只见子轩先向谢太傅行了个礼,便镇定的看向棋盘,对手的改变并未令他紧张。
接下来,可以用瞠目结舌来形容,子轩的棋下的东一个,西一个,丝毫没有章法可言,可怜老头一直皱着眉头挼胡子,像是在质疑他下棋是否那么好,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毕幽帝看着棋盘,唇边却泛起隐约的笑意。
一旁站立的司马名澜也在暗暗叫苦,今日子轩想不出名都不行了。而那些皇子们,都现出了不屑的目光,唯有二皇子,眸中时不时的闪过疑惑。
直到最后,老头都没搞明白这大皇子的用意,真可谓是乱成了一团,摸不清意图,他也只能根据自己的情况来下,可怜的是,到了最后一子落下,老头才发现大皇子那乱成一团的棋面不知何时连成了一片!
老头大骇,拿起刚刚子轩落下的那一子。取,便是一团散沙。落,则占据了大半江山!
“不可思议,实乃不可思议呀!”谢太傅盯着棋盘摇头自语。
众皇子已经看得目瞪口呆,剩下的太傅也是一副震惊的神情。唯有高位的景亦仿佛一切均在意料之中的模样,还有名澜脸上挂着的招牌式恬淡笑容。
“这小子,倒是学会了名澜偶尔的张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景亦心中暗想。
“皇上,轩皇子的棋艺着实令老夫佩服不已,佩服不已呀!”谢太傅回过神,激动的说道。
“父皇,这一切都是太傅的功劳!”子轩面冲景亦行礼说道。
一旁的尹寻看了名澜一眼,眸底之光忽明忽暗。
景亦点头说道:“子轩的棋艺进步之速度着实令朕惊异,也甚为欣慰,现封大皇子毕子轩为轩王,现在开始着手建轩王府!”
话音刚落,下面的人几乎惊呆了,通常皇子到了十五岁才封王,有的甚至还晚,这轩皇子才十二岁就封了王,着实是从前没有过的。
“子轩领旨,谢父皇!”子轩此刻丝毫未掩心中的喜悦,当下便跪地谢恩。
司马名澜看着子轩高兴的样子,自已心底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名太傅功劳也不可埋没,现封正二品太傅,赐御前行走!”景亦冲子轩点了下头,将目光转到名澜身上,浅淡说道。
司马名澜不妨,被吓了一跳,怎么还有她的事?尹寻不着痕迹的轻咳一声,她回过神,当下敢忙在众太傅的艳羡目光下接旨。
这御前行走对于别人那是莫大的恩赐,这代表着可以不经通报便随时随地见到皇帝,证明了皇帝对那人的莫大信任,可司马名澜却不知道,她在宫中时间并不算长,更何况她现在跟皇帝住在一起,还是隔壁,已经不用通报,经常见面,现在令她郁闷的是,她居然有了品阶,这证明她现在已被记录在案,正式开始为皇帝打工!
“父皇,儿臣也想拜名太傅为师!”二皇子突然站出来说道。
“哦?”景亦当下觉得此事变得颇有意思。
众人都向子衡看了过去,子衡此时正用希翼的目光望着景亦。
“如果名太傅答应,朕就不反对!”景亦不咸不淡的将球踢给了名澜。
司马名澜顿感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名太傅,请收子衡为徒!”子衡倒也不含糊,当下便跪到司马名澜面前,诚心说道。
“呃……臣教轩皇子已经十分吃力,着实没有力气再收徒,请衡皇子见谅!”笑话,她要是开了这个头,那最后岂不是成了专业的皇子太傅,后宫的皇子都归她管教,她还能走吗?一个子轩她就已经很头疼了!
“罢了,这的确是为难名太傅,子衡起来吧!”景亦随即说道。
二皇子站起身,没有做声,脸上带着适度的失望之意,看起来竟不觉狼狈。司马名澜心里却一惊,这二皇子喜怒不形于色,的确是个人物!
子轩脸上虽然一片平静,心里却是比封王还要高兴,太傅不是对所有人都像是对他一样,他在太傅心里是特别的!
众人各怀心思的散了去,然今日之事却在他们心里炸了开来,他们不得不重新认识这位名太傅,一个跟任何人都没有交情,在各太傅中最为低调的女人!
“太傅!”一出了门,子轩便迫不急待的叫了名澜一声,那语气极其的兴奋。
“嗯,快去跟魏贵妃道喜罢!”司马名澜柔声说道。
“太傅跟我一起去吧,我请你用膳!”子轩难得表现出孩子的心性。
“你去吧,太傅累了,回去休息,改天主动上门去吃你家的可好?”司马名澜微笑问道。
子轩一听太傅说累,便不再坚持,关心的说道:“那太傅快回去好生歇着!”
“嗯!”司马名澜应了一句,转身离去。
她哪有心情吃饭,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如今成正二品了,有了官阶,想跑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
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福安殿,一开门却看到皇帝坐在自己的小屋中,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寒风料峭,接连不断的飘雪,使得宫中不断的覆上层层洁白。
二皇子刚进了门,温和的脸顿时阴沉下来,只可惜迎上前来的孟婉仪并未注意到,而是焦急问道:“听说老大封王了,是不是真的?”
子衡有些不耐烦,轻轻拂开面前的母亲,焦躁的跨进内殿,冷声问道:“母亲找的太傅呢?”
孟婉仪愣了一下,本想训斥他几句,可发现他脸色不对,张开口的话发出声便改了:“你知道司马先生不好请!”
子衡嗤道:“除了司马先生就没别人了?你们能请到司马先生?”还不是他小瞧母妃一家,司马先生就连父皇都请不来,她就能请到,简直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