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司马先生一头雾水。
“守情不是你制的吗,总得有解药吧!”景亦有些着急。
什么“守情”司马先生有些慌,他怎么没听说过。
景亦一看他这磨叽劲儿,火更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做的他就说,干什么不吭声!
“我说要解药!”他大吼。
“臣……”司马先生以为景亦确定他能解这毒,一时间不知如何狡辩。
景亦联想到以前的疑惑,再看他现在的表现,心生一计,暴怒道:“竟然敢冒充司马先生,你活得不耐烦了?”
假的司马先生吓得腿一软便跪在地上,他以为皇上已经拆穿了他,有了证据,脑子乱成一团,不受控制地哭喊:“皇上饶命啊!”
没想到真被自己诈了出来,没想到他真是假的,名澜的毒怎么办?
“来人,把他押入大牢听候审判!”景亦将气撒到了这个假司马先生身上。
小福子暗想,没把人交给刑部,看来皇上是要亲审,这下孟婉仪跟二皇子可惨了。
景亦不安的在殿中走来走去,最后看向太医问:“还有别的办法吗?”
太医摇头道:“这种毒连老臣都没见过,只怕一般人不会有解药。”他刚说完,仿佛受了什么启发一般说:“皇上,当初名太傅既然能解润泽之毒,这种毒说不定她自己也能解呢?”
也是,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点,他转身便走向名澜的小屋。
司马名澜由于吐了血,脸色苍白,纤细的手腕无力地垂在床边,她安静的闭着眼,细密的睫毛一动也不动,安静的令他害怕。他快走几步坐在床边,将她无力的手握在自己手中,仔细的暖着。
“名澜,朕宁可一辈子不要碰你,你一定不要有事!”他的声音哀伤的令人想哭,上天怎么能让他遇到了名澜又将她夺走呢?
一连三天,景亦问太医都是同一句话:“她怎么还没醒?”
是的,名澜昏睡了三天,一动不动,就像熟睡一般,可景亦的心里每一分钟都像是在煎熬,他恨自己,为什么没忍住。他倾尽所有的人去找司马先生,就算下毒的人不是他,那跟他也脱不了干系。
就在皇帝气的要抓狂的时候,司马名澜终于醒了。
“澜儿!”皇帝激动地抓住她的手。
刚刚苏醒的她意识还有些朦胧,努力在回想自己怎么了。
“澜儿,你中毒了,你知不知道这种毒?”景亦真怕她再昏过去。
是啊,中毒了,她这才想起来,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毒就是她自己研制出来,自已下的。在景亦强大的温情攻势下,她怕自己会沉迷其中。这个毒本来就是清走之后因为无聊而研制出来的,用在自己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景亦看着名澜流露出哀愁的明眸,心顿时疼了起来,她怎么会给自己下毒,如果她知道自己中毒怎么会不解,又怎么由着自己亲近她,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没长脑子,不由软声说道:“澜儿,不用难过,一切有朕,定会为你解了毒!”他的承诺越来越多,却一样也没有做到。
“皇上不用担心,我没事!”她的声音幽远,很不真实。
景亦不安起来,这个时候她还在安慰自己,如今她的身子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他,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如凌迟一般痛了起来。
名澜觉得身心疲惫,又闭上了眼,景亦忙回头看太医,太医摇头,示意没事,他这才放心,慢慢退出房间。
一出房门,刚刚满脸温柔的景亦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漆黑的深瞳目光如炬,冷竣的令人禁不住颤抖,这才是毕幽帝的真面目吧。
他快步走向地牢,是该处理那个假的司马先生了!
孟婉仪被禁了足,她着实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人假冒司马先生,这一次,皇上震怒,自己怕是逃不了干系。
子衡从门外走进来,看见坐立不安的母妃气就不打一处来,只会给自己添乱!
“子衡,怎么样?”孟婉仪看到儿子进来忙迎了上去。
“还能怎么样?人在地牢,父皇亲审,谁都打探不到情况!”他没好气地说。
“那……那该怎么办?”孟婉仪更加无措。
“我怎么知道,这点事都办不好!”子衡甩袖而去,问他,他能知道怎么办?
孟婉仪眉头紧蹙,自己的位分还没恢复,现在又多出这一档子事,当真天要亡她么?
福安殿内,子轩坐在司马名澜床边的椅子上,陪她说话。
“太傅,你医术这么厉害,居然还有人对你下毒!”子轩在得知她的毒并没有生命危险时,才放下心。
司马名澜笑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比太傅厉害的人多了!”
子轩摇头道:“在我眼里,太傅最厉害了!”
这话她听了虽然高兴,却还是语重心长地说:“子轩,其实皇宫外有很多有才华的人,只不过他们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愿进朝为官,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名与利!”这话也有点说给自己听的成份,她对于名利并不看重。
子轩点点头说:“太傅,我知道,要不是因为我,你早就离开了!”
“傻孩子,太傅没有怪你的意思!”她说着,伸手就要摸他的头。
谁想子轩将头一偏躲开了她的手,语气十分严肃,“太傅,我说过不要再把我看做小孩子,我已经长大了!”
司马名澜的手滞在半空中,她神态微怔,过了一会儿才把手收回来,她想起曾经子轩也这样对自己说过。皇宫里的孩子都早熟这她是知道的,子轩这个年龄在皇宫里应当是能担起帝王大业的人,否则他便没有继位的资格。看来还是自己方向错了,如果他一味的依赖自己,怕会造成相反的效果。
“太傅,您生气了?”子轩的语气有些不安。
她回过神,笑道:“没有,是我不该一直把你当孩子看,你已经长大了,是轩王了呢!”
子轩一看她神色没有异常,这才放下心来,又接着刚刚的话题说:“太傅,您的毒是司马先生研制的,会不会是他给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