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景亦神采亦亦地坐在主位上,司马名澜坐在景亦身侧,毕景清坐在司马名澜身侧,颜玉筝则坐在毕景清的身侧。
司马名澜看着景清身边的女子,柳眉杏眼,樱唇点点,巴掌大的脸,娇小可人,她是谁?她的目光毫无遮掩地打量她。
颜玉筝并未发现司马名澜的目光,她的一双眼时刻围绕着皇帝打转,他一直很严肃,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自己的丈夫身上没有,他对人一向温文尔雅,她没见过如此高贵的男人,她不明白,亲兄弟之间的差别竟然如此之大。
景亦不是没有感受到颜玉筝的目光,他一直视而不见,女人爱慕的眼光他见得很多,但自己弟媳对他放出如此的目光就令他有些反感了。
“景清,还不介绍一下?”皇帝轻咳了一声说。
“哦,这位是瑞王妃,颜玉筝。”他的一句话令司马名澜神色大变。
司马名澜的脸变了颜色,景亦心中高兴,唇角隐约泛起笑意,语气也变得和蔼了许多,面对颜玉筝的行礼,他还不忘恭维两句,:“早就听闻瑞王妃娇美如花,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他这话是说给司马名澜听的,没想到颜玉筝以为皇帝欣赏自己,当下脸羞红一片。
毕景清没有注意到自己王妃含羞的模样,他的一番心思都在司马名澜身上,他同样忘不了在澜谷时的一切,娶颜玉筝只是因为他想得到上郡城主的支持,将来有一天他要夺得高位,没人没钱那是不行的。他看得出来司马名澜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皇兄也喜欢她,自己如何才能顺利地将她娶到手。
而司马名澜被这个事实打击的眼神发呆,她为了寻他受尽多少苦?如今跟老爹分开,她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也不知道老爹在什么地方,她付出的代价如此之大,就换来了这些?一想到这里,她再也看不下去颜玉筝那含羞的笑,站起身说道:“我不舒服,先走了。”说罢也不等景亦发话,径自离开了房间。
她的心思景亦自然清楚,现在还不是他出场的时候,他清了清嗓子说:“景清,去找个大夫瞧瞧她,有什么不舒服的。”
此话令毕景清大喜,他的心思早就随着司马名澜的离去飞走了,一听到皇帝发话,马上就站起来说道:“是,皇兄。”
坐陪的颜玉筝以为皇上夸奖了自己,那个皇上的女人不高兴了,她以此沾沾自喜,她并不知道那个女子就是现在天下炒得沸沸扬扬的司马名澜。虽然她长的漂亮,可男人不都是喜新厌旧的么?早知道如此,她当初还不如进宫,当了皇帝的女人呢,看这样子,皇帝定能宠爱自己。
景亦能想向的到他皇弟撞墙的场面,自从他听她与子轩说的此生绝不二女共侍一夫,他就知道景清没戏了,他一切都得仰仗上郡城主,哪敢将颜玉筝休掉。
“嗯,皇上,臣妾敬您一杯。”颜玉筝鼓起勇气举起杯,轻声说道。
景亦心中虽然看不起她,但还是举起杯说道:“王妃客气了。”
颜玉筝虽然喜欢皇帝但她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在心底想想就罢了,若要让她勾引皇帝她还是做不出的,她心里清楚明白的很,皇帝是绝对不可能要一个结过婚的女人。
所以这顿饭没有下文,吃完了就各自回房休息。
再说毕景清跟着司马名澜回了房,司马名澜上来就冷声问:“你已经有王妃了?”
毕景清知道司马名澜是吃醋了,心中暗喜,名澜果真还是喜欢他的,他忙保证道:“然儿放心,我绝不会负了你,我会立你为侧妃,全心宠爱你一个人。”
司马名澜唇边泛起冷笑,当初在澜谷殿她是问过的,清没有结婚,也就是说他出了澜谷,在给自己承诺之后娶了另外一个女子,如今还让她做侧妃,他真以为自己就会铁定嫁给他吗?她的爱是这样由他糟蹋的吗?
“然儿,你是不信我吗?你忘了我们在澜谷的那些日子了吗?”他存心刺激她一番。
提起澜谷她的气更盛,她清澈明眸盯着他问:“你在澜谷对我说了那些情话后,转头就娶了另一个女人?”
毕景清凑过来笑道:“然儿别气,我娶玉筝只因她是上郡城主的女儿,我的心思你最清楚,娶了她,无论哪方面对我来讲都是极有利的。”
“哦?那你想娶我,她能同意么?”她反倒镇定下来。
“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我要娶妻她还能拦着,再怎么说我也是瑞王。”他说的一本正经。
这个男人怎么会变成了这副模样?她转过身背对着他说:“那好,你先让她同意了再说吧。”
毕景清以为她默许了,他着实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容易,他的然儿是最温柔体贴的人了,而更让他高兴的是,娶了眼下最受热的司马先生之女,他离那个位子更近一步。一想到这里,他就想尽快把她娶进门,匆匆地离去找颜玉筝去了。
景亦没有休息,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瑞王刚离去,他就到了司马名澜的屋中,景清的表情他看的清楚,兴高采烈,显然没有遭受打击。
进了房,他看见她木然的表情。
“澜儿,你真要如此委屈自己?”此刻他有些害怕,怕她跟子轩说的那些话是假的,怕她的感情已经超过一切,哪怕他有妻子,她也要奋不顾身的嫁过去,那他所做的一切就是自作自受了。
司马名澜很平静,她唇边泛起一抹笑,她往常的那种笑,“景亦,我还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
“可是景清他……”他不明白她在想什么,这种没有将所有权控制在自己手里的滋味并不好受。
“他想娶我,先看她那个王妃同不同意吧,世上哪有齐人之福?就算有,他也享不了。”她的语气满含讥诮。
他从没见过她的这一面,忽然他觉得这一切对她来讲有些残忍,如此美好的女子被爱情折磨的尖酸起来,他走上前揽住她的肩,让她的头靠在他胸前,“澜儿,你何苦如此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