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坏女人。
连她自己都在唾弃自己了。
却管不住自己的心。
“晓雅,怎么了?怎么不说话?”焦急的声音传来,恍惚间,一种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阿翔总是给她熟悉的感觉,仿佛,他们已相识许久许久。
“阿翔,我伤害了枫。”她轻轻语,只想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只有说了,她的心里才会好过些,不然,一直憋在心里她真的就要疯了。
“骆晓雅,爱情从来都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出局,要么得到,这是很正常的,晓雅,等你的眼睛看见了,我就带你离开他。”
“那小琪呢?”
“一起带走,小琪可是你的孩子。”而且,他一直都很喜欢小琪,小家伙跟他有父子缘。
“可是枫……”她突然间觉得这样很自私,自私的只为自己考虑了,她必须要为枫做点什么,否则,她心难安。
“晓雅,爱情不需要怜悯,否则,也便不叫做爱情了,相信宇文枫也不希望你给他的是一份施舍的爱情,晓雅,我很想你。”
仿佛很深情也很自然的告白,让她的心又是不受控制的怦怦跳动着。
“晓雅,我想见你。”
傻瓜,已经这么晚了,“阿翔,别傻了,太晚了,你早些睡,晚安。”打给他的是自己,可此刻想要挂断电话的也是自己,害怕与他的交谈,那会让她的心越来越深的沦陷其中而不可自拔。
“等等,先别挂,我要睡了,你再陪我说一会儿话就好,这样才好睡。”他无赖的请她不要挂电话。
这是什么逻辑,她说话又不是催眠曲,“阿翔,我困了。”打了一个哈欠,她的烧热还没有彻底的退下去,低烧让她总是处于半清醒半迷糊状态。
“五分钟,五分钟就好。”
“好吧。”五分钟,在人的生命里真的是很短暂的时间,他既然开口,那她便只好答应他了,“下不为例。”听他的声音,就象是一个大男孩一样,可他之前救下小琪的作为,却又让她不敢小觑他。
随意的说了一些有的没的,渐渐的也卸下了心防,还是那样的静夜,她什么也不想,因为越想心会越乱。
“晓雅,五分钟到了。”
是呀,她也感觉到五分钟早就到了,可是突然间又不舍的不想挂断电话了。
“晓雅,你下床,去打开窗子,好不好?”
“为什么?”迷糊的问他,今晚上电话里的他比她还孩子气。
“打开,阿翔让你打开窗子。”男子磁性的声音盅惑着传来。
“好吧。”她软软的起身,两天没有下床的她身子有些晃,摸索着慢慢的走到窗前,真是不懂他要她打开窗子做什么,既便是窗外有什么,她也看不见。
可她还是依言打开了窗子,凛洌的夜风倏的吹进来,惹她剧烈的咳了起来,“晓雅,你病了?”她的咳声那么的强烈,仿佛已经这般咳了许久似的。
骆晓雅生生的忍了回去,不能,也不想让阿翔为她担心,“没,只是突然间开窗子太冷了,让我不适应才咳嗽的。”
“真的只是这样吗?”他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到了她的耳中,就连手机话筒的回音也突然间的消失了。
一惊,手中的手机落地,幸亏是落在了地毯上,否则,一定会响在整幢别墅里,颤着声音,她的手伸向窗外,“阿翔,你居然……居然……”
冷与温暖的气息倏的包裹住了她,她被拥进了一个男人的怀抱里,“晓雅,我想现在就带你离开,好不好?”
他真的疯了,她要走,也要与枫打个招呼才可以。
她不能这么自私的不告而别,枫不比龙少离,她可以对龙少离不告而别,却绝对不可以对枫那么残忍。
“不好。”想到枫,她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你是怕他伤心吗?可你越是这样拖下去,他会越伤心,晓雅,长痛不如短痛,你懂不懂这个道理?”似乎是没有料到她会直接拒绝,他在极力的劝着她。
“阿翔,给我些时间,好不好?”她想要跟他走,很想很想,可心底另一个声音又在告诉她,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随你,不过,等你的眼睛能看见了,我一定要带你离开。”他爬进这幢别墅不知道费了多少事,宇文枫的安保又加强了,不过,对于参观过这幢别墅的他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那些监控早就被他一一的解决了。
但是,他一个人想要带走骆晓雅和小琪两个人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咬咬牙,爱情让骆晓雅真的失去了理智,她轻轻靠在阿翔的胸口上,听着彼此的心跳,然后迷乱的说道:“好。”
那一天,她要看见枫,七年了,她一直都想要看见枫的样子。
翁菁瑜说枫很帅,帅得让她配不上他。
她是不是很幸运,一个盲女,可现在她的身边却有两个爱她喜欢她的男人。
然而,她注定只能选择一个,而选择了阿翔就注定了是对宇文枫的伤害……
龙少离拥着她坐在了地毯上,紧紧的相拥,他告诉自己只是想要报复她而已,只是想要让她更深的爱上自己而已,除此,真的没有什么。
原来,征服她也不过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从前在S市,他是用错了办法。
轻轻的絮语,她软软的身子贴着他的,大胡子总是在不经意间蹭上了她的发,黑如绸缎一样。
骆晓雅一直处于高度的紧张状态中,总是怕身后的那道门突然间的开了,然后枫走了进来……
可是没有,宇文枫一直没有走进来,他也累了吧,守了她已经整整两天了。
夜越来越深,她的咳嗽一声接过一声,龙少离才确定她是真的病了,将她放在床上,这才仿似依依不舍的离开。
再有几天,她就要做手术了,然后,她的眼睛就可以看到了,这是阿翔给她的承诺。
而她看见的那一天,就是她与阿翔私奔的那一天。
不停的想着这件事,却不知要如何说与枫。
“晓雅,约翰医生说,后天就要动手术了,你准备好了吗?”宇文枫坐在骆晓雅的床前柔声说道,这两天,她的气色在他的调理下已经好多了,感冒也好了,只微微的还有些虚弱,许是心事太重了吧。
她知道心事太重不好,可是阿翔说过她看见了就要带她走的。
轻轻的点头,“好了。”想了许多年的手术,她早就随时准备好了,有什么比看不见更可怕的吗?
没有了,整日整夜的在黑暗里才是最可怕的。
“那就好,一会儿我们出去走走,你要把身体调整到最好的状态。”滑雪场的事宇文枫再也没有问过,他当做没发生似的,可他越是这样,越是让她心生愧疚。
随他而行,还有小琪,黄昏的小城街道上是三三两两的路人,听他不停的与人打着招呼,从别人的言语中大概都以为她与枫是夫妻,再加上小琪就是标准的一家三口了,无声的随着他而行,或者,在她离开他之前,她便好好的陪着他。
“晓雅,等你的眼睛好了,我们去伦敦好不好?”
“好。”她应了,却觉得自己就象是一个只会撒谎的坏孩子,逆反的只想要跟阿翔私奔,原来,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乖女孩,只是一颗心从来也不曾释`放过罢了。
“晓雅,我不会逼迫你什么,可是教堂已经安排好了,婚纱也已经准备好了,那天,你会看见我,看见小琪,看见我们的婚礼,只有我、你、还有小琪和教父,如果你后悔了,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会受到伤害,其中也包括我。”他轻描淡写的说着,就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那一天,骆晓雅的心沉重的无以附加。
宇文枫并没有给她任何压力,可越是这样的话越让她难过。
犹豫着。
就连想要与阿翔离开的心也因着宇文枫的话而动摇了。
她不能太自私,她不能太任性。
“妈咪,你最近总也不笑,妈咪,你有心事吗?”小琪倚在她的身上,关切的问她。
她摇头,“没有,只是要手术了,心有些慌。”
“妈咪,我会在手术室外等着你,等你一出来就能看见我了。”小琪期待的说道。
“傻小子,哪有可能一出手术室就能看到呢,约翰医生说至少要有一个月的恢复期,最快也要半个月呢。”她的眼睛很特别,较于他人又有很多不同,之前天天往医院跑,病久成医,自己也多少知道一些了。
“好吧,反正,妈咪的眼睛摘开纱布的时候,我一定要在你身边,妈咪,小琪好想你看见我。”
是呀,她也更想看见小琪。
还有阿翔。
还有……宇文枫。
夜又深了,明天就是她去医院手术的时间了。
几天没有与阿翔联系了,他现在一定也很期待吧,因为,她行将使用的视网膜完全是他研发出来的。
又是忍不住的想要打电话给他,想起上一次,她打给他的时候,他居然就在她的窗外,他们两个人,总象是心有灵犀一样的,她现在在想他,那么他是不是也在想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