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云心的心脏病已经治好了,我想问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上官虹?”裴绍恒唇角一撇,“你不是不喜欢她吗?”
“不是,我想知道骆晓雅是怎么生下小琪的。”脱口而出,他太急于知道这个答案了。
静。
电话的彼端非常的安静,甚至连裴绍恒的呼吸声也没有了。
“绍恒,怎么不说话了?”
“哦,我在听。”
裴绍恒的反常反应让龙少离立刻就觉得蹊跷了,“晓雅说你知道她怀小琪的事,是吗?”
“我……我不知道。”心底掀起巨浪,裴绍恒不想承认,那天的事如果被骆晓雅指证,他真的犯有***的罪的,本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了骆晓雅的,却不想鬼使神差的把骆晓雅推给了龙少离,时间过了那么久了,可每一次想起,他的心都很不甘,难道,龙少离已经知道小琪是他的孩子了吗?
迷乱的想着,裴绍恒的额头已经沁出了汗。
“可晓雅说你知道那天的事情。”
额头的冷汗越来越密集了,骆晓雅到底说出来了,看来,他逃也逃不掉了,心一横,他道:“是的,是我又怎么样?龙少离,你占了便宜还想卖乖?”
“我占了便宜?”心里一跳,看来,小琪与他铁定是有关系的了。
“你还想说你没占便宜吗?龙少离,根本就是你,是你让骆晓雅怀孕的。”
龙少离的心口突突的跳,他还是无法理清那年那月那一天的所有,自己何曾花过钱玩过骆晓雅这样的盲人呀,一点也没有。
“裴绍恒,你给我说明白。”
豁出去了,这事憋在他心里那么久了,索性就一起兜出去,也好出一口气,“龙少离,你知道什么叫做朋友妻不可欺吗?可你偏偏就上了骆晓雅,她是我喜欢的女人,我一心一意要得到的女人,可就因为我妈那天出了事,你就趁着我不在而要了他,龙少离,你还把我当朋友当兄弟吗?”
慢着,龙少离慢慢的想起来了,七年前他是出现在S市过,那时他回来渡假,只在S市小住了一个星期,期间自然是与裴绍恒有过往来,是想要透过裴绍恒知道云心的下落,好象是有那么一晚他与裴绍恒约好了在一个什么酒店见面,可是裴绍恒的母亲出事了,也爽了约。
天,他的记忆里居然开始闪现出模模糊糊的一团团的影子,“裴绍恒,出事那天我与你约好在哪个酒店见面?”他必须要问清楚,这样,所有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你不知道?”裴绍恒反问,发现有点不对劲,龙少离并不是来质问他的,而是来向他打听什么的。
“我忘了。”淡淡的说着,“所以,我想知道是哪个酒店。”
“那小琪是谁的孩子,你记得吗?”
心里一动,他一点也不记得,可是从裴绍恒的这一句问话里就能听出他是在试探自己,于是,龙少离以十分笃定的口气说道:“小琪是我儿子。”
“既然知道小琪是你儿子,那你怎么也该想到那天晚上是在哪里吧,龙少离,是风间。”
风间。
那个骆晓雅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那天晚上他好象是喝了酒,然后开着他的劳斯莱斯去风间,然后……
记忆里那团模糊的影子开始慢慢清晰。
就在风间后面的那条路上,一个女人闪进了他的记忆。
如果不是刚刚裴绍恒的提醒,那些残存的记忆早就被他尘封在心底的某一个角落再也不可能有被启开的可能了。
可现在,那记忆之门已经被他打开了。
他慢慢的记起来了。
那天他喝了好多的酒,所以,什么都是迷糊什么都是恍惚的,就象是梦一样的不真实。
他似乎是遇到了一个站街女,是的,他就是以为那个女人是站街女,那女人贴上了他,还一团的火热,依稀记得她的身子很烫很柔软,如水蛇一样的缠着他的身体,恨不得把他榨干了一样,于是,他抱着她上了他的车再要了那个女人,之后,他还给了她上千块钱,这已经不少了,正常的那样的女人给个两三百块都算多的了,只不过是一个路边的女人罢了。
难道,那个女人就是骆晓雅?
他终于清醒了。
却怎么也不相信那个女人就是骆晓雅。
骆晓雅怎么可能是站街女?
她连他亲她一下都会脸红心跳的。
想起他在别墅里要她的那一次之后她的反应,如果不是因为小琪的存在,只怕,她会寻死。
不可能。
说什么也不相信。
“裴绍恒,你给我说清楚,那天晚上我在风间的后门路上遇到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骆晓雅?”
“你自己问她。”裴绍恒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得了便宜还审他,他可没那个兴趣,他越听越烦,越想越恨,到嘴边的肉就那么的飞了,怎么不让他心痛呢。
听着电话里的盲音,龙少离隐入了沉思中。
他还是不相信。
看着骆晓雅才走进去的那个房间的房门,他现在等不及的要知道答案。
走过去,可推了推门,他才发现门被骆晓雅在里面反锁了。
“晓雅,你开门。”
没回应,难道她还在洗澡?
是了,从他接电话到现在也才几分钟的光景,女人洗澡最慢了。
再推门,再使劲的转动那门环,可是没用,他扭不开。
骆晓雅还真懂得保护自己,可他不明白那天晚上骆晓雅为什么会变成了那样的女人?
一个连亲吻都会害羞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表现呢?
“骆晓雅,你开门。”
骆晓雅压根没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很响很大,她身上没有什么外伤,只是擦破了皮罢了,刚碰到水的时候有点痛,可不洗比痛还难受,反锁了门就是要防备龙少离的,所以,她也不想听见,也更没有去留意门外有什么动静。
龙少离喊了几声都没回应,他急了。
等不急的想要知道一切,人就是这样,什么事都是在即将知晓的那一刻最为迫切的想要知道。
扫视了一遍整套房子,然后将目光锁定在了骆晓雅隔壁的另一间卧室,如果他猜的没错,那间卧室应该是宇文枫的。
S市人的习惯,如果夫妻两个各有卧室,那么装修的时候通常会在两个卧室间打通一道门,想到那扇可能的门,龙少离心动的移向了骆晓雅的隔壁房间,推开,果然没有上锁,没有人的房间也不必上锁。
很宽敞的房间,宇文枫其实也是很懂得享受的。
轻车熟路,男人最了解男人,他果然在两间卧室之间找到了那扇伪装成壁橱的门,门不大,轻轻推开的时候,淅沥的水声传来,骆晓雅还在沐浴中。
望着那马赛克的玻璃窗,龙少离的喉头涌结,身体所有的感官都开始狂热了起来,甚至于身体也起了反应。
可当他站在浴室的门前更近距离的望着那模糊却绝对可以看出体形的女子时,他硬是阻止了自己想要冲进去的想法和冲动。
她是那么的胆小,而且,现在的她也不比从前,她可以看见他了。
望着她的影子,他在想象着这七年来她生下小琪然后艰难度过的每一天,看不见的她把一个小男孩带大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可她,就是做到了。
骆晓雅,她让他开始刮目相看了。
也终于开始明白为什么在他第一眼看见小琪的时候,他就认定了那个小男孩好象就是他的儿子一样,小家伙看起来是那么的可亲,他一直喜欢小琪,从来也没有变过。
就因为如此,在英国的时候一听到小琪有危险,他想也不想的就去了。
这就是骨血关系,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亲情。
骆晓雅还在洗澡,雾气弥漫着让她就象是站在仙境里一样,龙少离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不能再看,再看,他真的有了扑倒她的冲动。
突然间的想要女人了。
这一年来的禁`欲就在这一瞬间彻底的瓦解了,可他,却无处可发`泄。
骆晓雅慢腾腾的洗完了,她一点也不急,就让龙少离去等着,反正,是他自己要等的。
进到浴室之前她就准备了一套家常衣服的,她不想当着龙少离的面穿睡衣,不想让他产生什么其它的联想。
一边穿衣服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因为热水的缘故,她的脸现在红扑扑的,就象是才抹过腮红一样。
擦了擦还滴着水的发,再拿起吹风机准备到房间里吹干一下。
骆晓雅就这样披散着一头湿发走出了浴室,光着的脚丫踩在地毯上的时候很轻很轻,轻的让龙少离甚至不知道她已经出来了。
双脚站在浴室的门口,骆晓雅愤怒了。
为什么龙少离要站在她的卧室里?
他似乎已经站了很久,而且他所站的方向正好是对着她的浴室的。
那不是说明他刚刚一直在隔着玻璃看她洗澡吗?
骆晓雅走向正闭目养神的龙少离。
她的脚步很轻很轻,轻的仿佛如烟一样的飘动到龙少离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