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面具霍米特不过如此嘛,这么轻易就被逮到了。”路人的声音时不时传进令狐的耳朵。
“听说有个神秘人逮到的,不过镇长可高兴坏了吧,没准现在还在娘们的枕头上发笑呢。”
令狐再也忍不住了,走上前问两个大肚子的中年人:“霍米特在哪?”
两个中年人吓一跳,好奇地打量起令狐。
“我也想看看热闹。”令狐解释。
“小鬼,人吊死后很恐怖的,还是别去了。”一个稍高些的中年人说。
靠,又不是十八禁——
令狐当然不能这么说,改口道:“我看是您不愿回想起那个恐怖的地点吧?”
“呵?这个小鬼……”中年人看到旁边的中年人盯着自己,笑了两声,“我会怕这个?当然在广场,小鬼,有胆子就去吧,小心晚上睡觉尿裤子。”
令狐听到后飞速地向镇广场跑去,令狐已经熟悉了西陆联盟的城镇,它们的广场总是在城镇的中央,街道和房屋围着广场辐射状展开。
和令狐想象得不同,广场的人并不多,而且老远看去,被吊死的人皮肤早已失去光泽,看样子已经吊死很多天了。
令狐怀着忐忑的心情慢慢走在广场上,接近高出2码的型台,仰望着吊死的人,令狐打心眼里相信霍米特没有死,可是如果眼睛不确定的话他的心里也不会平静的。无论是死是活,自己都是要看上一眼的。
可是被吊死的人的长发遮着脸,根本无从确定,而那尸体旁边也有一个尸体,第二具尸体无疑不是霍米特,那个尸体太矮了,而且只有一条胳膊。
“胆子很大嘛,小鬼,这么近距离地看。”令狐听到有人说话,回过头去,发现一个白胡子老人。
“请问为什么会有两具尸体,不是霍米特被绞死了吗?”令狐问。
“你没听说吗?面具霍米特最近有了搭档,他旁边的人当然是断臂令狐了。”
“哈?!”令狐吓一跳——那竟然是自己吗?还真的只有一条胳膊呢,那么旁边的人肯定也不是霍米特了,谢天谢地。
“你在高兴个什么劲?你和他们有仇吗?”老人问。
“那倒没有,只是为政府伸张了正义而高兴。”令狐如此辩解,可是仔细想来,令狐和霍米特除了偷窃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赏金却“噌噌”地往上冒,两人甚至做过很多帮助了当地人的事情,可是西陆联盟哪里会管你做过什么好事,只是记你做过什么坏事,即使你把坏人打倒也算不得好人,只是更坏的人罢了。
“何为正义,小鬼?”老人反而发出了质疑。
“正义……大概就是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吧?”令狐随便说道。
“很浅见呢,年轻人。正义,乃是‘正’和‘义’,就是正直和义气。”老人摸着胡须得意地说。
你的看法才浅见呢——令狐不想多费时间,告别了老人,寻找起霍米特。他认为霍米特为了联络自己一定会想出这套办法的——把令狐和霍米特的假尸体交给镇子,把两人被捕的消息弄大,靠消息来集结,这是再好不过的方法。
果然,此时跑来一个小乞丐,把一个纸团交到令狐手里便跑了。
令狐打开来看到:请迅速看完这些话,然后把纸吃掉。假装仍然再找人,然后去绵羊旅店后院的厕所。
令狐看完后把纸塞进嘴里,可是这纸带着一股臭味,让人难以下咽。令狐只好苦恼地边嚼边假装在找人,快到黄昏时才找到绵羊旅店,他绕过前台,径直走到后院,看到后院的两个角上各有一个搭着棚子的厕所,一面的厕所墙壁上画着扇子,另一面画着一把剑。
令狐走进画着剑的厕所,里面有三个坑位,之间靠简易的糙木隔段隔开。
令狐瞧了瞧三个隔段,并没有人,不过已经来到这里了,至少解决一次吧。
令狐刚蹲下便听到了声音。
“令狐兄,你终于来了。嘘!不要出声,现在我们还不能见面,你现在被人盯上了,至少有两股势力盯着你,我必须在暗处来探探他们的底。”
这是霍米特的声音没错,令狐压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对霍米特说:“还探什么底,我们直接离开这里就好了啊。”
“不行,如果就这么离开,在镇子外面一定会被他们追上的,不如在镇子里安全。我给你些银币,你先在这里住一阵。记住,多出去吃,多出去玩,多转移地点。不要在乎钱,没钱了我会再给你。”
一袋银币摔在令狐的脚边,令狐掂了掂,少说也有50枚,“你又去偷钱了?”
外面已经没有了任何声音。
令狐只好装起钱袋,去旅店前台开了房,然后出去吃喝玩乐,比起在沙漠之星逃亡,在坡雷提奥选秀,在公爵府劫狱,在奥迪纳的草原迷路时要和霍米特会合的任务,这个任务无疑使人在天堂一般。
兴致冲冲的令狐走在街上,却不知道哪里为高消费的场所,问起路人,他们都指向北方,令狐便来到城镇北方,此时天已经黑了,店铺外都点上了油灯,油灯有魔法阵的保护,不惧怕小雨和微风。
“小蜜糖?”令狐看着一家店铺的招牌念道。里面是点心铺吗?嘴馋的令狐走了进去,香气扑面而来,不过香气并不是点心的香气,而是充满了雌性荷尔蒙的味道。
沙发上十几个薄衣香透的女子齐刷刷地望过来,令狐感到自己好像裸体一般被看穿了。
“少见的客人啊。”前台的短发男服务员出来招呼。
“呃,我想我可能进错店了。”令狐慌忙说,打算逃离这里,却被服务员拽住了。
“那您想进什么店呢?要知道这里可都是一样的店,都已经进来了还害羞什么。”
“我是想进点心铺,我还没在这个世界吃过点心呢。”
“有趣的说话方式啊。”男前台哈哈笑道。
沙发上的女子站起三四人,围拢过来,“没错,这里就是点心铺,我们就是点心,您可以随便挑。”
“啊?啊丫丫,我说的是能吃的。”令狐红着脸说。他被众人拽着,一时挣脱不开。
“我们确实能吃的。”女人们嘻嘻哈哈地调笑道,这时又引来两三个女子,纷纷围着令狐看,“这个小鬼真是越看越可爱,不过你带够钱了吗?”
“够的够的。”前台捧着一个钱袋说说,“把你们全包了也够。”
“哇!”沙发上的女子全弹了起来,把令狐推进了过道。
“这算抢劫吗?”一个女人问前台。
“是他自己进来的,何况他还是个小鬼,出不了事情。他只是情窦初开,又好奇又恐惧,如果你们能迷住他,说不准这个小贵族会常来关照你们。”前台打开前台数着银币高兴地说。
女人听后跟着追进了过道。
一群女人把令狐推进了第三层一个硕大的房间,里面有舒适的床,有温柔的浴塘,有浪漫的鹅卵石的地面,甚至有清新的草地。
“这是个什么世界啊。”令狐看得简直痴呆了。
“这里就是您的温柔乡啊,大人。”女人们开始脱令狐的衣服,令狐慌忙阻止。
“您还在害羞呀。”女人们嘻嘻哈哈地笑。
“你们把我的钱全拿了?”
“呵呵呵呵,您想呀,您把我们全包了,而且这里是国王套房,当然得花那么多钱了。”
上贼船了——令狐苦恼不已,如果被霍米特知道来了这个红灯区,而且一袋银币一瞬之间全没了会怎么样,“你们让我想一想。”
令狐独自坐到床上,发愁起来,自己确实有想过不如抛弃自己的处子之身,可是和不爱的人,和这么多女人,和这么多不爱的小姐来完成这个任务,令狐仍然接受不了。
还是逃跑吧——令狐最后下定决心。
“你们听我说。”令狐站起身斩钉截铁地说。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令狐小姐。”一个高大的披风男人破门而入,一头金黄色的头发,面庞精致而俊美。
“哇,好帅的男人。”有女人说。
“这个贵族少爷是女人?”也有女人不可置信地望向令狐。
“汉德桑公爵!?”令狐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他不是死了吗?自己跳下了山崖!
“公爵!!”女人们反应过来,疯狂地扑向汉德桑,汉德桑却不为所动,拔出了手中的剑。
“哇——”女人们又像水花一样飞散开来,“是仇杀!仇杀!”
“不,是情杀!!”女人们纷纷猜测着眼前的局面。
“令狐小姐,你太让我失望了。”汉德桑注视着令狐说。
“我是男的,男的!!”令狐不禁喊道,被对方一直叫自己令狐小姐简直就是带有侮辱性质的宣战。
“在我心里,令狐小姐就是令狐小姐,请您穿回女装吧,那样才最完美。”汉德桑丝毫不理会令狐的争辩。
“你做梦!打死我我也不会穿女装了,你不是死了吗?”令狐问。
“那么您到底怎样才肯答应我的请求?”
“你一直缠着我做什么?我的性取向可是很正常,我们没有结果的。”令狐说到这里简直要呕吐了。
“任何要求都可以。”汉德桑又说。
令狐无奈地叹口气,两人根本无法交流,不过又汉德桑的搅局,令狐倒是容易趁乱逃脱了,“请让开。”
令狐穿过人群,从汉德桑身边走过。
——果然,还是汉德桑拽住了,令狐有些生气地说:“你讲点道理好吗?其实我们之间本没有任何瓜葛,要不是霍米特的原因,我是不会参与到和你之间的战斗的。不过你在悬崖上不是认输了吗?不是放弃了吗?不是要抵消对霍米特的伤害吗?那么我们就一笔勾销了。我也不问你为什么没有死,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又追过来,我只告诉你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告诉你,霍米特也在我附近,难道你想让我们联手对付你吗?”
“霍米特哪点比我好?”汉德桑的问题让令狐崩溃了。
“我们不是恋人,我们只是伙伴!”令狐吐槽道。
“你的心里还是惦记我的对吗?你的水晶项坠还挂着。”
“那是因为看上去它很值钱,我马上还给你。”令狐说着去扯项坠。
“不不,你听着,我这就离开,那项坠不是我送的,你就当你捡的好了。”
这个借口不错——令狐想道。
此时令狐想离开的通道没彻底堵死了,一群士兵堵在了房间门口。
“就是他俩,他们是骗子!”前台恶狠狠地说。
“我是骗子?”令狐惊讶无比。
“是的,你先给我钱,骗取和姑娘们同床,然后你的同伙再出现,抢走我的钱。”
令狐看向汉德桑,汉德桑伸出钱袋,对令狐说:“我只是想让你把钱拿回去,我心目中的令狐小姐绝不能出来嫖姬。”
“我都说了我没有。好吧,你看,现在我们被士兵们包围了。”令狐可不想让自己的悬赏金额再逐节攀升了。
“你先拿着钱。”汉德桑把钱袋扔来,令狐又把钱袋扔还给汉德桑。
“这些钱用来买我脖子上的项坠总够了吧?这样就不是你送的了。”令狐说。
“当然。”汉德桑欣然接下手里的钱袋。
“那我们可就没关系了,你别再缠着我了。”
“还愣着做什么?快抓住这些冒牌贵族!!”前台大喊,士兵们疯狂涌入进房间,汉德桑抓起令狐的手,冲到窗户旁。
“打算去死吗?这里可是三层。”前台轻蔑地说。
“可惜了,这么帅的男人。”女人们看着汉德桑纷纷说。
汉德桑毅然决然地推开窗户,拉着令狐跳了下去。
“你不想活了吗?”令狐好奇地问,他自己是木头人,当然是不怕摔的,当然他也不敢从悬崖上摔下去,不过眼前的汉德桑确实跳下过悬崖,而且活着回来了,难道他也是契约者?
“嗖嗖”两声,汉德桑的披风展开了,变成了“滑翔机”的翅膀。可是令狐皆尽脑汁地回想,似乎当时汉德桑跳崖时没有带披风,难道他所有的衣服都能变成翅膀吗?
汉德桑把令狐抱在了怀里,两人一同飞翔在空中,这个场景让令狐想起《泰坦尼克号》,他在心中默念——还是摔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