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爸爸讲课回到家,对妈妈说:“我在南校门的门口看见有个人在卖杂志,那些杂志怎么都像是从我们家出去的呢?”
皮达听到了,问:“爸,那个卖杂志的,是一个穿风衣的人吗?”
爸爸说:“是。”
“他卖多少钱一本?”皮达问。
“每本只卖一半价钱。”
“太贵了,不会有人要的。”皮达说。
“那不一定。我在旁边看了看,一会儿工夫,就看到他卖出去好几本。看样子,并不难卖。”爸爸望着皮达的眼睛,“怎么,你认识那个人?”
皮达赶紧摇了摇头。
“这些杂志,最适合放在大学门口卖了。学校门口的书刊亭里,卖的差不多就是这些杂志。一半价钱,怎么也比书刊亭里卖的便宜吧?”
皮达没等爸爸说完,连忙跑进皮卡的房间:“快把你的小木盒放下!”他把皮卡手中的小木盒夺下,扔到皮卡的床上,“没有人要你的臭钱!”
可是皮卡不干,又把小木盒抱到了怀里。
皮达拉了皮卡就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我们亏吃大了……”
皮达骑车,皮卡坐在车大梁上,很快就到了南校门。
他们藏在一排矮树背后,向校门外张望着:
那个穿风衣的人,正守着一地的杂志,而这些杂志都是从皮达、皮卡手上买下的——一本只花两块钱!
蹲在地上翻杂志的,都是一些大学生,其中也有几个像教师模样的人。
“便宜卖啦,都是最新的杂志,只收一半价钱!”那人举着一本杂志,招呼着在大门里出出进进的人。
不一会儿工夫,就有四五本杂志卖了出去。
兄弟俩看着那些曾经属于他们的杂志,十分后悔又十分嫉妒。
“我们不卖了!”皮卡说。
“可是,已经卖出去了。”
“我们把钱还给他!”皮卡用手拍了拍小木盒,“我有钱!”
“他不会干的。”
“我们不卖了!”皮卡刚说完,抱着盒子冲向了那个穿风衣的人。
皮达赶紧追了过去。
“我们不卖了!”皮卡一边说,一边把地上的杂志一本一本地摞了起来。
那个穿风衣的人问道:“哎!那个小朋友,干什么哪?”
“我们不卖了!”皮卡头也不抬地收着杂志。
“你有没有搞错呀?那些杂志已经属于我了!”
皮卡打开了盒子:“不卖了!钱还你!”
那个穿风衣的一笑:“赶紧把盒子合上,小心风吹跑了那里面的钱!”
皮达赶了过来,一把抓住皮卡的胳膊,用力将他拖离了那些杂志。
“我们不卖了!我们不卖了!……”皮卡扭头朝那个穿风衣的喊叫着。
穿风衣的人根本不予理会,还在那里叫着:“便宜卖啦!便宜卖啦!……”
又是一个星期天。
爸爸拿回来的那些杂志又堆成了堆。
皮达皮卡又装了两大袋,在奶奶和朱姨的帮助下,捆绑到了皮达的自行车上。
但这一回,换了地方:南校门外。
不见那个穿风衣的人——大概又去老地方等皮达和皮卡运去的杂志了。
他们就在那个穿风衣的人摆杂志的地方,把两大包杂志一本一本地摆了出来。他们摆得很用心、很讲究,横看竖看,那一本本杂志都在一条线上。
“卖杂志啦!卖杂志啦!……”皮达叫喊起来。
皮卡随手找了一根小木棍,一边敲着铁栅栏,一边喊叫着:“卖杂志啦!卖杂志啦!……”
不断地有人来,不断地有人买杂志。
看着皮达不时地把钱揣到口袋里,皮卡越发用力地敲打着铁栅栏:“卖杂志啦!卖杂志啦!……”
那些大学生们看着皮卡笑。
那个穿风衣的人来了,看了看,一言不发,无可奈何地走了。
接下来,连着两个星期天,他们在南校门外又卖掉了许多本杂志。
当兄弟俩分钱并算出各自的总数目时,连爸爸妈妈也都觉得,数目真的不小了!
皮卡晚上睡觉,总是搂着那只木盒睡。
奶奶拿皮卡开心说:“留着吧,等大了娶婆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