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又忍,季云归终于没有掉头就走,他问:“为什么?”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他就得准备失去所有。”
“你今天跟我进山,有什么目的?”
“我睡不着,又好无聊,所以想去参观参观小白所说的兵工厂。”说着,楚少楼停了下来,抬头望着几丈外山崖上的哨台。“看,我们到了呢。”她指了指高高的哨台,回头问,“上面的人你解决,还是我解决?”
季云归不发一言,飞身掠上哨台。哨台里一声闷响传来,紧接着他又飞身出来,落在她身后。“接下来都由我解决,不用你出手。”他不想见她再杀人。
“好啊。”有人自告奋勇解决麻烦事,她也乐得轻松自在。
越靠近鬼山,暗哨越多。楚少楼和季云归越过重重暗哨,一路无阻的进入鬼山山腰。
原来,白天在落星山顶看到的空地竟是几处洞穴的入口,洞穴外面看来稀松平常,只是每个洞门口都有守卫守着。楚少楼和季云归一前一后往那个最大的洞穴潜去,至洞口不远,听得****有金铁交鸣之声,也有吵杂的人语声。“这边,快抬好,搬到那边去。”
“小心点,砸坏了要你的脑袋!”
“那里的,你们嗑什么牙,上头有令这几晚都要赶工!再偷懒我打死你们!”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洞里传出来,依回音判断,这个洞穴似乎很大很深。季云归捡起地上两块石子,放在手心掂了掂,甩手射出。守在门口的两名守卫相继晕倒。“你留在洞口把风。”说罢,他悄悄探入洞中。
楚少楼没有答应他,也没有跟进去,而是趁机环顾四周,仰头在空中嗅了嗅。如她所料空中没发现一丝硫磺味。“古代的兵工厂可真简陋,守卫也太少了点,随便一个人就跑进来了。”
她自语着,忽见前方有火光闪动,似有一队人鱼贯走来。她侧头望了洞门口晕睡着的两名守卫,将他们的脖子直接扭断后通通扔到不远处的土堆中,自己则隐入暗处。
随后一行六人来到洞穴前,为首一名留着山羊须的中年男子率先停下,吹胡子瞪眼:“这些个兔崽子,叫他们守着居然半夜就给我偷溜!回来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又对身边玄衣男子拱手哈腰:“赵大人,您先请进。”
被唤赵大人的男子年龄约模三十四五岁,鼻下留一小摄黑短胡子。他对山羊胡点头,临进洞时忽然想到什么,侧头问道:“楚大人知道我今晚要来不?”
“回大人,属下还未告诉楚大人。”
“做得不错!”赵大人赞许道,带着两名随从举步走入洞中。山羊胡随后吩咐剩下两名随从:“你们两个外面守着。”
“是!”余下两名随从举着火把守在洞口,山羊胡又说了一句“放机灵点”,便跟着赵大人进洞。
楚少楼从地上捡起两块石子,在手中掂了掂,学着季云归的手法丢向门口守着的两人。两名守卫闷哼一声,血从额头流下,瞬间气绝倒地。她走近洞口,将尸体往边上踢了踢,举步就要进洞。
忽然又有人声由远而近。“小庄,怎么大半夜赵大人来巡视工场?楚大人知道吗?”
“秦宫没有通知楚大人吗?我一直以为楚大人知道这事。”
这时说话的两人已经来到洞口,火光先是照到地上同伴的尸体,紧接着发现尸体边上站着的楚少楼。
“来人哪,有人夜闯禁地杀人了!”其中一名灰衣青年抽出佩剑边喊边攻上来。另一名蓝衫汉子却按住灰衣青年,望向楚少楼,不甚确定地问:“少爷,您怎么会在这?”
此时楚少楼也看清了蓝衫汉子的脸,这不正是楚天身边经常走动的家丁楚海吗?那刚才他们口中的楚大人指的就是楚天了。想起日间白什夜说的话,她抚着下巴笑了,大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意味。
“少爷……”楚海正想说话。被灰衣青年叫喊声引来的守卫已经从四面八方蜂涌而至,主洞穴里也传来奔跑的脚步声。
“咦,海哥,贼人在哪里?”最先到达的几人眼见海哥与楚少楼站在一块说话,自动把她当成自己人。
但随后而至的几名大汉就不这么认为了。其中一名手握大斧的汉子跳下土丘,挥斧指着楚少楼:“他奶奶的,原来是你这兔少爷,今天白天没劈了你,你倒急着送上门来了!”
“抓住他!千万别让他跑了!”这回是山羊胡的鸭公嗓音从洞穴里传来。紧接着季云归冲出洞来,一见双手交抱在胸前的楚少楼,便也扯着她一起往外跑。
“鬼山”营区间火光大作,喊杀声,打斗声频传,守卫一波又一波蜂涌而来。季云归在前面开路,长剑一直没有出鞘。只见他身侧不断有拦路的人倒下,但倒下的人都只是被他以剑鞘击晕,并未真正致命。
楚少楼跟在后面悠哉的慢步前行,偶尔踢两脚挡路的守卫,时而啧啧出声:“云云,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耶。”
季云归哼了一声:“跟好!”
“安啦,你打你的。”
倏地,一把长剑从楚少楼身后刺过来。楚少楼侧头避开,剑刃刺空之后余势未完,直扑季云归。后者并未回头,只以剑鞘一挡。“当”的一声偷袭的长剑剑身爆震,一下子被弹了回去。
楚少楼回头,看清长剑的主人,正是那赵大人身边的近随之一。眼看他的剑招被季云归轻而易举地挡回,另一名近随也挥剑扑来。她虽然身无兵器,却一点不避,待那人长剑刺到胸前,倏忽闪身,抓住对方手腕,用力一捏,逼迫对方吃痛松手。那人一惊,兀自不肯松开手中兵刃,忍痛向她劈来一掌,被她轻易挡回。
“你这毛头小子身手不赖嘛,让我来会会你!”一声暴喝响地起,另一柄长剑闪着寒光刺来,意欲解救楚少楼掌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