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白什夜从外屋进来,已然恢复了黑袍紫冠的翩翩公子模样,腰间的环佩随着他的走动叮玲脆响。
她从床上坐起来,盖在身上的被子滑下,身上一凉,低头一看,身上未着片缕,不由瞪向他:“你把我衣服全脱了?”
白什夜轻笑,在床沿坐下,“你的衣服全是怪物的腥血,难道让你穿一天?”
察觉他含笑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胸前,楚少楼将薄被拉到脖子上,冷哼道:“你的眼睛别乱看,小心我把它们挖出来喂怪物。”
“你就不能别提怪物了?”这女人不会觉得后怕?才多久就拿怪物开起玩笑来了。
“怎么?你现在还在害怕呀?”楚少楼斜眼看着他,仿佛他是胆小鬼。
白什夜一派淡然,笑问:“那两只怪物害我人生中最狼狈的样子全给你看了,你觉得我会乐意提起它们?”
“你少自恋了,比起你现在风流倜傥的样子,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用身体把怪物撞飞后倒在地上的英姿,那模样说多帅有多帅!”楚少楼一脸神往。那一瞬间的场面,将永远在她脑海定格。
这女子哪壶不开提哪壶!白什夜瞪着她,实在不太乐意在山洞口那狼狈相被她日后拿来当茶余饭后的笑料。“以后别提这事,我去端药给你喝。”说罢他匆匆走向外室,大有遁走之嫌。
楚少楼狂笑出声,拳头猛捶着床板。“哈哈!水仙花的弱点,原来真有男人这么爱惜自己的形象!”
“水仙花的弱点?”白什夜在屋外听到这声评价,着实纳闷了一会。他端着药碗回到内室,问:“什么是水仙花的弱点?”
“呃?”楚少楼表情扭曲得难受,咳了几声后才娓娓道来,“在另一个时空,关于水仙花有一个传说。相传古希腊的美少年那斯索斯,因为迷恋自己的容貌,拒绝了女神们的求爱。于是爱神阿佛洛狄为了惩罚他,让他对水中的倒像一见钟情。从此,这个骄傲的少年就留恋于水畔,因爱憔悴,最终投水而亡,他的身躯灵魂和心中所爱就一起化为美丽的水仙花。噗——”她说着说着又开始捶床板,笑得直不起腰来,笑声久久不能抑止。
白什夜端着药碗站在床前,淡淡笑着,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笑完才在床沿坐下。“笑完就先把药喝了。”
楚少楼皱起眉,从被子里抽出一手捂上额头。“烧已经退了,不用再吃药吧?”
“欺霜说你夜里很可能会再次发烧,乖,把药喝了。”他把药碗递到她嘴边。
乖?她心里一悸,抢过他手里的药碗,仰起头咕噜噜把苦涩的药汁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再把碗还给他,而后低头不看他。白什夜哑然失笑,扬起另一手上托着的一包蜜饯。“看来这个派不上用场。”
楚少楼轻蔑地瞥向那包蜜饯,“这种甜腻腻的东西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吃了,再说吃一点点苦算得了什么?更苦的东西我也吃得下。”说着,她伸出舌头将唇边的药汁舔干净。
小小的一个动作,看在白什夜眼里便是致命的诱惑。他将药碗隔空送至床头桌上,身体一倾环住她的腰身,低头在她唇上烙下一吻。
楚少楼故意用舌头碰了碰他的唇,诱他再来一吻。
白什夜低低说道:“你在玩火。”
“你是在提醒我玩火必将****吗?”她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笑得天真无邪,但眼里闪烁的光芒名为“故意”。
“女人,现在不同于在古墓里。”白什夜再次警告她。
“有什么不同?”
他扯开她身上的薄被,倾身再度吻上她诱人的唇,同时将她压向床榻,“那我就用行动来告诉你何谓不同。”
在山洞那叫天不时地不利,现在的情况应该称之为天时地利人和了。
“呃!”楚少楼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单音便被他压倒在床铺上。就在她好奇又期待即将发生的事时,他又没有了动静。她不解地看着他古怪的表情,不明白这么好的机会让他占便宜他还打住。“怎么了?”
白什夜微微一叹,退开。“虽然你身上已经洗干净了,但你头上的味道实在令人——”毫无食欲!后面四个字他没说出来,但表情已经很明显。
她头上的味道?楚少楼疑惑地抓了一络头发凑近鼻子一闻,差点没呕出来。“怎么这么臭!”和那间粘糊糊的墓室里的怪味有得比。
“早上背你回来之后,你一直高烧不退,欺霜只能给你把身子清洗了一下,不敢给你洗头。”
“呸!臭死人了!”楚少楼虽没有墨存那种极端的洁癖,但也忍受不了身上有这种血腥的恶臭。她陡地从床上站起来,裹着被子直接从床后敞开的窗户跳出去。
原来窗下即是清可见底的泉水,她跳进水里后,立即让泉水没顶,继而努力的揉搓着一头长发。白什夜来到窗边,看见她在水里猛揉头发的抓狂样,一反平时的淡然,摇着头开怀大笑,笑声传出甚远。
楚少楼在水里探出头来,向他泼了一把水。“有什么好笑的?还不知道你早上用了多少鲜花沐浴洗头才把身上的腥味去掉。”
白什夜望着水中的出水佳人,笑意微敛,但嘴角仍扬得老高。“我可没像你这般抓狂。”
“你是不抓狂,但你催残了多少鲜花你自己知道,我刚才可是闻到你身上淡淡的香味了。”她一边取笑他,一边在水里自在地游来游去。
“有吗?我怎么觉得还有些腥?”他左右嗅了嗅,皱起好看的眉,而后恍然,“定是刚才又被你沾上臭味了。”
“关我屁事!”楚少楼咕哝着,又沉入水中。忽然身后扑通一声,水花飞溅,她从水里钻出来往后看。未待看清什么,哗啦一声,白什夜就在她面前破水而出。
“你干嘛也下来了?”她划着水后退。
“你刚才也说了,我自恋得像水仙花,自然受不住身上沾了些许臭味。难得佳人在此戏水,我怎么能不下来同乐?”他笑睇着她浸在水下的姣好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