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低沉的嗓音,陆雨菲不由得心跳加快,轻轻推门,站在那里远远的看着厉凌烨,“厉总,该离职的人我都已经用邮件发送到了人事部,也抄送了一遍到您的邮箱,人事部会处理的。
今天上午与汉丁顿先生洽谈的资料我也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都已经整理好了。
我走了,我还会应聘的,我要从厉氏的底层做起,这一次,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引荐。”
说完,她转身就走。
哪怕再留恋,她也知道至少现在,她没有机会了。
不过以后的机会,她一定还会有的,机会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厉凌烨抚额,指尖划过手机屏幕,总以为会有陆雨菁的电话,可是一直都没有。
这一次,陆雨菲居然没有求救陆雨菁,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剩下的,她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沉吟了一下,他打给了洛风,“到公司来。”
“是,厉少。”洛风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一点也不知道厉凌烨这个早上居然连陆雨菲也辞退了。
“顺便去皇朝带一份早餐过来。”
“是。”
“等等,还是我亲自去吧。”厉凌烨随即又叫停了洛风,随即挂断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厉凌烨重新回到了顶楼的办公区。
拎着食盒走进了会客室。
刚刚出去的时候,他已经电话通知了汉丁顿先生他临时有事晚一点过来。
“汉丁顿先生,让您久等了。”
汉丁顿先生看了一眼他手里拎着的食盒,“就为了这个迟到的?”
“不可以吗?”礼貌归礼貌,该有的礼貌和歉意他在电话里已经说明了,所以,他不喜欢汉丁顿先生这样的质问。
“是厉太太的吧?她现在怎么样?生病了吗?”
厉凌烨这才想起陆雨菲发到网络上的关于今早上他抱着白纤纤进公司的照片,他居然忘记了让人删除。
不过,现在删除已经没有意义了。
只怕,老爷子已经知道了。
“嗯,是的,我送过去马上过来。”
“不如,我也去看看厉太太吧。”汉丁顿先生扶了扶眼镜关切的说到。
“不需要。”厉凌烨一想到白纤纤此刻虚弱的样子就心疼。
那样的白纤纤他不想任何人看到。
“好吧,不过我可是厉太太的临时Boss呢,厉总替我问候一下。”
“好。”厉凌烨的脸色这才稍霁,转身便走出了会客室。
推开休息室的门时,白纤纤还在睡。
他把食盒放在旁边的小桌上,随即便坐在了床边,伸手捉住了白纤纤的手轻轻握住,她惊悸的动了一下,随即又睡沉了。
想到还在会客室里等着他的汉丁顿先生,厉凌烨轻轻抚过白纤纤的长发,“醒了吃点东西,乖。”
说完,他这才起身赶去会议室。
因为陆雨菲的离开,他一个人与汉丁顿先生口枪舌战的辩论着,但是很务实的只用了一个上午,就结束了整个项目的讨论。
当两个人一起签下协议的时候,汉丁顿先生握住了厉凌烨的手,“我还能继续用厉太太为我们做翻译吗?”
厉凌烨唇角轻勾,“这个,等我太太来回答你。”
第一次的,他学会了放下霸道,留由白纤纤自己去决定。
“厉少,这是会议记录,陆秘书呢?”洛风送走了汉丁顿先生,迷糊的问到,他一赶来,就没看到陆雨菲了,这什么情况他完全不知,也还没来得及去询问公司其它的人员。
“她离职了,从现在开始,你兼任我的秘书,会议记录整理好了发到我的邮箱里。”
洛风一脸的吃惊,“她离职了?那二太太那里你……”
“我自会说明。”厉凌烨头也不回的回到了办公室,一个上午的洽谈,他只想快点结束,只想着回到办公室去看看白纤纤。
原来,心心念念惦着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久违了那么久,又回到了他的生命中。
有喜有怒有嗔有怨的人生,不再冷漠,只是,还是有些不习惯。
白纤纤还在睡。
只是哪怕是在睡梦中,一张小脸也是皱着的。
小桌上的早餐一口未动。
她没吃早餐,他也没吃。
哪怕是饿,也没有胃口,也不想吃。
低头看一下时间,厉凌烨皱起眉头。
忽而,手机亮了一下,他看到是老爷子的电话,急忙挂断,生怕老爷子再打过来吵醒了白纤纤,转身就走出了休息室。
身后,白纤纤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了厉凌烨闪身而出的背影。
挺拔而修长。
厉凌烨回拨了过去,“爷爷,有事吗?”
“丫头怎么了?”
厉凌烨脸色一沉,就知道老爷子会知道,果然已经知道了,“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就送医院呀。”
“不用,没那么严重。”厉凌烨只能如此说明,否则,说不清楚他不送白纤纤去医院的原因。
“既然没有送医院那么严重,晚上六点前别忘了把她送回来,记住没有?”
“爷爷,能不……”
然,厉凌烨求改期的话还没说完,那边老爷子已经挂断了。
厉凌烨盯着手里的手机,如果不是与白纤纤一起买的情侣款,他有种想要砸碎的冲动。
看来,这中午的药必须上了。
否则,白纤纤一定熬不过晚上的折腾。
推门而入,白纤纤静静的躺在那里,仿佛蒙着雾气的眼睛正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抑或,她什么也没想。
厉凌烨走过去,只得低声道:“纤纤,该上药了。”
白纤纤徐徐转首,眸光落在厉凌烨的脸上,“是爷爷吗?”
“嗯,他要你晚上六点前,一定到老宅。”厉凌烨心虚的说到。
“我想自己上药。”
白纤纤说完就转过了头去,继续看天花板,仿佛厉凌烨倒足了她的胃口一般,她再也不想看厉凌烨了似的。
“你自己真上不了。”厉凌烨拿过了药瓶,拧开了盖子,准备好后便去解白纤纤之前上好药后又穿上了的裤子。
这条裤子,就是她对他的防备,时时刻刻都在防备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