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
所以,白纤纤每次坐车的标配都是打电话。
苏可和方文雪,她已经惦记一个上午了。
好在这一次,苏可接了。
“可可,你在哪儿?”那边一接通,白纤纤就迫不及待的问到。
虽然与苏可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是就是觉得亲近。
“最近太累了,就想到处走走,对自己好一点,我去游玩了。”苏可在那边笑道。
“那怎么手机关机了?”
“飞机上呀,不关机空姐会赶我下飞机的,哈哈。”苏可笑道,声音听起来很正常的感觉。
白纤纤松了一口气,“顾景御在找你,你们有没有联系上?”
“有,我给他发了邮件。”
“那就好,真羡慕你,想去哪就去哪,我可不敢走远了,去哪里都惦着宁宁。”
“有份牵挂挺好的,纤纤,这阵子,谢谢你照顾我。”
“我也没照顾你什么呀,不过是临时抱佛脚,没想到促成了你和顾景御的好事罢了。”
“我们……分手了。”先是顿了一下,随即,苏可给出了后面三个字。
却也是让人心头一涩的三个字。
不知为什么,白纤纤就想到了自己,“为什么分手?”
“也不为什么,我们性格上不合适。”
这一次,白纤纤似乎从苏可的声音里听出来了微殇,“可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白纤纤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昨晚顾景御轻佻的把苏可抱在怀里的画面,那时她心底里也有一种错觉,就觉得顾景御不尊重苏可,同时,也觉得厉凌烨也不够尊重自己。
早起醒来已经淡去了昨晚的那种感觉,让自己认定那是错觉,但此刻,那种突然间心悸的感觉又来了。
心,莫名的微乱,微慌。
“没什么,是我自己的原因,纤纤,以后想要找我,就电话联系哟,你打过来的,我都会接。”
白纤纤微愣,这是在告诉她,有些人打过去苏可不会接呢。
比如,顾景御。
只是,她只是一瞬间的自以为罢了,至于苏可心里不想接电话的那个人是谁,她无从去认定。
挂断了电话,白纤纤心里莫名的难过了起来。
她就两个朋友,苏可走了,方文雪还在住院中,虽然快出院了,可是身上注定了会留下一辈子都消除不去的疤。
身为一个女人,那些疤就意味着一辈子的痛。
白纤纤抬头,正好看到霍叔的侧颜,想起昨天,又是一次的九死一生,“霍叔,昨天谢谢你。”
“昨天,你不该追上来的,很危险。”霍叔低声的说到。
白纤纤咬了咬唇,她昨天冲过去的时候,只想到了霍叔会有危险,其它的,真没想过。
“霍叔,陆雨菲现在情况怎么样?”
“昨天送到医院就进行了手术,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不过还没有出院。”
一说起子弹,白纤纤的脑海里就闪过了陆雨菲夺过那个男子手里的枪,随即速度极快的也是猝不及防的一下子就击中了那个男子。
也许至死,那男子都没想到陆雨菲会杀他吧。
就是因为没想到,所以,他停止呼吸前一直是瞪大了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陆雨菲的。
突然间就觉得昨天那男子的死实是太快了,快的让人不能相信。
白纤纤到底没有打给方文雪,只为,这一刻的心中很悲凉,哪怕是那个男人该死,都觉得悲凉,所以,她不想把这份坏心情传递给还在住院的方文雪。
启东。
位于T市三环一幢写字楼的一层楼内。
其实,只占了这一层一半的办公室。
另外的一半是另外的一家小公司。
白凤展中午的时候一般都是在公司里午休的,从来都不回家。
因为知道,所以白纤纤直接来到了启东。
原因就一个,她不想晚上去白家,那样会碰到洛美娟和白璐璐,那两个女人,尽管白璐璐与她也有着白凤展那一半的血缘关系,可与她的感情,还不如一个外人来得亲近,不如苏可更不如方文雪。
“这位小姐,已经下班了,如果有事,请下午再来。”公司一进门的位置,正趴在桌子上值班的总台小姐听到脚步声抬起了头来。
“我找白凤展。”
“白总已经午休了,请您下午再来。”
白纤纤摇了摇头,身为白凤展的亲生女儿,可他公司里的职员全都把她当成了是陌生人。
“我只有中午有时间,麻烦你通报一下,我是白纤纤。”白纤纤只得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白纤纤……”总台小姐迷糊的重复了一下白纤纤的名字,“好象有点耳熟。”
“白凤展是我父亲。”这一个称呼说完,白纤纤忽而就觉得有些沉重。
“啊……”总台小姐一下子站了起来,吃惊的望着白纤纤,“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嫁给了厉凌烨的二小姐,对不对?”
白纤纤微微点头,“是。”
“您稍等,我马上请示一下白总。”
白纤纤默然的等在那里,心里却是一片悲凉,人家记住她不是因为她是白凤展的女儿,而是因为她是T市人人都传开了的厉凌烨的妻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被贴上了厉凌烨的标签。
仿佛再也不属于她自己了。
很快的,总台小姐拨通了白凤展的电话,“二小姐,请进,白总就在办公室等您呢。”
“谢谢。”白纤纤点点头,便走进了启东。
启东是白凤展的心血,就是因为如此,五年前,洛美娟才劝说白凤展将她嫁给凌忠,以换取资金挽救当时财务危机的启东。
但是那时她逃婚了。
以至于启东差点关门歇业。
好在,在白凤展的用心经营下,如今还得以存在。
只是,再也不是整幢大厦的公司,而变成了如今的只能租赁半个楼层作为公司的办公室。
总经理室。
白纤纤的手落下,轻轻敲门。
“进来。”
她听到了白凤展熟悉又仿佛陌生的声音。
曾经听了十二年的声音,但是在经历了五年的孤独之后,这声音在她的耳中再也不再亲切,只余浓浓的陌生。
白纤纤推门而入,迎面,白凤展正好抬头看过来,微笑的指着对面的椅子,低声道:“纤纤,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