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白纤纤静静的看着厉凌烨,心口狂跳了起来。
这一刻,居然很怕他给她的答案。
厉凌烨拿起酒瓶,给自己,也给白纤纤各倒满了米酒,随即低声的道:“有的人会,但是我们,不会。”
但是我们,不会。
但是我们,不会。
白纤纤的耳际里顿时全都是厉凌烨的这一句。
这一句,是对应她的问题回答的。
可她的问题是‘是不是再番深爱的两个人他们之间也会生嫌隙呢’。
所以,回答这个问题的前提是‘再番深爱的两个人’。
而他这样的回答,是在变相的告诉她,他们两个就是深爱的两个人吗?
她可以确定她爱他。
爱了十七年。
算起来,她都可以算是早恋的鼻祖了。
可是,他也爱她吗?
晶亮的眸子灼灼的看着厉凌烨,他爱她吗?他爱她吗?他爱她吗?
这个问题就在唇边,叫嚣着想要问出来。
可看着厉凌烨若幽潭般的瞳眸,她竟是问不出口。
他喜欢的是青青。
甚至于为她挑的婚戒也是因为青青喜欢吧。
所以,他根本不可能爱她。
她只不过是那个叫青青的女孩的替代品了。
她是厉凌烨的爱情无处安放的一个替代品。
这样一想,白纤纤整个人都黯然了下去。
一杯米酒,喂入腹中。
可当喝尽,她再次迷迷糊糊的回味厉凌烨说过的话时,忽而又觉得不对了。
他说‘但是他们,不会’,那就是说深爱着的他们两个人,是不会生嫌隙的。
白纤纤真的有些迷糊了。
她还想喝酒,米酒也行,总好过没有。
相喝的甚至于有点等不及倒酒了,直接拿过了厉凌烨面前的那一杯,先是小酌了一口,随即又道:“凌烨,你不会跟我生嫌隙的,是不是?”
可是她现在跟他生嫌隙了怎么破?
白纤纤苦恼了起来。
“嗯,不会。”厉凌烨任由白纤纤拿过了他的高脚杯,然后扫了一眼两瓶米酒,已经只剩下一点点了。
全都被白纤纤当饮料般的喝了。
好在这酒度数很低,又不伤身,他就由着她喝了。
不过这最后的半杯,他不打算再让白纤纤喝了。
米酒的度数虽然低,可她喝的多,再加上喝的很猛,估计是有些薄醉了。
只看她脸蛋上的嫣红,就可以确定了。
半杯的酒,他直接倒在了白纤纤的高脚杯里,她用他的杯子喝,他就用她的杯子喝。
仿佛隔着杯子在亲吻着她一样。
心神,此时忽而一荡。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想要三款钻式,你只给我选一款呢?厉凌烨,你从来都不是这么小气的人。”白纤纤虽然有点喝多了,可是脑子里还是有些微的清楚的。
厉凌烨将杯中酒轻轻饮下,再看白纤纤也喝光了放下了酒杯,随即站起,一倾身就打横抱起了她。
“喂,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不许抱我。”她不要他这样抱她,怎么就感觉他这样抱她是又把她当成是青青了呢。
青青,她不喜欢这个名字,一点都不喜欢。
厉凌烨薄唇微抿,轻轻抵在白纤纤的耳际,沙哑着嗓音低低的道:“回去房间再回答你,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温柔,温柔似水。
仿佛是一种致命的盅惑,盅惑着白纤纤不由自主的就点了点头,“好。”
然后,不等她再反应过来,厉凌烨已经抱着她走出了餐厅,进了电梯。
随在他们身后的,还进来了几个酒店的客人。
可厉凌烨就是抱着白纤纤,一点要松开的意思也没有。
白纤纤挥了挥手,“厉凌烨,你现在回答我好不好?”
女声娇软的声音,充斥在电梯里。
厉凌烨微微皱眉。
这小女人一定不知道她现在有多媚。
电梯里还好几个人呢,他不喜欢其它人看过来的眼神,男人的女人的眼神都不喜欢。
“嘘……”他小声哄着她,不许她再胡言乱语。
“我偏不,你快点回答我呀,快点。”白纤纤伸出手臂,就搂住了厉凌烨的脖子,一双水润般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厉凌烨,她离他很近,又仿佛离他很远似的,她好象怎么也看不透他深邃的眸子里写着什么。
厉凌烨低头看着怀里明显醉了的女人,如果不是腾不出来手,他一定打她的屁屁。
此时的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电梯狭窄的空间里,所有的人,都在悄悄的关注着他和白纤纤的方向。
他还从来没有这样的无奈过。
如果换个女人,他直接一把踢出电梯,管她是死是活。
可偏偏这个女人是白纤纤,他不能。
修长的身形忽而一转,白纤纤的身子一侧就被他抵在了电梯壁上。
不过刚刚好的,他的身体正好把白纤纤挡在了电梯的一角。
让他身后的人再也看不到白纤纤。
一俯首,薄唇精准的封住了白纤纤的。
让她再也没有办法说话。
电梯里也终于安静了。
身后,有人出了电梯,有人上了电梯。
停停开开,开开停停,直到电梯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厉凌烨才缓缓松开。
可当低头再看过去的时候,他不由得哑然失笑了。
白纤纤居然睡着了。
是的,她真的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安静的在那里。
可他看着,就有一种随时会煽开的感觉,栩栩。
厉凌烨无奈的抱着白纤纤走进了总统套房。
他的确是把餐厅和总统套房全部包下了三天。
不为别的,就是想要一个单纯的二人世界。
不被打扰的二人世界。
连简嫂都不想存在的二人世界。
哪怕简嫂在别墅里是除了用餐以外都不怎么打扰到他和白纤纤的,他也不要。
她伤着的时候,卧室里天天出出进进的医生和护士还有简嫂,他就觉得碍眼。
所以,她好了,他就想住进酒店,隔绝开一切可能会骚扰到他们的人。
谁都不行。
只为,这是在他认定了她是他唯一的一个女人后,他们第一次的二人世界。
那种意义,绝对不一样。
至少在他这里,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