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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凶兽真身

在太子蒙哥与近卫军舍命掩护下退出第一战线的蒙可汗,刚好望见了望见了菲利西斯那个示意撤退的手势,先是呆了一呆,然后对正与阿尔法金钢缠战的蒙哥狂喊道:“撤退,全军撤退……”

蒙可汗在这个时候喊出的这一句话,比刚刚的龙卷风暴更沉重,更致命地打击了本已惊慌失措的兽人战士,混乱以与声音同等的速度在中军向兽人联军的整个战场迅速扩散,至此,兽人的败局已定。

兽人的骨子里虽充满了嗜血好战的因子,后天的生活环境也造成他们悍不畏死,凶狠无情,但只要是有意识的生物,不管聪明也好鲁钝也好,对自己的生命也总有那么的一点舍不得,那么的一点依恋,所以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他们都为了自己的生命而亡命狂奔。

风云军战意狂炽,气焰炸涨,在他们眼中,勇武强悍的兽人战士已变成了任人宰割的肥兔羔羊,若不是雷霆严令步步为营,不但轻骑兵,连魔法师战队也想扑上去与斗志消沉。正欲溃逃的各族兽人战士展开近身肉搏,因为谁都知道,兽人战意消了,斗志没了,也就是败了,而痛打落水狗,是谁都愿意的事情。

雷霆并不是不想将兽人赶尽杀绝,而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今天他就算能把包括蒙可汗在内的所有兽人杀光,比蒙帝国还有超过百万的兽人大军与过千万雄豪强悍的兽人精壮,况且,风云军也未必就真能将四十余万兽人杀个干净,所以他不想做得太绝了,因为今天如果把事情做得太绝了,日后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在雷霆的计划中,首要便是与兽人签订和约,务必令风云帝国在与亡灵军团决战时和征服朝日国与圣法特时保证北方的安定,而不是要分心对抗兽人的百万复仇之师,这里面的孰轻孰重,雷霆分得比谁都清楚。

至于西北五郡、西湘森林和那数十万矮人、精灵、野蛮人奴隶,雷霆也是志在必得,特别是那些奴隶,因为他征服天下的大计中太需要这批由死亡边缘回来的勇士,当然,也有一点点是为了灵姬那个小妖精。

而他也相信,大败之后的蒙可汗很快便能想清楚不放手的后果,在继续与风云军打没把握、没意义的仗和入侵富饶的塔里般连盟大大抢掠一番中作出选择。

雷霆还有一点不为人知的野心,他计划在一年内清理亡灵军团,占领圣法特全境,再花一年的时间与英德帝国、日月帝国、南方的精灵七族和巫灵族等邻国争一争风头,巩固他风云帝国的万里河山,也好顺带锻炼锻炼他的百万雄兵。

第三年便开始尽量屯积物资,因为他坚信到了那时候,塔里般的传统武装力量必定已经在兽人手中消亡了,而兽人的主力也必将已到严重的打击,只要他找一个机会将兽人赶出地中湖平原,那里的数百万平方公里土地和数千万人民都会成为风云帝国的一部分,但前提是兽人要入侵塔里般,还要打败塔里般,所以就绝不能令兽人损失过重。

也许这才是雷霆放过蒙可汗的主要原因,也许并不是这样,但无论怎么说,雷霆并没有全力追击兽人的逃兵,只是象征似的斩敌数万之后也就下令回师,因为在雷霆的意想中,他与兽人的战斗已暂时结束了,剩下的事情,就是要怎样在谈判桌上争取最大的利益。

此役,兽人联军伤亡过半,特别是鹰族和装甲兽族,几乎伤亡殆尽,这次风云第一城会战的失利,不但大大降低了蒙可汗这位万兽之王的权威,并对他的核心精锐力量造成了不可弥补的损失,令本已隐患重重的比蒙帝国增添了更多不可预见的危机。

春天虽早已来临,但当阳光离开大地之后,北地仍然显得异常寒凉,特别是此刻蒙可汗的心中,仿似结了一块比霜雪寒冻千百倍的坚冰,那是对前途的未知产生的恐惧,令他即使躺在天地间最保暖的千狐裘中也赶不走心中的寒意。

身上的伤早在治疗师的手下复原,但心中的伤却不是一时三刻可以回复过来,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成为过去,蒙可汗终于在大败的迷茫中回复过来,开始认真检讨这次战败的原因,思考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悔,懊悔化作一条毒蛇,正狠狠地,一口口地噬咬着蒙可汗的心灵,除了悔,还有恨,恨意浓得倾尽狼王吠月的热血也化不开,若真要解恨,起码还得加上菲利西斯的一条肢体和风云帝国三百万以上的金币。

但蒙可汗知道此时此地的他不但不能快意思仇,还要像他宫中的妃嫔那样,扮演一个强颜欢笑的卑贱女人,像往常妃嫔们讨好他那样去讨好风云帝国的雷霆大帝,十万鬼族黑甲斗士的统帅菲利西斯,还有狼子野心的龙狼杂种吠月和其他坐拥雄兵的各族兽王。

坐言起行,一直是蒙可汗的座右铭,所以当他决定牺牲一时的尊严来维持他的统治危机后,便一剑斩杀了心中的那条毒蛇,再长长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将心腹中的恨意像放一个屁般排出体外,然后着人去请菲利西斯。

“唉!”

蒙可汗长长叹了一口气,示意菲利西斯坐在他身旁,然后便如木头人般呆呆望着帐内的烛火,良久良久不发一言。

菲利西斯非常清楚蒙可汗的意思,蒙可汗着人去请他时,他已知道蒙可汗作出了决定,而他自己也早在到来之前已作出了决定,但他就是一言不发,也如蒙可汗一般,变成了一个只会对烛火发呆的木头人,他要等蒙可汗先说,这样他才好为鬼族争取更大的利益。

刚刚如屁般排出体外的恨意又通过鼻孔进入了蒙可汗的体内,不过那怨恨并不足令蒙可汗拍案而起,痛骂鬼族不仁不义,于危急关头舍弃友军,陷兽人联军于绝境。

所以蒙可汗只是再长长叹了一声,无限悲痛地苦笑道:“今日一败,我军伤亡惨重,朕虽还有与群雄争锋的豪情,却没了逐鹿天下的本钱,所以朕决定暂避锋芒,率军回莫林格勒休养整顿,他日再雪前耻。”

菲利西斯异常认真,耐心地听着,但就是不发一言,蒙可汗心中虽暗骂奸鬼,却不得不继续说下去:“我军去后,东抗风云帝国,西拒塔里般的事情就全靠贵族的勇士了,虽是艰难了一点,不过,凭贵族的实力,这一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塔里般新败,贵族不去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已要感谢神恩了,而风云军与亡灵军团一日未分胜负,也绝无力西进……”

菲利西斯知道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如果他再不表态,下不了台阶的蒙可汗说不定真会班师回朝,若到那时,仅凭鬼族的二十余万黑甲斗士,是绝不可能在风云军与塔里般铁骑的攻击下守得住他们在西湘森林的立足之地,结局不用言喻,不是被灭族,就是归降,而两者的悲惨下场都不他所愿见到的。

“哈哈……”菲利西斯放声大笑,沉声道:“陛下何出此言,令****军虽败,但也绝非无一战之力,况且贵国还有百万雄师枕戈待旦,主力被亡灵军团拖住的风云帝国又岂能阻得了比蒙帝国重拾辉煌的步伐?”

这次轮到蒙可汗装聋作哑,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所以菲利西斯便只有将话继续说下去:“不过……若联军真要西入地中湖平原,决战塔里般的铁骑,便绝不能再树风云军这个强敌,我们只有和雷霆小子议和,但我军刚败于他之手,如要议和,便只好同意他提出的无礼要求,只是……”

蒙可汗突然变成了一个正在专心听老师讲学的学生,眼也不眨地盯着菲利西斯,等他说下去。所以菲利西斯不得不把话说完:“只是这样一来,我族用无数战士的生命换来的奴隶和大片土地就要拱手让与雷霆小子……”

顿一顿,再望了蒙可汗一眼,菲利西斯接着说下去:“咳咳!一时的得失算不了什么,只不知他日贵国成功入主塔里般之后,我族是否可以得到合理的补偿?”

蒙可汗虽早已料到菲利西斯的答案,但在未得到当事人肯定之前,始终还有太多的变数,这刻菲利西斯既然清楚地表了态,也明确地把条件提了出来,蒙可汗知道,也是把自己的底牌翻出来的时候了。

“哈哈……大祭师太见外了,我们是联军,利益当然是均分,若日后若真能占了地中湖平原,除非朕不再是比蒙帝国的皇帝,否则,整个多米纳江的东北就是你们鬼族的土地。”

虽然蒙可汗许诺将塔里般的五分之二的土地送给鬼族,但菲利西斯听后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因他听出了蒙可汗话中的含义,就是要求鬼族要只向他一人效忠,也就是说,在必要的时候,鬼族要出钱出力,流汗流血去帮蒙可汗巩固他万兽之王的地位。

但事已至此,菲利西斯只能大声说道:“菲利西斯在此代鬼族谢过陛下隆恩,鬼族永远是陛下的最忠实的盟友,若有谁敢违抗陛下的天威,不管他是什么人,鬼族二十六万战士便与他不共戴天。”

话说到这里,便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蒙可汗话锋一转,笑道:“朕有些事,想请大祭师帮个忙……”望一望菲利西斯,见他没什么反应,接着说道:“今日战败,虽说是败于雷霆小子的诡计,但若非狼王临危先逃,我军未必就会败于敌手,但朕现在却不能,也不敢治他的罪,对这个人,大祭师可有什么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