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块还在建设的工地上,堆积着很多大大小小的白色巨石,仿佛一个小山一般,这些石头介于玉石和石头之间,坚硬,光亮,含矿丰富,在刺眼阳光下,反射出星星点点的麟光。
“这都是给我的?”叶空不由得失笑,“你们还真是客气,不过我用不到那么多,一块两块就行。”
叶空看上这种石头,正是因为在五行仙府的大殿里,那五尊雕像也是这种石头做的材料,所以他才想要上一些,日后给继伯立一个竖像。
叶空年纪不小,可却是少年心性,跟凡人似的爬上石料小山,从中翻找了两块大小相当的石材。一块雕刻,一块备用,够了。
看着叶空收起石材,胡海龙笑道,“看那尺寸,莫非你也是要给人雕刻立像。”
叶空微微笑笑,点头道,“没错,一个我尊敬的人。”
胡海龙叹道,“我也想给我尊敬的人雕刻一个,可是却一直没有时间。”
之前在星舟上,叶空知道胡海龙的亲娘是死在百多年前枯叶境的大天倾,那是胡海龙还小。大家都知道,大天倾这种事也只有圣魔宗有能力做,所以胡海龙也是万分痛恨圣魔宗。
叶空猜测,胡海龙想给他母亲雕竖像。便问道,“那你可以抽时间,我就不相信你这么忙。”
胡海龙苦笑道,“你别以为竖像好雕,也别以为我这么闲!你看这境里,多少阵法,还有多少主意,都得我出!”
叶空又笑道,“我又要批评你了,修仙之人讲求随心,你一心想做的事不做,却被俗物困扰,我看你比世俗凡人还俗。”
胡海龙苦笑道,“俗就俗吧,你认为我还能怎么样呢?我寿元就这些,难道还指望结婴化神不成?”
叶空却注视他,微笑道,“那些我不敢保证,可是我却有办法增加你的寿元……寿命长了,修为上前进一步也不是没可能。再说了,你这身体,是病嘛?修仙之人会生病嘛?真是笑话,人家身体毁了都能重生!你这是长期不修炼,胡乱吃那些增加寿元或者增加修为的邪门丹药所致……”
胡海龙顿时愕然,他一直觉得自己从小身体不好,就该这样。现在想来,叶空说的还真是大有道理。
谁不想自己能活蹦乱跳的,胡海龙顿时有了兴趣,忙作揖问道,“那我还有希望嘛?我该如何做,叶兄弟教我!”
叶空道,“跟我去一个地方,有延寿的灵桃,有各种没有副作用的丹药,离开这些纷繁的俗务,勤于修炼,我保证你的情况必定大变!”
“这个混蛋!”胡可真一在宫殿里怒不可遏,骂道,“这小子真是个混蛋,老夫好心好意留他,还委任他做丞相要职,当着那么多人不给脸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反挖我的人!简直是岂有此理!”
一边胡俊忙附会道,“是呀,还有那两女的也不是东西。哥呀,您看那两女的看见我们极品灵石都双眼放光了,指不定心里打着盗窃的主意呢。”胡俊这家伙也够扯的,女人看见那些亮闪闪的东西当然喜欢,要多看几眼,这就成了想要盗窃了。
胡可倒也不糊涂,冷哼道,“你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给他一个教训,以后给我夹着尾巴做人。”
胡俊忙道,“是是是,我一定回去教训他。”说完又问,“那姓叶的……”
胡可摆手不耐烦道,“滚蛋滚蛋,趁早滚蛋!妖言惑众,说什么巨食星要爆炸,亏海龙那傻小子还相信他。”
胡俊心说,这样就最好了。本来我还以为自己的位置要受挑战了呢,现在丞相之位非我莫属。
那边叶空也还没得到消息,继续说道,“胡兄,我们也相识一段时间了,我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我小事开玩笑,大事绝不开玩笑。而且我害谁不会害朋友,跟我走是你最佳选择……”
胡海龙身后几个真君神君都面面相觑,心道这小子还真不讲究,你就这样大张旗鼓的挖人,回头胡可真一说不得就要怪自己这干人装聋做哑。
有个神君赶紧上前提醒道,“少主,到了吃药时间了。”
没想到叶某人却开口道,“都说了那些邪门丹药有副作用,你们这是害你们少主。”
那神君苦笑,“叶道友,您别冲我来,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胡海龙笑起来,说道,“是呀,我还是回去吃药了,叶兄弟你自己到处转转。”
接着胡海龙被人推离,阳光照着玉石地面,道边有修士给花丛展施浇水的法术,仿佛是白日下雨一般。
叶空突然开声唱道,“雨一直下,运气一直不佳。在老爹的屋檐下,你渐渐感到象个力巴……”
就看见那个推着胡海龙的神君差点没一个跟头摔倒。随即,赶紧加速走了,这种事他们可不敢掺和。
刚好这时易曼影和黄诗诗做完礼拜,走了过来。
两女听他唱歌,都笑起来。易曼影没听清楚词,只是觉得调子不错,笑道,“没想到你还精通音律,还深藏不露呢。”
叶空笑道,“是啊,我知道你们影族女子都喜欢音律,若是我不藏得深一点,我怕影族女子挤破我家门啊。”
易曼影哧道,“少臭美。”
黄诗诗却听清楚叶空唱的最后两句,她也是个脑袋灵光的女人,一琢磨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当即在叶空胳膊上写字道,“挑拨父子关系?”
叶空回头道,“是啊。”
黄诗诗没想到他一口承认,咯咯笑起来,拍了他一下,笑骂道,“你就坏吧!”
看着他们打情骂俏,易曼影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你们说什么,我怎么不懂?”
叶空笑道,“等离开这再告诉你。”
易曼影点头道,“好的,我会记得问你。”
而黄诗诗则是秀眉一皱,说道,“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离开呢。”
其实叶空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胡可真一会不会让他们走。唉,这年头做人太帅还是不行啊!某人很臭屁地悲叹了一声。
不过很快就有底了。晚上。这里的晚上是当地修士根据时间作出的称谓,其实晚上还是白天。
来了几个修士,为首的正是那胡俊,带着他儿子胡名扬,来到黄诗诗的住处。
叶空一看这胡俊,才元婴后期的修为,父子俩一样修为。说不得某人就得来两句,“胡二伯,您修为理应跟胡大伯真一看齐,怎么能跟你儿子看齐呢?”
胡俊苦笑,那你修为怎么不跟你道侣黄诗诗看齐?我还没讽刺你,你倒先讽刺我了。于是只有笑着解释道,“其实叶小友你有所不知,虽然我和胡可真一是同夫同母的兄弟,可是我爹娘在三十岁生的他,在七百岁生的我,我比哥哥小六百多岁呢,修为当然差好多。”
众人这才明白原委。不过叶某人却心里嘀咕,你娘也真算是高龄产妇了,当然了,这种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叶空点头,请几人坐下,又问道,“不知胡二伯今天来……”叶空自认跟胡海龙平辈,也就照他的称呼来了。
胡俊笑道,“今天来有两个事。其一,就是带我这不肖子,给叶小友赔不是。叶小友救了我宗少主又救了胡家的数十名族人,是我宗和我家的恩人……”
叶空也不想听他长篇大论,摆手道,“看您说的,我都忘记这回事了。其实这也怪我,不该和小辈一般见识,不过我当时也确实不知道是这么个关系,否则,都是自家小辈,还计较什么呢?”
叶空说的大度,那边胡俊点头道,“是呀,还是叶小友宽宏大量,其实名扬也是没弄清关系,早知道是自家长辈……”胡俊说到这里突然有些糊涂,叶空这混小子啥时候成自家长辈了?
这胡俊倒也是玲珑,忙改口道,“恩人就是长辈嘛,早知道是恩人,名扬也不会去骚扰恩人的道侣。”说完,喝道,“名扬,快给恩人和嫂子赔不是。”
胡名扬赶紧起来赔不是,行礼中又看见黄诗诗衣内那硕大的尺寸,心里刚有点活动,却看见某人的一双眼睛。胡名扬赶紧收回心思。算了,还是少惹事吧,听说这小子可不是什么易与之辈。
等胡名扬赔罪以后,胡俊又笑着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张白色如雪的纸条。黄诗诗一看,眼睛顿时一热,这就是她这十八年来梦寐以求的当票啊!
接着胡俊说出了自己的真正来意,“经过我们宗主的同意,我们已经寻找到当初黄诗诗真君和我们宗订下的当票,现在原物奉还黄诗诗真君。”说完,他抬手一挥,那张当票飞入了黄诗诗的手中。
看着这张当票,黄诗诗心绪难平,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她十八年都在这荒废了,若不是叶空这次来,还要为典当魔宗服务三十二年!
不过在这一刻,黄诗诗却一点都不记恨典当魔宗。因为若不是这一张当票,自己和叶空当初必定会死在帝炽天手中。
黄诗诗拿着当票对胡俊道一声感谢:“不管怎么样,若不是典当魔宗,当日我和叶空就真的危险了,所以我感谢典当魔宗,感谢当初给我们送来仙玉的陈植浩神君。”
胡俊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是互相帮助才对。好了,老夫事情办好,就回去了。”临走,胡俊还不忘又说道:“你们也可以随时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