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的,她就抓住红纯追问这送她回娘家的便轿什么时候能来?
然而红纯却支支吾吾地回道:庄主根本就没有吩咐过要为她准备便轿。
静君一楞,是那个男人太忙,将这事给忘记了吧?这她倒是理解,于是她让红纯去给自己去传个话。
红纯出去跑了一圈,最终领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来到她的跟前,这个中年男人率先向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说是她夫君手下一名姓袁的掌事。
这姓袁的男人态度相当的恳请,他告知她,她的夫君吩咐下来,要她与娘家断绝来往,因此这‘回门’也就作罢了。
随后,这个男子冲着她复了复身退了下去。
静君呆呆地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不----这怎么可能?这实在是太过荒谬了。
-----------------------------------------------
议事厅内一片的肃然,众人都肃穆地坐在桌椅上,倾听着一个分支的掌事作简述。
就在这时,外头响起一阵吵闹声,令本来无比专注的人都不由得分了心,几名掌事不约而同地侧头往门外望去。
令陈术者讲着讲着,都不由得停了下来。
坐在主位男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侧头对着身旁的袁恬吩咐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袁恬应了他一声,正欲站起来之时,但见门口冲进了一个衣着过分鲜艳的女子。
这女人气喘吁吁的,几缕发丝垂了下来,似乎在门外经过一番苦苦的挣扎后才冲进来的。
这女人刚站定了,门外的两名守卫也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一人慌慌张张地伸臂拦在这人女人的面前,一人赶紧往那坐在主座上的男人作恭道:“庄主,对不起,不小心让这个女人闯了进来,我们这就将她押走的。”
“我就不走---”女人突然大叫了一声,议事厅内顿时哑雀无声。
女人往议事厅内望了过来,一下也被这阵势给骇住了,她只打听到自己的夫君在这里头,却不知道这里头究竟有这么多人,似乎在商讨着极其重要的事,而这座上好几十个男人,一时间,却不知哪一个才是她要找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座的男人冷冷地开口。
静君随着声音望了过去,顿时被眼前这个沉着脸孔的冷酷男人给骇住了,一时间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袁恬这才认出她来,赶紧恭恭敬敬地冲着那个男人解说道:“庄主,这是您前日刚娶进门的三夫人。”
闻言,静君的心顿时一窒---这个男人就是她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夫君了?嫁过来三日,今日方得知他的庐山真面目,而这个男人显然也不认得自己,这---不知是荒谬还是可悲。
男人闻言,冷然着脸直勾勾地望着她。
在他气势慑人的眸光的威胁下,静君方才冲进来的气炎一下子全来灭了。
男人皱着眉毛打量着她,首先入目的是她那一身挂满的珠宝,而后又是那涂着一层层厚重的胭脂,随即但见他冷冷地说道:“出去---!”
他这口吻就像是在驱逐一个低三下四的乞儿一般,静君的身子微微一抖,这一瞬间她被对方那高高在上的气场震摄着,她知道自己是害怕的,因为察觉自己的掌心顿时都渗出汗水来。
但她依旧鼓起勇气说道:“我---我找你有事。”
然而回答她的却依旧是一声无情的驱赶:“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她身旁的两个守卫闻言,已经开始动手要将她撵出去,望着这个无比冷酷的男人,她知道自己此行也只能是枉然,于是一咬牙,挣扎了一下,挣脱了那两名守卫的钳制,一身冰冷地走了出去。
议事厅内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了,久久不能回神,甚至有许多人的视线都不由自己地随着那个女人望出门外。
突然耳边响起了一声冰冷且低沉声音“继续!”
“是!”那名站起来的男子赶紧立正身子,继续接着方才的语陈述下去---
议事厅的其他人赶紧也收敛起神智,严正以待地坐正了身子。
--------------------------------------
宁静君回到房中,脑海不停地回放着方才在那议事厅的一幕,她知道自己嫁给了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这个男人还下令要她断绝一切与娘家的往来,这实在是一个无理的要求,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只是觉得可笑,然而在见过那个男人后,她知道害怕了。
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真的做得到。
不行,她得想个对策,不能就此任由那个以夫君的名义来束缚着她的男人一直主宰着自己的自由,她要回宁宅看一看娘亲,至少要让她知道自己过得很好。
眼看着到了晌午时分,然而她却一点对策也没有。
这时,门被推了开来,以为是奶娘端饭来了,一转头,立在门槛之外的却是一个气宇轩昂的高大身影---是她刚认识的夫君。
静君的心不由得一窒,眼前的这个冷着脸立在门外的男人,就如一尊冰冷的雕像一般让人感觉到会遥不可亲。
男人阴着脸走了进来,冷若冰霜地望着她的脸,淡淡地说道:“说---你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