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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老聂出生时间好像没有太多争议,从公开的资料上看,他出生在1952年8月17日,龙年一子。不过有关他的出生地,研究起来就颇有点悬疑的味道。

在他的自传《围棋人生》里,读者可以看到这样的文字,“我于1952年出生在北京,在五个孩子中排行老三。”可在海内外比较权威的的几家信息库里,我们却困惑地发现,在百度百科上,他的出生地为河北深县,而在360百科上,他的出生地为天津。这老哥到底在哪投的胎,转的世,围着京津冀,竟有了三个版本,不知是不是围棋当中的龙门阵多多,抑或还是另有隐情,总之,老聂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身后就藏着一团的迷。

好在老聂只是个玩家,无需面对公众政事,否则他肯定会和2008年当上美国总统的小黑人一样,说着说着都快退休了,竟被美国司法机构的专家为了他的出生地,专门跑到电视上举着文件证明书,揭穿了他的老底:这个混迹于白宫八年的政客,自始至终都在欺骗美国广大的选民,因为这位总是自称出生在夏威夷檀香山的总统大人,经我们深入调查后发现,事实是他的堪萨斯州白人母亲跟着他的黑人父亲在其老家东非的肯尼亚将他生出来的。而这个能说会道的小黑人竟然在这个涉及宪法的严肃问题上,堂而皇之地将全世界欺骗了整整八年。

一个全球第一大国的总统都可以在一个科学发达的时代里做假,那么这个世界之上的所有历史,还有事实与真相可言吗?

好在老聂只玩围棋,不玩政治,否则他的京津冀三地出生说,已是政敌手中的辫子了。兄弟认识的一位中信集团副总,从上学、读书到工作,竟填写了好几个不同的出生信息,十八大后被中组部相关部门追究得差点丢了官。

出于学考之情,兄弟特意访问了全球最重要的信息数据所在——英文版的维基百科(Wikipedia),这可是个涉及整个世界几十亿读者的公信所在,关于老聂的出生地,明明白白写到:河北深州。看来,老聂确实是出生在河北了,和三国时期的常山赵子龙与燕人张翼德成了老乡。

为了进一步证实相关的出入,带着好奇,兄弟又在一个更大的范围里展开检索。这一索,就看到了另一个惊奇的报导。

2016年8月27日,由中国围棋协会主办,沈阳市总工会、沈阳市体育局举办的第三届全国职工围棋大赛闭幕式上,“棋圣”聂卫平为个人组前三名获奖者颁发了证书,活动中当着众多的媒体,64岁的聂卫平感慨地讲:我出生在沈阳,几年前,还曾到铁西区寻过根。我爱沈阳,围棋方面的事,只要开口,我一定过来。

揉着眼睛,兄弟反复地将这则消息来回读了好几遍。

看来,这次老聂的揭秘,距离他的自传所称的北京更远了一点。

关外了。

不过顺着父母的人生轨迹询查,将老聂降生地放在沈阳似乎更靠谱一些。

老聂的父亲聂春荣,23岁那年毕业于天津工业学院机电系,为中国近代史上第一代技术专家。民国时期,美国杜邦公司那些进口的化工设备,在别人眼中皆视为天外之物,可在老聂他爹眼里,翻着操作说明书就安装起来了,小菜一碟。中华民族自己生产的第一袋化肥就出自老聂父亲之手。一来二去的,抗战当中,绝不愿当亡国奴的聂春荣去了延安,随即成为了中共的第一批段位最高的技术专家,自然也受到主管经济工作的陈云、高岗与黄敬等领导的格外重视。陈和高不必说了,即使不熟悉党史的人,也知道这两位对共和国创立所做出的贡献。知道黄的历史细节的人可能就不是很多了。就像知道李云鹤的人不多一样,但如果你要知道,有个叫江青的女士在去延安和一个叫毛润之的人走到一起之前,曾经是这位黄敬同志的爱人,一定会有些吃惊吧。

黄是北京人,19岁那年到了青岛大学读物理系,业余时光一分为二,一是在大学话剧社里当导演,二是秘密地在学生当中发展白色恐怖中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中共党员。就这样,一个身材高挑,皮肤洁白,大眼高鼻,嘴微雷公的大学图书馆的女工作人员小李,就和小黄先是真戏假做地排练着戏剧,接着假戏真做地同居在了一起,随后在床头枕边,小黄就将女友秘密地发展成了中共党员。再后来,黄被捕入狱,出狱后去了上海,情深深的小李一路也去了上海。再再后来,小李就成了当时国内一号男影星赵丹及一号影评家唐纳爱之深,恋之切的好友,再再再后来,因为情变,小李去了延安,改名江青,随后高调地进入了共和国历史。

小黄后来也去了延安,最终成了刘少奇下边得力的干部,被派回了中共华北局,和彭真、刘仁等领导着中国北方的红色地下工作。

受革命之唤,老聂的父亲在红色根据地最为艰苦之际,也从陪都重庆来到了当时革命青年心中圣地——延安,当起了聂教官。

从拉着队伍上山和敌人面对面,枪指枪对着干的第一天起,人民领袖就一再地向周围强调,军队除了打仗外,同时也应该是一所大的学校。空闲之际,当过几年教书先生好为人师的他,总喜欢给身边的警卫人员上上课。谈及知识文化,人民领袖多次向党内同志强调,一只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而一只愚蠢的军队是战胜不了敌人的。抗战期间,人民领袖身边军事及文化干部一把一把的,可正经的科技干部却凤毛麟角。于是,早年毕业于正规高等院校的工科男聂春荣,自然而然地就成了毛泽东地盘上红色自然科学院的一名教员了。就这样,当年重庆的聂工成了延安宝塔山下的聂老师,开始站在延安黄土窑简陋的教室里,对着一群群热情而革命的年青男女,讲授起了自然科学之类。

还是那句话,姻缘姻缘,有缘人走到一起,还得讲究个缘分。四十多年后,中华民族破天荒地出现了一代棋圣,其父之精,其母之血,推因究缘,竟来自于黑白相间的国粹——围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