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丝罗忍住挥拳头的冲动冷声道。
司徒长空扳过她的身子,用薄愠的眼神望着她,“罗儿,凤天轻易把妳交了出来,难道妳还看不出,妳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
“卑鄙的是你。”丝罗冷眼瞪着他。“公主在哪。”
司徒长空对外唤了一声:“带公主。”不一会,门帘摇动,侍卫带进来一个人。
丝罗与锦仪四目相望,丝罗一瞧,见公主并未被虐待,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似乎公主有些变了,神情变了,似乎经历了不少的事情。
“公主……”丝罗拉起锦仪的手:“……抱歉。如果当初不是丝罗贪玩,公主也就不会……”
“不怪妳。”锦仪忽然打断丝罗,眼神里过于平静,更似乎带着些许的哀伤,“我从不后悔出宫。”
丝罗张了嘴,却发觉在面对这样不同以往的锦仪时,不知该说什么。
锦仪道:“只是我没想到,来换我的人,……会是妳。”
丝罗看见,锦仪的嘴角浮动着一丝苦笑。
“公主,我……”
“丝罗,我太羡慕妳……”锦仪对她扯出一丝笑,然后,走到司徒长空的面前。
丝罗在看着锦仪的背影那一刻忽然醒悟,公主她莫不是?
喜欢‘扶颜’?
锦仪笑得很美,明亮的眼睛,艳丽的娇容,勾着深深的笑凝望司徒长空。
他对她,从未有过别样的神情,总是这样的拢着浓眉,用冰冷陌生的眼神对待她。
锦仪的笑忽然多了丝苦味。
她的手抬起,一掌,狠狠甩在司徒长空的脸上,让丝罗也惊讶了一跳。
而司徒长空只是目光深眯,黯淡冷漠的望着锦仪。
锦仪冷笑:“……司徒长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你的决定,一定。”
司徒长空的身子微微一僵后,依旧是冷漠的望着锦仪,“来人,送公主回城。”
侍卫上来要带走锦仪,锦仪挣扎两下,用瞪大的瞳仁紧紧的望了司徒长空两眼,终是,被带出营帐。谁也没看见,出了营帐外,落在她眼角的那滴泪,消散于风中。
丝罗心中不免是难过的,想锦仪公主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而刚刚那离去的一眼,明明,已是个被爱所困的人。
只是曾经的护卫变敌国的王爷,公主的爱,始终都是个悲剧。
“为什么要有战争……”
太多的百姓流离失所,太多的战争换来的是什么。然而丝罗明白,战争是不可避免的,这是人与人之间的定律,人有慾望,便想争夺。
司徒长空走过来,扶住她的肩膀,“罗儿,你不杀人别人也会来杀你,战争是不可避免的。”
丝罗淡笑,“……我明白。”只是战争,始终都是残忍的。
丝罗反手握上司徒长空的手,“不要打了,你难道没看见南地正在受着天灾,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攻打,你不觉得这样做很小人?”
司徒长空道:“罗儿,我是兰陵国人,而那一边的,是大元国的百姓。皇帝下的战令,本王也不得不从。”他转身,手背后,“何况,别人不明白,但凤天的能力我岂能不明白,此战能否胜利,我也难以把握。但我始终是兰陵国的人,我负有使命,我也希望我的国家能壮大,百姓能过上更安定富足的生活,而这一切,只能在外侵中得到,只有强国才不会被吞灭。”
“够了,这些我都不懂,我也用不着懂。”她本就不是这个时空的人。
“不。”司徒长空回身又望着她,“妳懂。……只是,妳更希望胜利的人,是凤天,对么。”
“不,我更希望的,是战争可以用和平的方式来解决。”
司徒长空搂住她的肩膀,“罗儿,妳总是这样的与众不同,让我怎能放开妳的手。……等战事过后,我要带妳回兰陵,去我兰陵京都,去看看比大元国更美丽的国度。”
丝罗道:“你放我走吧,这样我会记住你的好。”
司徒长空目光微怒:“不可能,妳注定是我司徒长空的人。”
丝罗心中顿时有无数猫爪子在挠心,这些古代人到底怎么回事,一个比一个固执,个个都那么大男子主义,她该怎么跟他们说,她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她是自由的,他们怎么就不懂呢?
此时,营帐外听得有人禀报,司徒长空松开丝罗,唤来他的贴身婢女,“妳们带王妃下去沐浴更衣。”丝罗随了婢女出了帐,在门口听得那禀报的探子说道:“回王爷,属下打听了,南地只有最多不上七万的人马还能做战,领军的人并非董少航,而是大元皇帝的御前禁军统领兼御前右护卫沈清扬……”
……
“王妃,请随奴婢下去沐浴更衣吧。”婢女催促丝罗,丝罗撇撇嘴,随了婢女离开。
整个军营就像是一座游宫,她四周围打量,那些军营里的士兵仿佛都当她不存在似的,见了女人也不侧目一眼,难道是她魅力不够?
丝罗拉住一名婢女,问:“这军营的囤粮是集中在一个地方,还是分开来的,就在这军营里吗?”
“这……”那婢女为难的垂了头,倒是另外一名婢女说道:“回王妃,奴婢们只管伺候王爷,这军营里的事是一概不清楚也不能问的,王妃若有何疑问,可以问问王爷。”
丝罗讶异的望了那婢女一眼,小丫头,啧,还挺机灵的嘛,难怪可以伺候这么高的主。
丝罗摆摆手,道:“妳们不准再叫我王妃。”她根本连堂都没拜,怎么算成亲,再说,她可是现代人,现代成亲怎么也有个本本盖了印,才算是嫁过去了。这算什么事。
“王妃的夫君是咱王爷,奴婢不唤王妃那要唤什么呢?”那垂头的婢女疑惑了。
“随便唤什么,只要不是王妃就行。”
那伶俐的小丫头道:“王妃何苦为难奴婢,奴婢不过是下人,只懂得如何伺候自己的主子,王爷让奴婢们做什么,奴婢岂有不从的理,不管王妃愿不愿意承认,在奴婢心里,您就是王妃,是咱翎阳王的翎王妃,不唤您王妃要唤什么,不然,奴婢只有等着受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