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住口————!”
凤天聚集了所有的愤怒发/泄在剑气上,楚游早已被划伤了好几道口子,却还发疯一般说着让凤天发怒的话,几乎将性命抛之脑后。
丝罗从床榻上滚到了地面,一丝/不挂的身子只有一角丝被遮掩着,她拼命的呐喊,却始终发不出声,娇软无力的模样煞是惹人心疼,却更触怒了凤天心中那根铉。
“为什么!为什么!朕是如此待妳,妳竟一再的背叛朕,妳将朕的心至于何地,妳该死!无/耻賎人————”他一脚踹向丝罗,丝罗的身子就像残败的落叶撞飞在那屏风架子上,殿外无半人响应,多半已中了迷魂香。
鲜血翻涌,吐了一地。
楚游上前奋力护着她,坚决的眼神已然抛弃了一切。
丝罗嘴角勾起冷笑,看着楚游的背影冷笑着:楚游啊楚游,你的爱竟如此疯狂,为了连姜,不惜赔上性命和人格,连姜有你这样的知己,是幸还是不幸……
你可以爱连姜,可以为连姜不顾一切,却不该来利用她叶丝罗,来为爱伤害另一个女人。
楚游,你不该这样做的。
凤天双目通红,阴狂的大笑起来,“想要朕成全你们,做梦!朕要你们死!朕要你们通通去死————”
银蛇软剑发出嗜血的声音,直逼楚游心口,楚游却不再闪躲,而是认命的阖上双眼。
连姜……
为妳我做什么都甘愿,哪怕是做无耻小人……
利剑刺破皮肉钻入他心口,他尝到尖锐的痛苦,却在那一刻听见连姜惊恐的呐喊,“不要!住手————”
剑气一抖,收回一半攻势,只差半寸便直接刺进楚游心口,当场毙命。
连姜跛着脚扑上来,来不及震惊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抓住凤天手里的剑,不顾那剑割破了手心,只大声的呼喊,“不要杀他,珏,你怎么能杀他,他是你最亲的师弟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她心里一直不安,不知不觉来到了雪宸宫,却没想到看见这样一幕,若她来晚一点,楚游就……
想到楚游差点死在凤天剑下,她的心狠狠的揪痛了一阵。
凤天愤怒若狂,大声呼喝,“连姜,放手!朕今日就要杀了这对狗男/女!”
连姜瞪大了眼,不明所以,回头一看,见楚游与丝罗两人衣不蔽体,形容狼狈,心中大为震惊,抓住那剑的手也松开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楚游你……”
她看着楚游,见他脸上全然不似平日里的那般沉稳的表情,眼底闪着一抹疯狂,发丝凌乱,嘴角噙着决然的笑。
凤天盛怒之下再要挥剑斩了楚游,额头上青筋暴现,双目盛火,那剑聚了寒气就要刺进楚游的心口,连姜放声一喝,再次握紧那锋利的剑柄,“不要!珏,你不能杀他,你不能杀他!”
涟漪殿的骚动终于惊动了大内禁卫,有火把迅速而来,常公公疾步匆匆,进了殿,见到这般情景也不禁吓了一跳。
“陛下,这,这是怎么了这?”
凤天气得浑身颤抖,看连姜手里淌出鲜血,顺着那剑柄滴落下来,他目光一凛,愤恨的松开手里的剑,冷冷的扬声一喝,“来人!”
“在!”
立马便有禁卫大步走了进来。
“把此人打入天牢!待朕亲自审问!”凤天如淬了毒的目光狠狠的射向楚游,眼见楚游被禁卫拿下带走,连姜急得不知所措,她起身拉住凤天的衣摆就恳求,“珏,这一定不是真的,你不能这么对他,楚游是你的师弟,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他根本就——”
根本就……
凤天一把挥开连姜,恼怒得发狂,“不必说了!是朕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岂会有假!不论他是谁,但敢背叛朕玩弄朕,后果就只有一条,杀——无——赦!”
连姜一个踉跄,被凤天眼里的杀意惊得连连后退了几步。
“来人!送娘娘回明翠宫!”凤天的话刚落,就有禁卫上来强行把连姜架出了雪宸宫。
丝罗眼看着这一切,知道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她就算能开口又怎样,只怕她说再多,不但解释不了这场预谋,反而会让他更发狂,他根本,就不信她,从心底以为她是个水性杨花,只要是个男人皆可轻易承欢的卑賎女子。
场面如紧绷的铉,谁人都不敢触碰现在的凤天,常公公擦了一把冷汗,上前,还未开口就被凤天一声暴喝惊得差点摔倒。
“滚————!通通给朕滚下去————!”
顷刻间,所有人迅速消失在涟漪殿,空气静得越发诡异,他瞪着嗜血的眸,咔咔作响的大手一把将丝罗从地面提起,狠狠的抵在冰冷的墙面上,他的语气激越非常,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撕咬,“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朕,为什么要一再的背叛朕,妳说啊,说话!给朕说话!”
丝罗忍着奔涌的泪水,倔傲的对望着他,咬着牙,怎么也不开口。
凤天终于止不住的笑了,笑得泪水横流,笑得令人毛骨悚然,惊了她一身冷汗。
“哈哈哈……哈哈哈……妳真真如此残忍,竟连一个谎言都不愿给朕,若妳给不出一个让朕信服的理由,丝罗儿,今晚朕便教妳死在朕的身下!”他阴狂的眼闪着寒冷刺骨的杀意,一手狠狠的甩向她,啪!奋力的一掌几乎将她掌昏过去。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道:“说……,给朕一个放过妳的理由。”
她依旧用那对明亮得让人难以逼视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他,毫不屈服。
‘啪’!
又是狠狠一巴掌,一边脸颊已然肿得老高,血丝从她嘴角垂落下来,挂在脸上,分外狼狈。
“说,告诉朕,妳究竟是个怎样下賎的女人。”空气里只有他浑浊的鼻息声,而她那越渐星冷的眸,更激起他胸中的怒火。
‘啪’!
另一个巴掌甩动,她脑袋一偏,吐出一口血水,眼帘翻动着,脑海里一片炫目的白,嗡嗡嗡的轰鸣声不停的在耳边爆破开来,眼前那张怒不可谒的阴鸷面容,摇晃成好几个影子,她再也无法看清他愤怒的眼神,浑身冷得彻骨,那绝望而咆哮的声音通过胀痛的耳膜像穿透磁场一般变幻成浓厚的重音,以极诡异的声调传入她脑海。
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听见声音里泣血的控诉,渐渐的所有的一切都在黯淡下去,终究堕入无边无际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