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废柴之台风
珞诗胆战心惊地休完假回公司,绵绵立刻找上她。
“珞诗,我看看你的脸。”她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幸好,看不太出来了。”她挥着小拳头,“那坏男人走了,他要没走我非找他算账不可!”
“行了,他走都走了。不过有点奇怪啊,那天我应该是第一次见易总,怎么 觉着她很面熟?”
“师太上过几次时尚杂志的专访,可能你看过。”绵绵不关心这个,“那个向你告白人呢?怎么样?有没有进一步?”这几天她可是时时挂着这事。
珞诗按着她的手,小小声“那人这几天都没有来,也没有电话耶。可能放弃了”
“放弃?我想不太可能。”绵绵眼睛发亮,“珞诗,你还没有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呢?”
“有五官,四肢健全,不是白痴。”她言简意骇,“他要是再来怎么办?”
“扑上去啊!”绵绵激动得吼起来,“扑倒,让他躺平!”
一口木瓜牛奶生生地喷出来,飞射得老远,“绵绵,你太暴力了。”
绵绵掐她的脸,“珞诗,他搞不好就是你几十年衰运换来的超级大奖。不能大意啊,不要放过啊!”
“唔,唔……”颊肉被扯开来,她疼得直哼哼,“行了,绵绵。我黑眼圈都被熬出来了,……平头百姓哪这么好运的。”
绵绵看她低下头戳着吸管,有点心疼,“珞诗,你以前是不是被人欺负过?我从来没有见像你这样不自信的人。”
“我的初恋吧。”珞诗用吸管捅着杯子,“我的大学同学,很帅,很阳光,学习也好,运动也好,人缘更是好到爆。他主动提出和我交往的,我当时没有犹豫。他很诚恳又很热情,那时候所有人都说我交了好运。我们交往了,他很体贴我的,为我打饭,给我补笔记,我还为了他第一次逃课去唱K。我们交往了将近一年,我以为我和他会这样一辈子。我这么说,你不会觉着我傻吧。”
绵绵看着她的脸,心沉沉的。
“我们准备毕业了,他却突然冷了下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周末去他家找他,他妈妈这么说我,说人要有自知之明,还说好在他儿子和我只到亲嘴的地步。”现在说起来那段往事,她已经没有了痛感,只是怅然。
“好恶毒的老太婆,”绵绵嚷起来,“怎么有这么坏的人!”
“不奇怪,他家做生意的,后来我才知道他家早就打算把他和一个老朋友的女儿凑一对了。”她拔弄着吸管,“然后他就正式找我谈分手,原来他只是当我调剂。因为他觉着我的唯唯诺诺很契合他说一不二的性格,话说到这份上了,当然分了。”
“太便宜他了!”绵绵跳起来,“要阉割,要毁容!”
珞诗不由笑起来,眼角闪着光,“绵绵~你好黄好暴力哦。”
“所以我信不过有钱人,我也信不过长得太帅的男人。”珞诗歪着脑袋,“他们太不安全了。”
绵绵默默然,只能拍拍她的肩膀,“也不是所有有钱又帅的男人都不好。还是,可以适应地去伪存真一下嘛。”
珞诗挤出个鬼脸,“爷,奴家这样子,你看得上吗?”
绵绵直接笑翻,“鬼啊~”
珞诗打着呵欠眯眼在车站等着公车,一阵风刮来,卷起地上的沙土扑头盖脸地打来。她着的套裙,身上倒没有什么,脸也遮住,就是小腿部被细小的沙砺打得有些疼。她皱着眉看看天空,已经有了夏天的感觉了,不知道为什么今晚风这么大。树叶被风卷得沙沙作响,一阵高过了一阵,流转的空气中带着一股让人不安的潮乎乎的味道。
她摸摸脖子还有粘粘的汗,明明是带着热气的风,却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正暗忖着是不是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一辆看起来很稳重的银色轿车嘎吱停在面前。她往后退一步,越过轿车顶看向后面闪着车灯靠近的公车。夹着硬币的手突然被人拉起,她吓得手一挥,亮晶晶的硬币咻地被甩出。
“你要……”她看清来人后生生吞下话,“沈夔。”
他一言不发地把震惊状态中的珞诗塞进副驾驶座,冷着脸发动了车子。
珞诗脖子上的汗流得更勤快了,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她是拒绝他的人,又不是被他拒绝了。她定定心,张口,“沈先生……”
“刚才不是叫沈夔么?”他看了看后视镜,“照叫就行了。”
她强迫自己看前方,“沈夔。”惨了,要说什么?
“嗯。”他应了声,眼角扫过她,顺手把冷气调大,“今天这么晚?”
“加班。”她闷闷地应了声,脸上有点烧。察觉到他似乎有意无意地往自己这里看,不由有些紧张地看了看自己的襟口。
他见她的手指在领口捏了几下,颇为不满地哼了一声。见她又和小兔子一样往外靠了靠,心情更糟了。车子拐弯时猛了一点,她就算身上系着安全带也被甩了一下,狠狠地靠在他肩上,脑袋一下子被震得晕乎乎的。
她拍拍脑袋,有点恼怒地瞪他一眼,却没有注意到他嘴角滑过的那丝狡黠的笑容。
车子的速度慢了下来,车窗上砸开了大颗大颗的水珠,声音很响。
下雨了,而且雨势还不小。
珞诗看着车子经过时两边溅起的水花,心下庆幸着搭了顺风车,她今天可没有带伞。
车子停在巷口,今晚大排档都没有开。她心下奇怪,他的声音响起,“明天有台风登陆,今晚会下大雨。”
“嗯?台风?”她颇为惊讶,“明天有台风?”
“你没听广播?”车内灯柔和的光线称着他,眉眼淡淡地,竟让她莫名地定下心来,“你的屋子……没有事吧。”
她脸红了红,有点窘迫地摇摇头,“没关系的。”回去多放几个盆子接水。
他下车撑伞,一付送到家的架势。她诺诺的承意,耳朵从上车发烫到现在。桂花街的路灯不亮平常晚上大排档开得晚,并没有感觉。今晚大排档们不在,所以视线就差了许多。他很自然地揽着她的肩膀,一步步地跨过小水坑。鞋子踩着水,软软的,一步踏下去就似乎要被吞没。
送到楼下,她打开手机照亮楼道,“谢谢你。”
“就这样?”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带着一丝促狭。
她噎到了,涨红脸,“那你想怎样?”
他终于笑起来,伸过手替她拂去发丝上的雨水。慢慢往下滑过她的脸颊,停顿在她的脖颈,手上渐渐施加力道将她揽近些。她像是傻了一样,任由他的脸不断在眼前放大,直到他吐出的气息将她笼罩,
“晚安。”
他的唇轻轻地扫过她的,若有若无。
这男人,不死心呐!
贼心不死呐!
珞诗顶着风雨到了家里,发现屋子里果然开始漏雨了。她拖干地面,一边搬着盆子一边忧心忡忡地望着窗外,路边飘摇的树木已经有些折断了的树枝散在地上。她咽咽口水,去年她租这里时是台风季的尾声,只刮了两次小台风。虽然也有下雨,刮风,可感觉没有这次这么厉害。
雨水砸在玻璃上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砸在身上一样。滴水的盆子转眼就满了半盆,她赶紧换了盆子。眼看滴滴哒哒的又是一盆底的水,她头大了,难道今晚一个晚上都不闭眼盯盆子?
屋处传来一阵破碎声,合着从门缝里灌进来的风,呼呼地响着。她有点害怕,搬了桌子抵在门边。临到半夜,她根本没办法睡。滴水声倒在其次,外面那呼呼的风声太吓人了。她缩了缩,顾不得闷热潮湿,把脑袋埋进被单里。外面又不知道什么东西被刮起撞碎了,在风声里显得特别凄厉。她索性爬起来,裹着被单往外瞧,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路两边的行道树已经被刮断了几棵,马路上多了很多不明物体,不少塑料袋还打着卷地飘舞着。外面的雨势看来是越下越大,珞诗注意到地上放的盆子已经溢出水来,赶紧倒去卫生间。
风势越来越大,她不知道是不是台风已经登陆了。心里惴惴不安时,又听到外面有铁皮被刮飞的声音,这下是脸都吓青了。
她顿时浮想联翩,这房子该不会被刮飞起吧?
乒——
不知道什么东西被刮起砸在她家窗户上,顿时玻璃碎了一地,她尖叫起来。有天理没有啊!有钱人的房子不进水光砸她这穷光蛋家的窗户!
风呼呼地灌了进来,挟着雨水,顿时放在窗户边上的桌子湿了一大片,珞诗扑上去抢救电脑和自己的包包。
本子被溅了不少水,她急得用被单裹起来吸水,心疼坏了。正咒着呢,铁皮门哗啦啦地一阵响。她惊悚不已,颤着声音,“谁,谁啊?”
“我。开门!”
独脚夔?!
他不是回家了咩?
他半夜跑这里干什么?
她开了门,看他撑着一把变形伞,的脸上身上都是水。一步跨进来,脸色沉沉地环看一眼,语气焦灼,“收拾东西,马上离开这里。”他不该让她回家的。“台风提前登陆了,风力很强,你这里不安全。”
“收拾东西去哪儿?”她抱着裹着本子的被单,还迷蹬蹬的。“对了,我可以先去房东家。”
他瞪了她一眼,简直想活活掐死她了,“到我家。去收拾东西!”
“耶?”她被他拖到一边,眼看他把所有的插头都拔掉,愣在原地,“你干嘛?”
“断电。你收拾好东西没有?”他脸上还有未干的雨水,语气很严厉。
她抱着本子,胡乱往包包里塞了几件衣服,然后赶紧点头。他抹了把脸,“走吧。”
“伞呢?”她被揽得紧紧地,突然觉着心安。
“风太大了,不能打伞。”他打过来了,差点被吹飞。
短短的回程,他开着车小心翼翼,足足花了十分钟才开回揽桂御庭。直接从地下车库坐电梯上去,半点没淋到雨。她身上湿嗒嗒的,就是从家里走到天台下楼梯那段被吹得七零八落的。他也好不到哪儿去,那段距离走了个来回,湿度是她的两倍。
到家他扔给她一条大毛巾,“客房有浴室。”转身就回房。她也看得出他的尴尬,揪着毛巾脸烧得红红的,呐呐地道谢。
待洗好澡出来,她囧然地发现自己除了带了工作服和一套内衣外,居然只多带一件当睡衣穿的长T恤。想想都大半夜了,她干脆换上,反正也不穿出房门的。
她擦着头发出了浴室,碰巧他抱着床单推门进来,这么直直地撞上。
顿时气氛就微妙起来。
她嘴里像含了核桃一样双颊鼓胀,又开始烧红。头发上还滴头水珠,一半挽在毛巾里,一半披在T恤上,发尾的水慢慢地浸湿前襟。T恤上印着一只肥肥的蛋黄小鸭,正瞪着大眼很喜感地和她一齐瞪着他。
他无法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近乎贪婪地看着她。从她那红鼓鼓的脸到她起伏的胸前,顿时喉间一紧。
她沿着他的目光滑下,几乎是立刻抱起身——她忘了穿内衣了!不待她出言警告,耳边就已经听到柔软织物落地的声音…………
这样……
很不道德吧…………
乃们会替小辉煌抽打吾吧…………
吾要低调……吾不要被闸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