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儿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黎王府里,没有人知道那个一直跟在黎王妃身边的看起来憨憨的圆脸小侍女去了哪里,而同时消失的还有珐琅。
对于绿儿居然不见了这件事情,府里的其他下人们一时间有些好奇,在推来推去之后,他们终于派出了一个代表,战战兢兢的站到了看起来更好说话一些的樱草的面前,来问她这个问题。
“嗯?你说绿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下人,樱草笑了笑,说道。
“绿儿和珐琅侍卫情投意合,而且也到了年纪了,王妃就放他们出去成婚了啊,走的时候,王妃还给绿儿包了个大红包呢!”
“原来是和珐琅侍卫成婚去了啊,我们还以为绿儿姑娘出了啥事呢……”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慢慢的退下了,而原来的那些疑问也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逐渐的消失了。
其实关于绿儿的问题,司空漓和君羽微之间倒是罕见的闹了一点小小的矛盾。
对于公孙符居然在十年前就在君羽微身边安插了人手这件事情,司空漓可是醋大了,以前觉得绿儿照顾君羽微照顾的多么的好多么的体贴,现在看起来却觉得绿儿哪儿看哪儿不顺眼的,那小脾气上来了君羽微那是怎么哄都哄不住。
不过君羽微自己也确实是不打算把绿儿继续留在身边了。一方面确实是因为有了些许的膈应,毕竟她和公孙符的关系虽然好,但是最终还是止于了朋友,叶江行和司空漓的人也就罢了,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她必然是不可能再把绿儿留下。
而另一方面,绿儿和珐琅也是情投意合多年,按照年纪推算,绿儿的年纪可不小了,与其把人留在黎王府里继续看着,还不如放他们出去自由。天大地大,让他们自己去找个小家。
关于这一点,司空漓是举双手双脚的赞同,当天就让秋月樱草给绿儿和珐琅收拾好了包裹,恨不得让他们两个立刻滚蛋。
绿儿是在一个夜里和珐琅一起悄悄地走了的,走的时候君羽微带着秋月樱草亲自去送了,司空漓没来,他觉得看到绿儿心里头膈应。
绿儿朝着君羽微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之后,这才走了,临走前,君羽微把一个荷包塞给了绿儿,绿儿没好意思当面打开,等次日离开了京城之后,她和珐琅一起坐在马车上,她才打开了那个荷包,这才震惊的发现里面竟然是整整一百两的银票。
绿儿的事情,也就算是彻底的告一段落了。冬祭一日日的逼近,就连叶江行都从边塞赶了回来准备参加。
而就在这个时候,宫里面却突然的发生了一件几乎是让君羽微措手不及的事情……不,或者说是三件事情,在同一个时刻,发生了。
被软禁在秀阁里的号称“白鹿仙子”的安贵人,在某一天的夜里,因为误食剧毒鹤顶红,暴毙而亡。
张雪儿被司空水月邀请进宫,在下午的时候让素萍带去昭仁殿找祝熙遥玩,结果一去不复返,连带着素萍也不见了。司空水月心里担忧,又派了人去找,这才得知张雪儿根本就没有到过昭仁殿,祝熙遥也没有见到过张雪儿,更没有见到过素萍。
司空水月当时大惊,立刻派出了人去找张雪儿和素萍。最终,他们在昭仁殿隔壁的一座空的宫殿里面的一口水井里面,找到了已经淹死了的素萍,在离昭仁殿非常远的一个宫殿里面,找到了衣衫不整的张雪儿,和……躺在她身边的皇上。
这三件事情突然的发生,让整个宫廷都为之沸腾了。
安贵人和素萍暴毙,张雪儿突然承宠,都是在同一天的夜里发生的。那天夜里,整个皇宫灯火通明,就连跟着一起去看燕贵妃而住在了朝夕宫的司空漓夫妇二人都被叫了起来,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都震惊的半天反应不过来。
皇上听说竟然有两人在宫中暴毙,震怒之下将此事交给了刑部尚书卢桥去管理,而承宠后的张雪儿,被当场封位,封号“芙嫔”,被张家人就此送进了宫中。
看到张雪儿竟然进宫了,君羽微整个人都是懵的。她甚至都没办法一次性的理清楚这其中的问题,张雪儿就已经住进了安贵人曾经住过的流华殿,成为了宫中的芙嫔。
等到君羽微终于反应过来,第二天趁着所有人都离开了的时候,在跑到流华殿去找张雪儿,却只看见了一个坐在满屋子金银珠宝中间,面上却带着苦涩的意味的张雪儿。
“雪儿!”看见了张雪儿坐在那里,君羽微的心里一紧,一把就抓住了张雪儿朝自己伸出来的手。
“淳安,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张雪儿泪眼朦胧的看着君羽微,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着君羽微。
“雪儿……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如此痛苦的张雪儿,君羽微抿了抿嘴唇,最终只能将这句话给吐了出来。
这些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过突然,她实在是想不通这其中到底是有什么问题。没有关键的能切入的点,就算是君羽微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通这其中的问题的。
而就在君羽微安抚好了张雪儿准备回朝夕宫去的时候,她却被一个不速之客给拦了下来。
与其说是不速之客,倒不如说,是一个现在按理来说,不应该出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人了。
看着拦住了自己的路的神无月,君羽微一时间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好脾气再来面对他。
她冷笑着看着一脸理直气壮的拦住了自己的路的神无月,用冰冷的口吻,对着他说道。
“怎么,这件事情,国师大人也要来掺一脚吗?”
“公孙符不能去做这次的冬祭,他没有资格,会把冬祭毁掉的。”神无月平静的说道。
“哦?是吗?那应该谁去,你去?”听到神无月的这话,君羽微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东西一样,尖声质问道。
“我的确是最合适的。”神无月一脸的坦然的说道,而接下来的这句话,却是让君羽微回去之后,深思了许久。
“至于我背后的人,他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也就没有必要发生这么多没有意义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