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楼祈给了老医修一袋灵石,让他对今日之事保密,老医修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当即答应了她。
回到宗门后,俞楼祈关好房门,将阮渐欲安置在自己的榻上,给他喂了药,她坐在榻边,抚摸着他的眉眼。
他的脸上还有几道深深浅浅的疤痕,看起来像是暗器所伤,那几道狰狞的疤痕印在他俊俏的脸上,却不失半分君色,反而添了两分狂野。
三年了,少年眉眼间的青涩与稚气早已不复当初,沉淀下来的是一股沉冷之意,还有与之不入的野性和张扬。
她叹了口气,心底对他的不辞而别其实是十分生气的,他一声不吭一去就是三年,让她难过了三年,如今回来还弄成这副样子。
也不知是去哪里得了什么机缘,竟阴差阳错成了不死之身。
俞楼祈实在有许多问题想问,可又生他的气,最后脑子乱作一团,想要静下心来,就在阮渐欲身边打坐。
她虽然无法修炼,但清心诀却是可以助人静心。
俞楼祈闭目养神,把杂念摒除开来,就那样盘坐在榻上,身旁是昏睡的阮渐欲。
这两天太劳累,她闭目养神都快睡了过去,却忽然感觉身体里有一股轻巧浅淡的力量就游走,聚在丹田里。
俞楼祈感受到身体里的反应微微惊了一下,赶紧凝神查看自己的丹田。
果不其然,丹田内有气流从四面八方而来,在中心聚为一个气团,那气团颜色浅淡,带着一股微弱的力量,在丹田内沉沉浮浮。
这是……灵气?!
俞楼祈愣了,只觉得她的身体正在自动吸收周围的灵气,丹田里的气团也一点点地被填满变得充实,整个人也没那么疲惫了,神清气爽。
她可以修炼?
俞楼祈确认那是灵气之后,神色复杂地看向榻上的阮渐欲,蓦然想起昨夜他冲进来,吻了她,然后渡给她一口凉凉的液体……
又看他如今的伤势,她心中有了个揣测,令她不安、彷徨。
她看着榻上那张由红泛青的脸庞,想来那毒素定是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不然他也不会难受得蹙起了眉头,却依旧醒不过来。
俞楼祈握紧他的手,忍不住趴在他胸膛上,轻声呢喃道:“阮渐欲……”
她哽咽了一下,“你不在,可知我这三年里过得有多委屈……”
她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又轻又柔地蹭着,心底是积累了三年的无助与孤寂,更多的还是对他不辞而别的委屈。
她话音刚落,房门突然发出一道声响,似乎是有人,她立马机警:“谁!”
接着便是慌张凌乱的脚步声,俞楼祈一惊,赶紧起了身,马上用意念将阮渐欲送回隐藏空间里,然后急急忙忙打开房门。
回廊上的风铃轻轻晃动,有一只黑色的猫儿迈着小步儿从廊角处拐了过来,看见俞楼祈,轻轻柔柔地对她“喵”了一声。
方才是这只猫儿吗?
俞楼祈蹙紧了眉头,猫是没有脚步声的,那么……定是有人偷听。
看来这几日得多加防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