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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0章 亚相申思君

“哈哈……云翼伯是本王的贵客,看看,大家都忙着这些炼器之道,都忘了吃东西,来啊,给云翼伯上菜……”此时楚王李注终于开口了。于是那宦官重重地拍了一下手掌,殿外立刻便有不少的宫女端着银质的盘子流水一般将各种美食送到了众人身前的桌几之前……

骆图微愕,这就完了?不过仔细想想,只怕这卷羊皮之上的符文本身就不是完整的,因为真正的秘密牧野流芳是不可能拿出来示人的,若是被骆图知道了其中的秘密,极有可能还真不容易离开东楚。可是显然李注也不想让骆图在楚国境内出事,所以,故意将这些符文的顺序打乱,甚至是截留了一部分也并非没有可能,这样,骆图就算是将所有的符文译出来,也不知道其意,毫无意义。

“来,本王敬云翼伯和应夫子,你们二位来我东楚,就是客,本王是该尽地主之谊 ……”李注那肥胖的身体蠕动了一下,接过宫女斟满酒的玉杯,对着骆图二人示意了一下,而牧野流芳也就在李注下首的一张几上坐了下来,看起来倒像是楚王李注和牧野流芳一起为他们两个人接风,这情况看上去却是有些怪异。

“滚开……”

“谁敢拦本相……”

就在骆图与楚王言谈甚欢的时候,大殿之外却骤然传来了一个十分不和谐的声音,让骆图禁不住停住了酒杯,有些错愕地看了看楚王和牧野流芳,不过他看到二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度不好看了起来。

牧野流芳猛然站起身来,但是李注却挥了挥手,淡淡地道:“大师不必回避,迟早还是要见面的!”

牧野流芳微微沉吟了一下,也就坐了下来,但是脸上却显出了怒容。

“嘭……”一道身影直接飞落在大殿之中,却是守在殿外的王宫侍卫,而在门口的另几名侍卫却不知道如何是好,手中的刀半抽未抽。

“怎么,你们要杀本相吗?”一个嚣张之极的声音传了过来,骆图的目光也不由得被吸引了过去,不过看到的却是一个中年人,一脸鄙夷地看着那几名侍卫,负手向大殿之中度步而入。

“啊,亚相来了,快快,给亚相在本王身边赐个座。”看到那中年人的时候,李注原本阴沉之极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热情无比,那变化之快,仿佛从一开始就是这个表情,从未变化过。

“亚相……”骆图顿时明白来人是谁了,不正是那位东楚的亚相曾峰吗?在小汤山的时候,这位亚相还对自己出手过,只不过当时无功而返罢了,却没想到居然会在王宫之中以这样的方式会面。

“永阳国应天成见过亚相……”应夫子却并没有失礼,毕竟他是这次永阳国的使臣,使臣的各种礼节可是不能有错,哪怕是他明知道眼前这个人曾对他们没安好心,可是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倒是骆图端着酒杯并未有所动作。

“王上,臣不请自来,实在是多有冒失,还请王上勿怪。”亚相曾峰直接甩开袖子来到殿中,不过他并没有在李注身边的那椅子上坐下,而是目光在牧野流芳的身上扫了一下,而后落在骆图的身上,眼角闪过一丝凌厉。

当曾峰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骆图感觉仿佛是被巨兽盯上了,不过他并未为其所动,只是含笑对视了一眼,曾峰是东楚的亚相,可不是永阳国的亚相,而且之前对自己出手过,骆图心中还过不了这个坎,所以,他并没有起身施礼。

“这位想必就是永阳国的大匠云翼伯吧,果然是一表人才。”曾峰有些阴阳怪气地道。

“谢谢相爷夸奖,比起相爷的龙虎之姿,凌天的霸气,骆图还真是小巫见大巫啊……”骆图语气之中更多了几番讽刺,果然让亚相曾峰的脸色微微一变,龙虎之姿说说还可以,可是那凌天的霸气又是什么鬼?天自然是指王上,也就是欺凌王上的霸气吗?这小子的口还真是抹过毒。可是对方这话说的,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反驳。

“年轻人懂得谦虚是一件好事,不过谦虚过度会适得其反,本相听说你是炼器天才,那把破军神剑之上,居然融合了符文之道,永阳国能得如此大匠,真是天赐之福……”申思君曾峰语气一转。

“符文之道……骆图不知道亚相说的是什么,什么是符文之道?”骆图仿佛一脸惊愕之色,不过他的眼神却扫过了李注和牧野流芳,但这二人却闷头喝酒或是吃东西,仿佛并没有看到骆图的眼神一般,倒是让骆图微微有些嘀咕。

“你不用看王上和牧野大师,你的破军剑,本相门客之中有一位大匠看过,剑锋确实是无双,但更精妙的却是那剑身之上的花纹,竟然将符文转化为花纹,使兵器可以发挥出超乎本身的破坏力,确实是少年天才。本相也十分向往,原本要去驿馆找你,却没想到你竟然来了王宫,所以,本相就来了这里……”曾峰仿佛并没有把李注和牧野流芳放在眼里,在这大殿之中,除了进来的时候应过李注的一句话外,其它的时候,仿佛对这两人视而不见,那嚣张的程度让骆图都为李注感觉到可怜。这繁华的东楚,并未有战争,可是朝堂之上,竟然出了一个亚相申思君,看这架式,连楚王李注对其也是敢怒而不敢言,真可谓是地道的主弱臣强,再加上李注那肥胖的身体,笨拙的样子与申思君曾峰比起来,更像是一个废物。

此刻骆图可以肯定,这位申思君和牧野流芳一样,只怕都是为了让他翻译符文而来,只是这君臣之间究竟是玩的什么花样,刚刚翻译了一个,却又来一个,而且还是如此盛气凌人的样子。让骆图为难的是,这里是东楚,无论是李注还是眼前这位申思君,都不是他招惹得起的,那么,申思君如果让自己翻译符文呢?自己接还是不接。

“亚相,云翼伯是本王请来的客人,今天只谈风月,不谈其它,来人,给亚相备酒。”就在此时李注突然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不错,今天只谈风月,不谈其它……老朽多年未曾归来,骤见亚相,甚是心喜,来,我敬亚相一杯……”牧野流芳也站了起来,他知道,今天终归需要有人将这话题引开,而这个人只能是他!

“牧野大师悄然归来,却连本相都毫不知觉,可见大师你心中可没有本相,我想,这杯酒牧野大师你得自罚了!”申思君毫不给面子,冷然道。

申思君的话音落下,牧野流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就连李注的脸色也一样难看,这是在打他的脸……牧野流芳八十年前就是东楚国的名匠,其资格之老,就连李注的祖父都十分敬重,如此长者,却因为归来未通知亚相,就要罚酒,这确实是触及了他们的底线。

骆图并未插口,这是东楚国内的家务事,他只是觉得有些尴尬,但是却并没有插口的权利,毕竟真要为牧野流芳争取点什么,也是李注的事情,他一个外人,与牧野流芳还没有这种交情。

“亚相,过了。牧野大师乃我楚国功臣,是你我长者,你贵为亚相,当懂得敬长之道,若是连此都不知,我楚国便失了根本,又将如何兴盛?”楚王李注断声责备,那神情之中确实是有几分恼怒,可是在这朝中主弱臣强,大部分的兵权在亚相的手中,这使得他有心无力,不过王权的威严不能没有底线地被践踏。

“王上,何必为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闹得君臣不睦,老朽可真担待不起……这杯酒确实是该罚……”牧野流芳苦涩地笑了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牧野大师怎么如此实诚,刚才不过只是本相开个玩笑而已,大师你是长者,本相再怎么不识大体,也不能罚长老的酒嘛。”看到牧野流芳喝完了酒,申思君顿时脸色一变,一脸笑容地解释道。

骆图看着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这个申思君还真是无耻啊,不过能够混到这个位置,又有几个是良善之辈,他觉得今天进王城,果然是没有什么好事,现在他夹在东楚君臣之间,可算是进退不得了,只是这个李注究竟平日里是怎么样容忍得下这嚣张之极的亚相,这楚国的那些臣子们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之类的?

“亚相太会开玩笑了……”李注崩着的脸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可是眼神之中不经意地闪过一丝凌厉。

“好了,云翼伯,本相想请你帮本相做一件事情,我这里有一份符文拓片,如果云翼伯能够帮本相译出来,那么,本相必将重谢,如果译不出来,嘿嘿,那只能说明云翼伯名过其实,实力不行,我楚国一路之上倒确实是有几股顽匪一直未能剿灭,如果实力不行,这一路到皇都的路可就十分难走了!”申思君直接取出一卷羊皮放到骆图桌几之前,语气之中充满了威胁。

“亚相,这是何意,我与云翼伯来王宫也算是客,亚相这是在威胁我们吗?”骆图没有回应,应夫子却已愤然而起,这亚相申思君话里的威胁意思太明显了,这可不只是在威胁云翼伯,这是在威胁整个永阳国,他身为使臣,自然不能失了国威,就算是李注不敢驳亚相,可他代表的是永阳国,可不惧东楚。

“哦,这位是永阳国的应夫子吧,本相向来敬重读书人,因为读书人只要一听本相的话,说就知道本相话里的意思,本相可以少很多解释,这就是所谓的和聪明人说话才会更轻松的道理吧!”申思君竟然直接不否认,这让骆图有些乐了,这个申思君真是嚣张得太可以了,他不得不表示一个服字,就这样一个嚣张的人,他是怎么爬上这个位置的,真让骆图有些疑惑了,不过也有些人在当权之前,十分低调,一旦掌权之后,本性暴露,这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