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单车一路向殡仪馆奔去,可我其实很害怕去那种地方,我平生害怕的有三个地方,殡仪馆、殡仪馆旁的墓地、医院,前两个地方死人的恐怖,后一个地方活人恐怖。
等我赶到殡仪馆时,赵叔那个多年未见的远房侄子居然破天荒的出现了,赵婶被签字确认进了焚化炉,那个很疼爱我的赵婶留在这世上只剩下一堆白灰,直到他匆匆将赵婶和赵叔埋在一起,便拍拍屁股走人,我的意识好像才恢复正常。
我之所以没有长成一棵歪脖树,是因为虽然童年不幸,但所幸一路上遇到一群温暖的人伴着我长大,百家饭,百家衣,百家福。
多亏他们一直教育我成长,我变得热情开朗,即使是有这双不一般的眼睛,也抹不去我生命里的阳光。
后来我被派出所叫去问话,我才知道昨晚社区在操场放露天电影,筒子楼里的老人几乎都去看电影了,只有少数的老人行动不方便便留在了屋子里。赵婶也自打赵叔去世后便避着不怎么见人,所以也没去这次的看电影。
警察得出的结论是赵婶在家做饭忽然犯了病倒地,而灶上的煤气一直没关,处在开放的状态,或许是晚上的那道闪电弄得点燃了煤气,不过还好直到我在,冲进屋里把老赵婶都救下来。
至于我为什么回去筒子楼,我摸着被包上的脑袋说不知道,只是隐约说赵叔给我托梦,说让我去看看赵婶,我半信半疑地到了筒子楼,闻到一股子煤气味,赶紧喊人把留在楼里的老人都带走,自己去救赵婶,出来体力不支加上轻微煤气中毒所以晕倒了。
临走时派出所所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安啊!你回去休息两天,我给你辅导员打个电话请两天假!你赵婶的事情你看开点,她会在那边过的好好!你赵叔赵婶不是最疼你!你要好好学习出息了,才不辜负他们!”
我无力地点了点头,蹬上车慢悠悠地骑回家,我一路上都在想那个叫石桥生的石妖,我清晰地知道是他救了所有人,他也救了我。
他身后满身鲜血地对我说,“我是石头化人,不碍事的!”石头人也是人啊!也会痛也会流血不是吗?他被那群人带走,那群人改变了大家的记忆,但是我还记得,记得他是一个“变态石妖”,是一个历史老师,是一个好妖。
我以前也碰到的妖怪都是作恶的,被我打一顿之后他们也都消失了,说倒是是什么纲目的妖怪,做了什么坏事,我都不记得了,只有身边随身记的小本本和客户的转账记录提醒我我曾经揍过一个坏妖怪。
我相信我们附近有一个神秘的妖怪管理组织,他们可能会像电影黑衣人那样有清除记忆的棒子,一套完整的善后计划,但我始终不记得。
等我疲惫地回到家,家里不出所料的遍地啤酒瓶,还有吃剩的火锅菜,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南竹姐真是被隔壁那个狐狸给带坏了,但她现在肯定在上班,她风雨无阻的习惯是不会改的。
我的屋子也被弄得一团糟,我实在是脱了力,也不顾是不是在医院躺了一晚上,蹬掉鞋子,到头就睡。
“唔~”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