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隔壁新来的女租客白天都不怎么露面,好像是晚上甚至深夜出去门,直至天亮才回到家里。
晚上我又要“工作”又要主播的,所以隔壁的声音还是很敏感的。
依照我这样的性子来说,对周边的事情都很敏感,隔壁的异常也早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成摞成摞的鞋盒,有的时候甚至快要堆到我家门口了,但是鞋子第二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鞋盒,有的时候自己深夜做主播饿了,会半夜出门到大排档买吃的,也会忽的看见一抹黑影一闪而过。但我的原则是只要他们不为恶,也没有人出钱雇我干掉他们,我们就是和平相处的。
忘了和大家介绍一下我,我叫谢瑾安,是南燕大学心理系大二的一名学生。
父母在我五岁的一场车祸中死去。
就综上看,我事事朝钱看,你可能会觉得我是个爱钱的人,没办法,没钱活不下去,我的命是我父母用命换来的,没有大价钱我为什么要豁出命来为你驱邪驱鬼。
我打小在孤儿院长大,院长为人很好但无法面面俱到地照顾每一个孩子,尤其是我这种曾感受过家庭温暖的孩子,我入院时已经五六岁,已经有了自己的认知。
也知道在那大雪封山的那场连环车祸里,被车子的力甩到了矮崖边,就在那个极具寒冷的三天,自己不知道是靠什么活下来的,像个幽灵似的,在各个车子里找寻可以吃的食物,也有抱着母亲渐渐冰冷的身体摇着问她这里不好玩,蜷缩在那个漏风的车门里,等着意识一点点的消失,眼前渐渐蒙起白雾,脑袋也越发的不清楚,恍惚间看见了父母和暖和的家,但那是我使劲的拍了拍脑袋,我知道我不能睡,母亲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告诉我要好好活下去,我会的,我会等到救援。
直到穿着那些荧光绿的人接近我,用毯子卷起我,带我坐上了飞机,那是我第一次做飞机,也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吧!我记得在飞机轰隆隆的声音中,我看见了满身鲜血的父母在向我挥手,那些早已没了呼吸的叔叔阿姨也站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扬起带血的微笑送着我远去。
那之后,我昏迷了整整十天,在我刚刚清醒的时候,满眼都是医院里飘荡的鬼魂,所以我被转送精神科,精神科医生被我整日的胡言乱语搞得十分忧心,常常叹气的看着我,“小小年纪,怎么会这样!”
后来同病房的一个鬼爷爷告诉我,精神科的医生们初步怀疑我是创伤后遗症,很可能有精神紊乱的情况,就是精神病,所以他才用那样怜悯的目光看着我。
鬼爷爷说如果我在后天的会诊上不装作自己正常的话,很可能下半辈子就在精神病院里度过,我被他的话吓得不轻。
在他的帮助下,我被转回普通病房,直到我被孤儿院院长带走,在十六岁的时候要求独立出我的户口,自此搬出了孤儿院,开始了我自己的求学生存之路。
我对于钱的渴求,来源于我那缺乏的安全感,鬼魂们时常在我身边盘绕,让我帮他们完成最后的遗愿,我也干起了驱鬼驱邪的工作,白天黑夜的都在努力工作,我怕我一停下来就会被慢慢的孤独感包裹,我曾问过一个年长的孤魂,为什么那些东西都会找我,我为什么看见你们。
他说,我的灵魂里有阳光,像黑暗中的光点,那时我在那场车祸里幸存下来,就是大家的光聚集到了我身上,把活的希望给了我,而我也能给其他鬼魂复活的火光,至于更深的,他不再说下去便消失不见了。
自那以后我发现我不仅能看见鬼魂,还能看见妖怪,虽说建国后不允许成精,但他们都是成精于建国之前那就没人管。我也因为这双眼睛为我那微不足道的主播生涯添了许多新鲜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