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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死缠烂打的,只因还有不甘心

【人物】 Selina 摩羯座

岁月长,衣裳薄,谁人没有年轻时的一段恋事。Selina在东京留学时,生活艰辛,得到田中君照顾,彼此萌生情缘,但没法走进婚姻。分手后多年,才发现自己持续单身是因为不甘心,还有回头的幻想,除非亲眼目睹对方走出自己的幻想,往后的生活才会如河流奔向大海般舒畅。

最近看了成龙演的《新宿事件》,日本的霓虹灯、药妆店、居酒屋,记忆一一浮现,还想在周日的下午认真地回想一下,先生就已经叫我赶紧准备BBQ的材料,晚上有朋友过来。他一叫唤,就把我从东京的往事中拉了出来。可是,岁月长,衣裳薄,我们又怎么能真正忘记曾经呢,它们总是在一个个相似的人生节点中跳出来,有时因为电影,有时因为音乐。

在东京留学的时候,和同学合租了一间带有厨房、卫生间的10多平方米的房间,拥挤不堪,一个月还要2000多人民币。为了生活还是要打工,一开始在咖啡店和便利店里,工资很低,一个月也挣不了多少。于是换到餐饮店,却发现自己适应不了那种强度,只能再换。认识田中时,我在他的店铺门口看到“招募”广告,虽然是简单的体力活,但是仍要面试。田中对我的日语不大满意,但觉得我还算诚恳有礼,就让我开始工作了。我因为中日语并行,做了不少来旅游的中国人的生意,他一时高兴,就叫上全店的人一起去吃饭,大家不过拿瓶啤酒就当happy hour。灯红酒绿和我是不相关的,我的生活就是上课、打工、晚上到超市买半价生鱼片,一小盒不到100日元,很老土地回去煮成熟鱼片。那一年的冬天,因为生了场大病没法打工,日子过得很拮据,申请的奖学金一直没下文,我低沉地找到田中,问他的店能否再聘用我。田中答应帮我寻找地方公共团体提供的奖学金,并且请我吃了顿饭,看见很久没吃过的牛肉,我捂着嘴哭了。

东京暮色里的婚外情

田中32岁,中等身材,混血日本人,能说英语和日语,对中文一窍不通,但是他对我的拮据又倔强有着异样的怜惜和照顾。重新到他的店里打工,他说其实我可以租借到他的房子里,反正他也是一个人住,父母都到美国定居了。我的奖学金申请一直没下来,考虑再三,接受了他的“廉租屋”,生活总算不那么绝望了。第一个月,我们相处愉快。看着账单数字开始缩减,我高兴地做了鸡蛋烙饼,烙得两面都黄灿灿油滋滋的。田中回来后,非要让我请他吃。看见他吃得高高兴兴,我眉飞色舞地跟他说,这样吃烙饼的成本超低,加上粥和咸菜之类,吃三顿也不超过100日元。此后,我就成了“廉租屋”的大厨,红烧煎烤炸换着花样来,田中说自己吨位渐重,说时五官喜感甚重,我看了也是开心。直到有一天,我给他做了一餐超级丰盛生日宴,他说唱歌给我听,然后问我,如果让你做我的女朋友,你愿意吗?朝夕相处,早就把彼此定位为某种意义上的身边人,我在寒冷的冬天点头,跟他说,今年樱花开时,我们一起坐到樱花树下喝酒吃点心。

此后,我记得很多个傍晚,踏着暮色回家,喜滋滋地做一堆好吃的,等着有人回家吃饭。可是,电视里的搞笑剧情,怎么比得上现实呢。过完春天,一次玩笑,我问田中要不要到北海道结婚,他沉默不语。偶尔会有一些神秘电话打过来找他,女人的弱点是非要找答案,然后自己又承受不住——我发现田中每个月定期寄回县城一笔钱,而他接的电话那端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当我刚刚开始喜欢东京的暮色时,原来是直接通往黑夜——田中承认那是他的妻子,他到东京生活后,彼此生活理念有分歧就分居了,但是因为有了孩子,就一直维系着婚姻。

衣不称身又何必穿着

从不敢想象,有一日自己成为破坏安定团结婚姻局面的狐狸精。终于明白,虽然是第三者,但那些在婚姻之外的感情,也是感情的一种。田中说没法离婚,但我们可以继续这样下去。我隐忍了,但心里始终有根刺。看了渡边淳一的《失乐园》,久木和凛子都有家庭,他们彼此相爱,所以选择了最可怕的方法,尽欢、服毒、自杀,遗言是“请原谅我们的任性,请把我们合葬在一起”。想想自己,我们这算什么呢,暂居在东京的苟合?肯为一段婚外情负责的男人很少,因为他已经对自己的婚姻负了法律上的责任,所以婚外情就是放纵、任性。当时也有同校的学长喜欢我,但他们都谣传我被一个日本人给包养了。在那个夏天跟田中闹了很多次,我想要一段正式的婚姻,不是流言中出卖色相的桥段。往往闹完后就去买衣服,买了很多不穿的衣服回来,后来才明白,衣不称身又何必穿着呢。

那一年,我们曾牵手走过很多地方,在寒冷的车站拥抱;一起看演唱会,往彼此的嘴巴里塞零食和饮料;一起幻想明年的这个时候,甚至是很多很多年以后,我们在干吗,要干吗。可是感情的脆弱基于人心的脆弱,当我们终于闹到动起手来,在困境中爱得那么深刻,一崩盘,连挽回的机会都找不到。

眼见他走出我的幻想

我搬离了田中的家。艰辛地读完了书,第一时间回国,找了一份高薪高压的外企工作。就这样,独处了很多年。29岁那年的春节,我突然发现自己以前买过的一条红裙子,那是26岁那年,和田中去看演唱会前购置的。穿上身时发现腰身已粗,面容已老,但往事并未消散,如果当年好好地说分手,一定是不再爱,对他心死。而死缠烂打的,除了恨意,还有不甘心。我迂回地托朋友问了日本的情况,借着一次去美国的机会去了趟日本。我悄悄地去见田中,他胖了一圈,开始谢顶,从拉面馆里出来,眼神浑浊地走着。我放下长发,带着眼镜,撑着雨伞在一旁,他压根认不出我来,只是迈步走出了我的幻想。

回到中国,打电话给私人教练,订了一个新的健身课程。原来,老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他。但是女人很奇怪,觉得自己还有得挽救。我在30岁那年脱胎换骨,桃花运也大好,连忧心我婚事的妈妈都说我好像一朵迟开的花,突然就绽放了。我接受了一些约会,开始和不同的男人开心聊天,寻觅令我愉悦的话题。遇到先生时,我在广州出差,商务活动结束后我们合拼了一辆的士。密云急雨,偏偏司机说要交班,诱骗我们换坐其他车。先生召唤接他的人到体育中心等待,而下车时才发现我的伞被狂风给彻底摧残了,他说送你一程吧,我自然也接受了。原来该属于你的东西,如河流终归奔向大海,顺理成章得不像话。我们很俗套地谈恋爱、闹点小别扭、月黑风高接吻拥抱、拜访双方父母、到香港购置钻戒、周末踩踏各大楼盘看房子、提前订婚纱酒席并且为该请哪些人而头痛……

白羊座:  爱是一种可以唱出来的歌,可以跳给全世界看的舞——白羊座可不管那么多,如果真的要重新在一起,就应该爱得更加热烈,把以前的遗憾都给补上,更好地带着对方在世界游乐场大玩特玩。

金牛座:  有心为之,却不敢为之——在情与欲的界别,金牛座更多的是默默地想,默默地渴求,却很少主动,就算是吃个回头草,都担心很久,周折很久,害怕很久,而一旦重新开始了,却一反常态地全情投入。

双子座:  他们嘻嘻哈哈看似没有心机,但因为有敏感这件黑色的衣服打底,再添加什么颜色,都不会觉得突兀——双子其实很懂得处理人际关系,哪怕是爱的回头草,他们也会像对待朋友一样好好安置。

巨蟹座:  吃回头草这件事,一定要发生在巨蟹座还没有彻底被伤害之前,他们还带有一些念想,还带有很多怀恋,但是,因为曾经在感情上走失过,所以复合也搞得跟地下情一样的为多,暗暗地,更多欲望,更多暧昧。

狮子座:  毕竟是毛发耸起的动物所代表的星座,狮子的爱总是很原野——原始又野性,带有很多玩乐精神,毫不畏惧,所以,撇除掉那些压抑在世俗的隐忍,狮子一吃回头草,就要狠狠地大吃一顿,吃得欢天喜地。

处女座:  本来,处女座没打算莫名其妙复合的,但如果身旁没新人,旧人又抛出橄榄枝,一心软就吃上了回头草。这一次,他们会很谨慎地审视以前的缺陷,从心理和行事都有了一套规则或计划,务求不要再失去。

天秤座:  从最初就那么渴望有人可以坐在自己身边,有可以依赖可以携手可以分享可以一起走下去的可能,但一旦沦为吃回头草,天秤就会发现情字并不是自己能轻易搞定的,有时奇怪地变得自主、情意咸淡难定、但求后方安稳。

天蝎座:  如果分手后天蝎座还没有恨那个人,那就还有复合的可能,否则,当初有多爱就会变得有多恨。复合一定是勾住了天蝎的心,让他们欲罢不能,既然如此,天蝎会加倍沉浸,对这段感情抱有更大的期望。

射手座:  明明前一阵子还像一朵苦情花,转眼间就雨过天晴,还要告诉你:我又恋爱了……是的,射手座的大开大合在恋爱中表现得特别明显,哪怕是吃个回头草,都兴高采烈、一往无前,再也不愿意记得苦楚。

摩羯座:  摩羯座经常不近人情地对待爱情,真让他们吃回头草,这个坚韧的星座也会变得占有欲大增,会希望对方不要干涉自己的习惯,而后“钳制”彼此关系应该如何更好更实现地发展下去。

水瓶座:  玩复合?水瓶座也不是不能接受,而真的复合了却发现彼此依然很难真正粘合在一起,于是很“懒”(懒得折腾)的水瓶座,通常会把对方当做是一个伙伴,好玩的时候就一起玩,不好玩就另外玩别的。

双鱼座:  因为总是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的眼镜去看“爱”——不是双鱼糊涂,而是他们老觉得戴上这样的“眼镜”看事物才够曼妙,于是一旦吃起回头草来,总是情不自禁地将双方当成自己的保护物,如珠似宝,非常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