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别打了。我马上消失,好不好?”他流着泪把我抱到了床上放下。
我的手还是没有停。
“求求你了。别打了。”他哭得稀里糊涂的。
我闭上眼不看他。
但我知道,他走了。
医生来了。
他让护士给我重新包扎了伤口。
我静静躺着。
我不会属于任何人的,不管他是谁,做了什么。
医生走后,又有人来。
幸好,是卫靖。
他穿了衣服来。
穿一件黑色衬衫。
我笑了。
看他站在门口。
“还是放心不下,还是忍不住来了。”他走进来。
“小东西,你都不会爱惜自己一点吗?”他捏着我的鼻子。
他看到了我染红了的病服。
“你穿衣服的样子还真怪。”我说。
“为了你,我才穿的。什么都是为了你。”他最后一句似乎还另有所指。
“我受宠若惊。”我说。
“看来不是太严重,还懂开玩笑。”他坐了下来。
“对不起。”我说。
“没关系。反正我知道你已经到了什么水平,这就够了。”他说。
“我会离开C镇一阵。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会不会舍不得?”他握住我的手在他的脸上抚摸。
眷恋的是他。
“是不是惹祸水上身了?”我说笑。
迟早的吧,他太放纵了,迟早会出事。
“真是聪明的小孩。好吧,我承认,舍不得的是我。我怕再也见不到了。”他半真半假说着。
“这话真让人恶心。”我抽回手。
他笑。
懒洋洋之中多了份伤感。
他还是有感情的,只是被压抑了到了乌拉圭。
“好了。我走了。”他站了起来。
走了,真的走了。
就这样走了。
我看着空气,不太相信曾有过卫靖这个人。
我想我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再玩帆板了。
这段记忆将永存大脑某个角落,可能永远不再想起。
“余品寒那家伙在走廊上干什么?”陈伟一进门就说。
“你认识他?”他打开保温瓶。
“不认识。”我说,接过他端过来的汤碗。
“你惹到这种人,麻烦了。他是那种被宠坏的小孩。家里有钱,又很宠他。从小就反叛得不得了。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坏小子。大家,斗殴,搞女生,什么都干。家里人就跟在他身后给他擦屁股。这种人一旦惹上身,麻烦不断,你小心。”他鸡婆得像九十岁的老太太。
“拜托,闭嘴。”我停下来。
“好好,我不说了。怎么伤口又出血了?裂开了吗?余品寒一身是伤,莫非是你打的?”他看到血衣。
“对,又怎样?”我瞪着他。
“火气很大,明天我煲下火烫给你。”他闭上了嘴。
他看出了我的不悦。
但我凭什么不爽他又接受他的好意?
我还真******没心没肺。
“对不起。”我说。
我想我是传染了倪采心的毛病了。
也许我是对的,我讨厌接受别人的恩惠。
这感觉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