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泉此时,就坐在大海睡觉的一间屋内,向南的窗子下边,一张小红色桌子上,大海坐在土炕沿边。
大海凝望了王泉一眼,王泉的脸色白皙,脸盘略显长一些,像两面矮矮的白墙,上面写着,他此时的心情,想从大海手中,得到这一本乐理书。他也几次凝望大海脸上的表情,似乎觉到了,大海很喜欢他的这一本乐理书,如若有人向他借,从他这里把他拿走,他真有些舍不得。
王泉心想:我到县文化馆,那位音乐老师那里,曾向他说明,要学习作曲的事情,那音乐老师说过,曾有过一本乐理书,也是被一位音乐爱好者借去看了,还没有送来。又说了,基本乐理的书很多种,外国的也有,中国现在音乐学院,教乐理老师的多少年教学经验,都承认了李重光,这一本乐理书,是比较好的一本。那音乐老师再三对王泉说,你想学习音乐吗?若想提高,学习作曲,那就一定先把这本乐理书,千万百计弄到手,或托人再西安音乐书店去买,或向那些学习过专业音乐的人去找,一般来说,都会有一本的。“
那大海对他现在,拥有的这本乐理书,正在很有兴趣的学习之中,他的这本乐理书,也是来之不易,那是村里王支书的外甥,那里借来的,人家是跟过音乐学院毕业的学生,学习过乐理,得到了这本书后,我去人家家里,才借到这本书的。这本书,现在来我这里,那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当时,他还对我说了,给他保护好些,不要轻意借给,不是真正爱好音乐的人,看这本乐理书,别把这本书给糟蹋了。却没有想到,如今家里,竟来了一位村剧团,和他在一起的乐队队员,如果他要向我借这本书,而我却不借给他,这可能有些说不通吧。
王泉一看到了桌前这本乐理书,他就一下子喜欢上了这本书,想从大海这里,借回去看上一段时间,如果不张口,要借上这本书,在家里闲时看看,那么这种可能性,就真的成了一张空头支票一般,找不到一点根据。
王泉本来有些难于开口,知大海对这本书,看得很重要的,是一本心爱之物,如果他要提出来,让大海能借给他,让他带回家看,大海真的,还是有些舍不得的。王泉心想:如果不把自己的想法,给大海说出来,这书如何能借到手呢?一定要开口讲话。
王泉开口求大海道:”大海,把你的这本乐理书,能借我看几天,看完后,就还给你。”
大海先说:“这书,我还在看着哩,过几天借给你看。”
王泉想把他早想,借这本书的原因,给大海说:“只因我到县文化馆去了一回,写了一首歌曲,给作曲的冯老师看了,冯老师对我说,我写的曲子,没有一点逻辑性,没有调式感觉,第一句落什么音,第二句落在什么音,是有讲究的。我最近又创作了一首歌曲,冯老师当时,帮我把乐理上面,关于五声、六声、七声民族调式给我讲了,可是我当时似懂非懂,没有敢向冯老师多问,怕人家事多时间宝贵,现在想把你这本书书借了,再对照自己创作的曲子,看记谱调式等方面,不合乐理的要求发现时,进行纠正。”
大海听了有些为难地说:“王泉,你怎么和我就撞到一起来了?这本乐理书,是我才从别人手中借来的,很多我都看不懂,还想着看上几章,把不懂的问题,到区中学,找那位音乐老师,帮助我讲一下,没有想到,你竟比我还急,那就先给你看吧,看完了,就还给我。”
王泉听了后,刚才那脸上还像浮现出有愁云,现在看时,却一下子消失得,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王泉拿上了乐理书,站了起来,对大海轻轻地说:“大海,我回家,抓紧看这本书,趁还下雨,地里活也干不成。”
王泉,又把刚才来时,打的那把小伞拿在手上,出了大海家的屋门后,直向小院子南面的楼门前走去,哗哗地雨声还在响着,小院子地上,有一道一道积起的小溪流,四处涌流,翻过了楼门的平的门槛。
王泉从大海手上,借了那本乐理书,看了一段时间后,一直没有还给大海。
有一天上午,村子里排戏,大海去的早,先坐在舞台后边,那个教室里等人,接着进来一个人,正是王泉。
大海想到了他的那本书,对王泉立即说:“我的那本书,你看好没有?”
王泉也觉借的时间,确实已经有了好些日子了,就和大海商量着说:“大海,这本书,我最近才明白了一些,刚拿到手上看的时候,根本看不懂,你能让我再看上几天吗?”
大海把原因说明:“你知道吗,这本书是我借给那位王老师的,有一天,我在街上遇到,他还问我,大海,借我的那本书,看好了没有,你把这本书先还给我吧。”
大海这样说了后,王泉想了想,也是应还大海了,就说:“下午村剧团排戏,我来的时候,就把这本书,给你带上。”
大海听了后,心想:让王泉还书的事情,现在总算有了些着落。
那天下午村剧团排戏,王泉从他家里来的时候,带上了那本书,还是在那个教室,还给了大海。
王泉,还大海书的时候,是大海要求他还的,如果他不提醒,也许那一本书,就不会还给大海了。
当那天晚上,大海到他的爷爷屋里睡觉时,桌前那张桌子上,好久一段时间,大海把他的那一本乐理书,放在桌上,为了临睡之前,拿出来,看上几页,可是现在竟找不到了,这书是谁拿去了?问了他的爷爷之后,才知这本书,是他的一位表弟爱学,拿他家看去了。
这本书,让大海当时心疼得不得了,心想:这爱学又不是爱好音乐的人,怎么也喜欢看这类音乐书?大海生怕爱学,把他的这本书给弄丢了,幸好过了几天之后,他到大海的爷爷奶奶家里,把这本书还给大海了。
大海这一本书乐理书,他拿上,到了村东的那个这本书的王冰的家里,要把这本书还给王冰。
王冰却说:“我到了县里一位音乐老师家里,那音乐老师家里,竟有好多本多乐理书,还笑着对我说,喜欢上了这一本乐理书,就送给你,我说喜欢。他真的又送给我了一本乐理书,版本和我借你那一本,完全一样。你上回借我的那本乐理书,我见你真喜欢它,就把它送给你吧。”这让大海内心中滋生出一种,想不到的意外惊喜之感!
这本乐理书,以后还跟着大海,到过大海的三叔教书的一所区高中,还走进了高中的同学上课的教室,还有一位县剧团的弹琵琶的演奏员,到大海当时住的公路边上一间屋内,翻过这本书,并且要借去看,以后就在那个乐队演奏员手里,他姓薛。大海离开那个地方后,从此以后,各生活在一个地方,大海也没有再去追要那本书,那本书,就在那位薛老师那里存在着,还在他的所有的书中,放在其中。
那年那月那天,时间上不是那么准确,但有一件故事,却是发生过的。
村剧团苏团长,和县剧团来的齐永老师在一起闲聊,谈到了大海学习音乐的故事。
苏团长对齐永说:“你总是夸大海如何爱好音乐,你能举一两个例子,说明大海就是那爱好音乐的人?”
齐永想了想,因他讲的,都是从他的母亲口中讲的,或是听别人传说的,这让齐永敬佩!心想:我当初和他的情况,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只因为我的姐姐,在县剧团搞乐队工作,我虽然爱音乐,但还比不起大海对音乐的的爱。”
说了这个,苏团长笑着说:“齐永,你这次回家来,总应为村子里剧团,做些实事?”
齐永回应道:“村子里剧团排节目的事情,培训提高乐队队员乐器的水平,我那一回回来,不帮助!”
苏团长把齐永瞅了一眼,对着他笑道:“你说说,你这回来,以我们村剧团的事情总不会一点也不理吧,能为我们村剧团,做上那么一两件实事?”
都要做什么实事呢?
苏团长此时想到的,还是排的那个,我们是延河畔的好儿女,村中青年人,还爱看舞蹈类节目,这个节目能满足青年人的欣赏要求。关于舞蹈方面,这个节目以往,我也给他们排动作,不知这动作排的,合不合县剧团齐永看了后通得过的?再则他这次回村子,不能放过他,让他就为这个,我们是延河畔的好儿女,用笛子给伴奏,还参与其它节目伴奏,再让他吹一首笛子独奏曲,不知他能不能答应?
那齐永这会儿在心中想到:这个村剧团,是我生长过的村子的农民剧团,就是我的故乡,我父亲母亲住的房子,就在村东头,我是喝着这个村子的,那口清泉水长大的,我在这里上的小学,中学,我的所有成长进步,都是这个村子里给的,我怎么能忘掉这个村子呢?
说起这个齐永家,他们家本不是这个村子的。齐永的父母亲,本是住在一个黑山的深山里,那里是层峦叠嶂,一山接一山,山连着山,山山不断,并且不通公路,到县城去,当时完全靠的是人的脚力走。
齐永的父亲,是一位守本份,待人极实诚的人,得到地区邮电局职工的帮助。那时候,邮局到这山里送信,要路过齐永爷爷奶奶的家门口,到这里送信的那位邮局职工,到了吃饭的时候,无处着落,并且那年头,山里的生活更是困难,一年差几个月粮,想想,这困难的时候,山里的人日子是怎么熬出头的?那位职工每到了齐永爷奶家门口,就求齐永的奶奶说:“让我在你家吃顿便饭,我付你饭钱?”
齐永的奶奶说:“付什么饭钱,我们让你吃饱肚子!”
这不是管一次,而是带有经常性的管。
那送信的取工,对齐永的奶奶说:“你是这么一位好心人,我有一位亲戚,是县里粮食局长,我给他说说,想办法,把你大儿子招进粮食部门当工人,给娃找一碗吃。”
齐永的奶奶不相信,以后,在他家吃饭的这位邮局职工,真的给他的那位县里,管粮食的局长说了,开始说这事有些难,最终还是把齐永的父亲,给招到了一家区里的粮站,也就是大海的那个村子,村子东头不远,一大片土地,盖上了一片房子,那就是区里的粮站,专门保管当时收,农民交给国家的粮食。
齐永的父亲,因为当上了区粮站的职工,加上当时正是青春,需要找爱人的时候,大海的村子一位爱帮助人的女人英英,主动地在村中的找了一个青年女子,两眼炯炯有神,爱说爱笑,性格贤淑,会关心男人,结婚后,生活幸福,从不和男人吵一句嘴。
齐永的父亲老家,在那黑山的深山里,没有到过山里的人,当时不通公路的时候,要靠人的双脚一步一步走,从大山里走到了县城,走到有一条街道的地方,那是如何艰难?
齐永的父亲,不想把家安排到他的老家黑山去,村人就给他出了一个主意,你去找村子里当家的吧,村子里什么人说话能算数?当时,当然是村子里王支书,一位魁伟有气度的人,外面人,想在村子里落户,那一定先要给他说说,只要他同意了,这事就成功了。
齐永的父亲去了王支书家,当面向王支书求了。
“王支书,我想把家安在咱们村子,把爱的人户口落在咱们村子里?”
王支书哈哈一笑说:“你说的这事,我们村子遇到了不少,有好几个都来找过我,我都给拒绝了。我们村子里,虽然说地理位置好,又处在区里的所在地,可是我们人增多,土地不会增多,增加一位外来人,我们就会多一些负担。”
齐永的父亲又求王支书说道:“王支书,你不知道,我老家那地方,荒山野岭,交通不便,我刚在村子里找了个爱人,她是不愿回到我老家,那个深山里居住的,请你给我想些办法吧?”
王支书,听这一说,也有些动心了,表态说:“我也能理解你的,但还要和副支书,大队里主要干部们在一起,为你的这个事开过会,商量一下,再把结果通知你。”
齐永的父亲还说:“村子里以后,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助的地方,我一定全心帮助!”
又说:“我先回去,我等待你给我好消息。”
齐永的父亲,离开王支书家里,转过身子,直向以西村粮站走去。
王支书把齐永父亲要求的,在村子里安家上户口的事情,和全体村子里干部开了一次会,开会的地方,就在那个村舞台后边,挨的那个简易楼房三层,靠南边窗子的那一大间。
王支书把齐永父亲,要求在本村安家上户口的事情,给大家提了一下,也有一位副支书反对此事,发表了不同的看法。
他意正严辞地说:“我们村子里就是那些地,人多地少,同时,如果增加一位外来人,可是土地却不增加多。”
还是王支书,又给这些村干部们解释了一下,他笑着说:“那个粮门的职工,他找的爱人,就是我们街的女子,你说说,那个女子想到那山里吗?那能比得上咱们街上。”
说起那个女孩子,在坐的村干部,也有一些和女孩子子家里,还有些老亲关系。
经过王支书给村干部做工作,最近齐永父亲提出,安家上户口的事情,总算通过了。
这当时是一个破例,按一般人家,村子里女子要嫁出去,户口一定要迁走,这齐永父亲的落户事情,等于户口没有动,还就在本村子里,得到了承认。
齐永父亲的爱人,开始的时候,没有房子,跟上住在粮站,很小的一间屋内,随后,村子里人帮助盖上了三间土瓦房子。
三间土瓦屋内,出了两个音乐人才,齐永的姐姐,十二岁的时候,因为有音乐方面的天资,招进县剧团乐队当学生,很快学会了扬琴,后在乐队里,一直敲扬琴。
不久之后,齐永也被招进了县剧团乐队,时间久了,由学员,竟成了县剧团的专业老师级人物。
齐永总是说,他在音乐方面的进步成长,与他生长的村子有关,与村子那座座高山都有关,与那里的空气水都有关,那条日已继夜,涌流的丹江河有关。由于村子里对齐永来说,有此情此恩,所以齐永每一回,从县剧团回家,回到了村子里,他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帮助村剧团做些事情,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随手之劳。
齐永在苏石团长学校的办公室,聊了很久关于村剧团排节目的事情。
苏团长试探地问齐永:“齐老师,我们村剧团明日晚上在村舞台上面演出,你晚上去乐队里用笛子伴奏一下,并且能出个节目,吹一首笛子独奏曲行不行?”
齐永老师摇了摇头说:“这我都没有问题!苏团长,你让我坐在乐队里,吹笛子伴奏,可是那大海怎么办呢?这是不是对大海有些伤害?他那么热爱音乐,练习吹笛子,目的也就是有了,演出机会的时候,能够为演出的节目时吹伴奏。”
苏团长听了齐永说的话之后,脸上的表情略有沉思,然后又用不以为然的语气说:“齐永,这个你不要怕,他大海,就是我们一个乐队队员,一个村子里的农民,我们让他参加,我们村剧团,就能参加上,我们不让他参加,他就回村子里干他的农活,这排戏,村剧团的事情,与他一点无关。你正好回来了,你的吹笛子那是什么水平?你是在西安音乐学院民乐系,学习了,的经过老师,手把手教了的,他大海无法和你比,你吹笛子声音是多好听!他吹的笛声,应是小娃学走路的起步阶段。村子里人都说你的笛子吹得多好,能吹到人的心里去了,带给人的快乐之感,像流水般的丰富,那大海吹的笛声,还断断续续,不那么能连接在一起。你不要推脱了,村子里人都想着听你吹出的笛声!”
齐永听了,还摇了一下头说:“我坐在乐队里,能为村剧团演的每一个节目,用笛子吹伴奏,站在舞台上面,给村子里人,独奏一首笛子曲,也是能做到的,可是我坐在乐队里的时候,乐队里就少了一个笛子手,那大海,还要坐在乐队里,吹不吹笛子?”
苏石团长用肯定的语气说:“那大海就暂且,不让他在乐队里吹笛子了,后面的事情,由我来给他说。”
齐永不停地反复说着:“这个不合适啊,这个不合适啊,我只是为帮助村剧团做些事情,并不是取而代之啊。”
第二日下午,村剧团男女演员们,在舞台上边排练着立即要上演的节目,到时候,区长都会看的,区长以为演的好了,让村剧团到全区,每一个村子里,给当地农民演出,以鼓励农民生产劳动热情,为每一个村子里送去欢歌笑语,让爱吵架的夫妻之间,从此远离吵架,让一些人爱生气的人,从此笑口常开,让一些青年人,对生活有些片面看法,看不到自己的人生希望在哪里,像是把人生希望迷失在某一个地方,看到了一场文艺演出之后,哈哈一个大笑,又找了回来!
那天下午排节目的时候,苏团长依旧通知,让大海来村剧团,参加乐队,给村剧团排的节目用笛子伴奏。
那天下午,村剧团舞台,正对着南面的大山,正对着南面的丹江河,太阳虽说偏西了一些,但没有把它的精神减掉一点点,依旧精神饱满,意气风发,村舞台地板上面,继续铺满厚厚的白亮亮的太阳光,多么像一簇白玫瑰花,高贵地开放时的情状啊!
村剧团有一个耀眼地节目,就是那一个舞蹈节目,我们是延河畔上的好儿女,也有可能是那个好儿女三个字,唱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让人会想到,何为好儿女?或说联想到各个人,离这个好儿或好女,还差多少距离,曾经犯过那些不好的方面,会有一个一瞬间醒悟的过来之意,我还能重新开始啊!时间在我的手中,没有好好地用心的抓紧,那么多的,那么多的,就给白白地丢到大河里流走了。对不同的人,都能重新开始的!就是一个九十岁或一百岁的老人,都能重新反思自己,从此以后,我定要向那好儿女,那个三个字的境界去践行。
村舞台上,有十位青年女演员,在乐队所有乐器,奏出来的乐声中,翩翩起舞,一面唱,一面跳,做的舞蹈动作,如鸟儿在云中飞舞,一会儿,如鱼儿在水中自由游着,用一首***诗词中的句子,形容此时,村剧团跳舞的动作,达到的神韵,是恰当不过的。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大海在乐队中,站着吹笛子,为这一首我们是延河畔的好儿女,吹得十分开心,完全和这些女演员的动作歌声融合在一起的。他此时站在乐队里,他觉得他的个子,一下子长高了很多。
其中有一位学校的沙老师,也来到了这个舞台东面,站在乐队近前,看排练节目。
这位老师是大海,前一天在梦中梦到的一位老师。
这老师姓沙,个子高高的。听村里的老师们,说这位沙老师,从商洛师范学校毕业以后,分到一所山区里的学校,当老师,一个人一个学校,教的是一二三四五个年级的学生,学校离县城少说些也要一百多里,离小镇也有三十多里路。
这位沙老师开始当老师的时候,一个人在一个深山沟里学校当老师,不会做饭,他炒萝卜菜,把萝卜块切的大。当地农民笑他,你怎么把萝卜块,切的那么大呢?他笑着说:“大和小一样,大了多咬几下。”
就这么一位看问题看事,比较折中合一的老师,在梦中,却对大海说了些温暖之话。
在一个大教室里,很多家长和学生们都在一起。教室南面,挨着一道连绵起伏的高山,高山下边,有一条清沏的小河流水,如月亮形的一般,和山连接在一起,发出了孱孱流水声,确实有些如唱着歌儿流向远方的意思。
大海学习写作文,写错了好几个字,语文老师要让大海,当着这些家长的面,说他不应这样,无论如何要和大海说出一个高与底,对与错来。
还有一位女家长说大海,这娃不懂事,有一天早饭之后,和我一起去看一个演出,是县城里来的剧团,在一个小镇,为当地农民演出。
我和大海从一所小学公路边出发,经过了一个小村子一家人门前,屋里出来一位女主人,脸胖胖,脸色雪白,一双清沏的眼睛,向我闪出亲切的目光。我们是很早以前就认得的,我们之间关系很好的。这种好,不是随意好上的,我们之间因有过一些交情,生活困难的时候,曾给予互相间的帮助。
我那位亲戚,见我从她家门前经过,连忙喊着我:“姐姐,快进来坐!”
我姐姐不是叫大海也进到她家里,只是喊我到她家里,因为和我同路,我也默默地认可大海,我们一起走到屋内。
我这位姐姐为我和大海,端了一条长木椅子,我们俩个都坐了。
我的这位姐姐,给我舀了一白碗大米稀饭,煮有才摘的绿豌角。大海不知真假,人家不是给他端绿豌角稀米饭吃,而是为了我。
这位女学生家长,讲起关于大海这段故事,教室里发出了哄然大笑,好久之后,笑声才止住了。
大海的班主任让一位班长,把大海近来在班上的表现讲了一遍,说大海说的话,句句都不对,不合逻辑,不要把大海一些看上来,不起眼的地方,都要加工抬高好多倍。
满教室里家长,有的觉得说得有理,有的觉得太夸张。
大海一个人对付几十张嘴,他完全不赞成他们说的话,以为是他们有意夸张,他们想诬他,怎么招术这么多啊?
大海这时候,只想有一个人,能为他站出来,说上一句话,就让他受到一种,如化解一切事非之感的情形出现。
有一位沙老师站了起来,他为大海说话了,他说:“我们写作文,都有过用词不当时候,都有过违犯语法逻辑的时候,任何事情,开始的时候,都有不大完美的地方,承认正确的东西,美的东西,都是经历多少失误之后,才变得比较完美起来的。”
这些教室里坐的人,那时候,还不懂得人如何对待人,?人如何学会平静一切事情,学会接受和原谅对方不足的地方,是一种美德。
这样等待的时间有多久呢?
大海在这一瞬间,有一位站起来,为他讲话的人,从中找出真正的,符合人类美好的品德来,忽然站起来的就是这位沙老师。
沙老师给大海讲了鼓励信心的话。大海在梦中喊着,沙老师,沙老师。接着,那个教室不在了,那教室里的人,不知都到什么地方去了?也许当时他们都是少年,过了多少年之后,都到了老年人的阶段,想到了那某一瞬间事情的时候,怎么那么有趣可笑啊?
大海梦中梦到的那位沙老师,此时却出现在村舞台上边,看村剧团排节目,特别专注地吹竹笛,那几个05 55 1 65 I 45 61 53 2
几个音符,传达出一种自信乐观等情绪,这几个音,是人的心灵,所愿意接受的人,村剧团的演员们跳舞的时候,唱到了开头那一句歌词,还要向下的,一句一句联系在一起的时候,真让人有一种心醉神迷之感。此时在音乐声中,把一切愁云怒雾,都给消失得无影无踪。
梦中的那位沙老师,真的出现在村舞台上边,他的双眼不停地看着,村舞台跳舞的女演员们,尽情地做出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通过变化的动作中,把青春的心态愿望,都能得到表达,还有那旋律给的节奏声,都能奇特地起到了,表达某种情绪作用。
大海吹笛子的时候,有几次,还凝视了一位那位沙老师,他当时美美地想到:我梦中梦到的沙老师,怎么来到了现场听我吹笛子?这真是人世间奇怪的事情啊!是一种偶然的巧合。
大海这时候,坐在乐队里,专心地吹好每一个音,像是从心灵里流出来的旋律,它表达的一种是自信实足让人如同扬鞭催马前进的情绪。
大海这时候,完全像一个才要步入社会的青年人,这一瞬间,像是早晨东山上才升起来的那一轮朝阳,多么璀璨,多么鲜红,多么稚嫩,多么信心千倍万倍,不管风吹雨打,也能知难而进。
又有新的一天来到了。那天下午,大海还正坐在乐队里,和乐队队员,为村舞台上面,正在排练的舞蹈而专心地吹着笛子,用笛子发出的乐音,为那个舞蹈节目的排练,伴奏着。
中间,休息的时候,大海坐在舞台后边,那个大教室里。
这是一个简易的三层楼的教室,一进教室门内,墙上面还钉着一个长长的牌子,上面有一段雨果的名言:
“开启人类智慧的宝库,有三把钥匙:一把是数字、一把是字母、一把是音符.”
大海站在屋内有讲台前面的桌子前,正拿着笛子练习吹,我们是延河畔的好儿女,这一首乐曲时,忽听门外有一个人喊大海的声音。
“大海,大海。”
大海站在三楼,向下看时,却是一位少年,模样儿像一位初一的男同学。
大海认出来了,这个男娃子,是村中何好的儿子何蒙。
大海想听到何蒙要给他说什么话。
何蒙正经地对大海说:“苏团长让你到他那里去一下?”
大海听了一下,觉得有些意思,心想:苏团长喊我有什么事情?
大海这时候,有些时空反转,苏团长,村子里农民剧团的团长,反像县剧团的团长一样,或像一所中学的校长一样,大海就是他手下的员工,苏团长说的话很有份量。
大海听到了这位小学生喊他,到苏团长那里去的话,他此时,看天空,突然出现了一片黯淡的云,遮盖着天幕一片,把一种真相掩盖着一样。
于是大海从三楼下了楼,到了一楼苏团长在的办公室。
大海走进了苏团长的办公室,此时苏团长正坐在桌前,大海看他时,他本来是一位大高个子的人,而这时候,变成矮个子,身体粗壮,四方脸,鼻子由原来的小鼻子,突然间变得大了起来,初看的时候,有了气势,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被大海所认可,不接受也要接受。
苏团长见到了大海,客气地说:“大海,你坐,有件事想对你说一下?”
“什么事情?”
“关于晚上演出的事情,对你说一下,村子里县剧团的齐永来了,他是县剧团专业搞笛子乐器的,人家在西安音乐学院民乐系,学的就是这个笛子,那你想想,人家的笛子水平,比你高多少倍?我不说,你也能明白的。今天晚上,村子剧团在村舞台上面演出,区长也来看,村子里王支书也来看,这是一个重要的演出,我们村剧团一定要演得好,对我们村剧团以后的兴旺发达有一定的作用,所以乐队里,为了达到伴奏的高水平高质量,我让县剧团乐队的齐永老师参加,他在乐队里吹笛子,到时,他还要吹一首笛子独奏曲,你就委曲一下吧?”
“苏团长,你知道的,我为了这个曲子,也练习了很久了,难道说都演出的时候,反倒不要让我参加?”
大海这时候,心中如有一幕一幕的画面,就在眼前回放着。
由于大海的一次挑水,给苏团长挑了一担水,苏团长当时感动了,大海挑着两空桶,向外边走的时候,苏团长喊了他,他又走到苏团长里屋的床边。
苏团长给大海说:“大海,我们村剧团又要排节目了,打算排这个,我们是延河畔的好儿女,这首歌曲当成舞曲,你把这本歌曲带回家,好好地唱唱,先学会唱了,再教那几个跳舞的演员们。”
大海像做梦一般,从团长手中接过,团长的一本歌本。当初,团长对大海的希望是多么大啊!可这会儿,怎么变化这么大?
大海又求团长说:“你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会在乐队里好好地,吹好笛子伴奏曲!”
苏团长摇了摇头说:“你说得倒是很好的,可是世界上的事情效果不一样的,才能大小,各不相同,我们要的是效果好的那一方面。吹笛子方面,虽然你总是在练习着,可是你吹的笛子,那能比得上人家县剧团,专业吹笛子的水平,人家那每一个音,都是精神饱满的,像部队行军作战一样,压倒一切,战胜一切,披披荆斩棘,雄久久气昂昂奔向前方。你也是所谓会吹笛子,可吹出来的声音是什么效果?那么难听,那么入不了人的心,给人的美感,就差得十万八千里了,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大海听苏团长,这样的评价他的笛子水平,原来他还以为,他对音乐是爱好的,像月亮近前的小星星一样,爱着月亮,像上初中时,那位漂亮的同桌一样,他没有向同桌说过,他掩藏在心中的话,他喜欢他同桌那位女生的桃红般的脸,她和班上同学说话时,总是笑咪咪地讲话,那种感觉,完全是对世界充满爱意,所以才有那样一个让大海难忘的记忆。世界上还有丑的事物吗?在苏团长心中,有那么一些,他连大海吹笛子一事,和那位县剧团的乐队乐队队员吹笛子的水平比起来,有一定的差距的,但不至于归到丑一类事物中去了。大海的心中不服,这样看待事物和人的一种看法。
大海无奈地对苏团长说:“那今天下午,我就不参加乐队伴奏的事情了。”
苏团长点了点头,也正应了苏团长的心。
这天晚上演出的时候,大海还是站在舞台一边,去看村剧团的演出。
亲爱的读者朋友,他当时看演出的心境如何?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