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长生藏之崖山之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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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东方太岁位之争

赵书鹏随即高声宣布,“中央镇星位,赵持节胜,东方太岁位,比武开始。”

太岁位却是熟人不少,除了孔尚之外,白飞飞也立于此间,再加上白鹿洞书院的朱黑莲、岳麓书院张坤建,倒更像是儒门内斗一般。

朱熹此时声明极盛,被尊崇为儒家第二位圣人,可想而之朱熹的后人面对孔家人的态度,毕竟一山不容二虎,再加上孔家现在和大宋隔绝,影响力更是远不如朱熹一脉。

白飞飞本想等孔尚之打完再与其决战,但见张坤建与朱黑莲有围攻孔尚之之势,便出言道,“扬州白府白飞飞,愿与张兄一战。”

朱黑莲本来见到白飞飞之时,便感觉有可能不好,毕竟上次相见之时,白飞飞和孔尚之可是一起去致远山庄的,朱黑莲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白飞飞,却是心头记恨上了这个关头坏自己好事之人,但心中也瞬间转换心态,暗道,“也好,堂堂正正战胜孔尚之倒是更让人信服。”

张坤建看了眼朱黑莲道,“好。”

孔尚之向白飞飞道,“多谢白兄。”面对张坤建与朱黑莲的联手,孔尚之还是自知无法匹敌的。

白飞飞平静道,“我不是帮你,只是希望可以和你公平一战。”

朱黑莲道,“孔兄,还恕我放肆了,今日这太岁位我也要争一争。”朱黑莲争得不是太岁位,他争得是年轻一辈的儒门第一人,更争的是一口气。

孔尚之平声道,“请赐教。”

太岁位的其他人看见这四人视自己为无物,更是气愤,但一想自己也打不过,于是另外四人倒是不动了,眼睁睁看着白飞飞对战张坤建,朱黑莲对阵孔尚之,想要得渔翁之利。

而白飞飞却将自己的手套又带上了,看来又是要施展掌法。柳叶一直不知道这掌法是什么,也没找到机会问,现在白雪在旁边,岂不是一举两得?“白雪,飞飞这掌法是什么名堂?”

白雪闻言道,“哥哥这门掌法称之为七月飞雪,却是一门极寒的掌法。”白雪此刻双手紧握,手心发汗,哪有心情给柳叶解释什么,简单说两句想将柳叶打发。

但柳叶显然没有意识到,“这掌法可以打出极寒之气,是有什么内功相辅吧。”

“嗯,是一门叫做阴阳无极功的心法。”白雪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阴阳无极功,柳叶是听过的,这门功法虽然威力不小,但却有个极大的弊端,那便是练着练着,便会雌雄莫辨,甚至听闻练到最高境界,可以阴极化阳,阳极变阴,柳叶总算知道为什么白飞飞给自己一种女人的感觉了。

张坤建脚下分踩阴阳之眼,双手拟混元之状,沉声道,“无极而生太极,太极而生阳,动极而静,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太极立焉,请赐教。”

白雪见张坤建这起手之势便不凡,不由心中有些担忧,进而反声问道,“这是什么功法?”

柳叶也是暗叹,没想这不显山不露水的张坤建竟也有如此气象,太极对阴阳无极,倒是有些看头,“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周敦颐所创的太极图说,五行一阴阳也,阴阳一太极也,太极本无极也。”

白雪听不懂,却紧忙道,“那哥哥对上可有胜算?”

“阴阳无极功乃是以阴阳化太极而至无极,太极图说以无极化太极,再至阴阳而变五行,这两种功法倒是无高低之分,倒要看看各自的具体功力了。”柳叶本想宽慰两句,但转念一想,万一白飞飞败了起不空欢喜一场,于是便谨慎道。

再看场中,白飞飞听完张坤建所说,微微颔首,功力运转,双掌变得晶莹剔透,在天蚕手套与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白飞飞这一招,将寒气尽汇于掌心,隐而不发。

白飞飞一招雪飘如絮,霎那间,身化彩凤,掌如飘絮,看似在以极慢的速度飘落,实则这是掌风快到极致的错觉,张坤建眉头紧皱,掌力化柔,每次都精准的将白飞飞的双掌拨开,两人一交手,便知道二人内力在伯仲之间,两人心下纷纷暗道,不好打,依靠内力恐无法取胜,但在外人看来,两人的打斗倒像是轻罗小扇扑流萤,美感十足。

白飞飞见此招未建功,紧接着变招,赛雪欺霜,只见白飞飞掌间的寒气浓郁的瞬间蔓延起来,两下脚下的湖水似乎也随之凝固,其余木桩观望之人似乎也觉凉气袭人,不由运转起了内力,而处在寒气中心的张坤建更是难受,每一张对接,张坤建总能感到刺骨的寒气直奔心头,张坤建只能全力运转太极图说,将这侵入体的寒气化去,但这个动作,不由会分张坤建的心神,手上就会慢上几分。

白飞飞招招逼人,张坤建步步后退,从一个木桩移到另一个木桩,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些原本静待花开花落的渔翁,却成了张坤建阻挡白飞飞的牌子。

白飞飞得势不饶人,一个个看客纷纷化作冰雕掉入水中,步步紧逼,雪漫长空,张坤建退无可退,再退就到了孔尚之与朱黑莲的打斗之处了,张坤建心下暗叹,看来还得拿出绝招,只见张坤建双眼一凝,忽然,似有斗芒发出,白飞飞只觉双眼被刺了一下,紧接着大脑瞬间空白,身形一顿,却是被张坤建的目剑所伤,但高手过招,岂容失神?

张坤建随之一掌便将白飞飞甩到一边,白飞飞踉跄的站稳后,惊疑的看着张坤建,似乎对这种陌生的手段有些不知所措。

白雪面色焦急,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刚才那一招是什么?”

柳叶见状,心下也是一沉,“如果没看错的话,刚才那是心剑,出自程颢,此剑通过双目发出,伤人无形,防不胜防,我本以为这门剑法在程家手里,没想到张坤建竟然也会。”

而白飞飞因为弄不清那神奇的目剑,此时出招捯有些畏手畏脚,不敢紧扑,以防吃亏,倒是张坤建开始转守为攻,步步紧逼。

白雪看着白飞飞处于下风,焦虑道,“有什么办法吗?”

这是武林大会,干扰别人比武是犯忌讳的,但柳叶看着焦急的白雪,脑中一充血,也顾不得那么多,朗声道,“我心即天理,身、心、意、知、物浑然一体,心如明镜,方可映照万物,纯粹。。。”柳叶刚说完,远处便传来天尊哼的一声,这一声,直指柳叶,将柳叶震的头晕目眩,脚下一软,一个踉跄,要不是李泉眼疾手快,柳叶怕是要跌倒,显然天尊是真的怒了,这一声也算是用了十成功力,想给柳叶一个教训。

显然柳叶吃了大亏,但白雪却感激的看了一眼柳叶,柳叶心中一喜,脸上更是笑开花,刚才的郁闷也消失一空,白飞飞也是听明白了,纯粹,心无二物,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容易,白飞飞全力运转阴阳无极功,将原本激荡的心情压制下了,想要进入无极无我的状态,此刻白飞飞也发现了,每次张坤建运转目剑之前,身形会一顿,眼角提的比较高,显然是提气运功的征兆,一个不能将掌力全力发挥,一个心剑也未能建全功,两人倒是僵持下来。

在看另一边,孔尚之对阵朱黑莲,司徒冷月的双眼就没有离开过这两个人,准确说,是没有离开过这两人手中的剑,毕竟这是一场青莲剑法与五常剑法的对决。

五常剑法,仁义礼智信,仁者,人心心德也,心德乃良知,良知乃人之本,乃推己及人,宽裕柔和也;义者,宜也,因时制宜,因地制宜,因人制宜也,行该行之事,弃羞恶之事;礼者,体也,得其事正也,人事之仪则也;智者,知也,无所不知也,文理密察,是非明辩也;信者,不疑也,不差爽也,诚实也,言出由衷,始终不渝也。

如果说五常剑法是一门庄正肃穆的剑法,那青莲剑法就是一门飘逸俊朗的剑法。当旁边白飞飞和张坤建打得不可开交之时,朱黑莲和孔尚之都没有急着出手。

朱黒莲突然低声一笑,对孔尚之道,“孔兄,你被整个儒门寄托厚望,可不能输呀。”

“我只败给过一个人,而你,绝不会是第二个。”君子直率,孔尚倒也毫不掩饰。

朱黑莲闻言脸一黑,显然被孔尚之怼的不舒服,朱黑莲不再言语,抽出长剑,朱黑莲这把剑的颜色倒是和司徒冷月的很像,不过不同的是,司徒冷月的剑是寒意逼人的碧清色,而朱黑莲这把剑却是充满生机的青绿色。

“孔兄,接招。”朱黑莲说完,起手便是一招长风破浪,正所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这一剑的关键便在于破,只见朱黑莲的剑尖不断微旋,将前方的气流层层剥开,伴随着嘶鸣,直奔孔尚之的胸前。

孔尚之目露精光,长剑向下斜了三分,正是礼字剑的起手,待到朱黑莲一剑击来,孔尚之脚下推后三分,手中长剑向上一拨,碰在朱黑莲的剑身上,将朱黑莲的长剑拨开三分,这一招礼字剑,以退为进,避其锋芒,却是将朱黑莲的长风破浪来势尽缓,司徒冷月看着暗道一声好,一般用剑者多重宁折不屈,但一般剑客却将屈与曲混为一谈,但这礼字剑却将剑中的曲发挥出来,司徒冷月预感孔尚之要先礼后兵了。

果不其然,当朱黑莲一招势穷,孔尚之脚下一蹬,长剑端指,这便是信字剑,孔尚之的这一招信字剑平端可是大有学问,信者,言出必诺,人是如此,剑亦是如此,这一剑要有虽万人吾往矣的勇与智,所以这一剑一定要经过千锤百炼,可以扫平一切阻碍,当然孔尚之还达不到我要你死你便死的境界,故出此剑也不能轻易许诺,孔尚之此剑只想将朱黑莲逼回木桩。

朱黑莲当然不愿轻退,一招雪花如席,迎了上了,双剑啸相交,叮叮当当不停作响,两人长剑不断交锋,但任朱黑莲的片片雪花如何吹,但孔尚之的剑最终都平平稳稳的前进,朱黑莲无奈,退回原处。

朱黑莲长吸一口气,脚下一蹬,冲天而起,正所谓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这一招黄河之水剑意连绵,浩浩荡荡,气吞山河,将孔尚之笼罩其中,而孔尚之此刻就像是瀑布之底的顽石,一招义字剑,毫不避让,孔尚之这一剑因地制宜,避强击弱,如中流击水,硬生生将朱黑莲的剑意分割开来,让这天上之水四散而去。

孔尚之一剑将朱黑莲逼退,便是一个欺身,智字剑出,智者,一叶而知秋,孔尚之这一剑审时度势,处处断在朱黑莲的薄弱之处,朱黑莲因刚才的颓势未去,不得已腾挪在木桩之间,避其锋芒。

正所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孔尚之剑,璀璨如星,却将朱黑莲逼得有些狼狈,朱黑莲索性心里一横,站定不动,一招一夫当关,剑风突变,时而尽显峥嵘,时而崔嵬怪异,但如果只是这样子,是挡不住孔尚之的智字剑,剑阁虽险,却未必安全,但朱黑莲这一剑还夹杂了太极之意。

朱熹著《太极通书》,以太极为理,朱黑莲的这一招一夫当关,暗藏阴阳转换之力,取奇险之意为阴,取智勇双全为阳,奇正相合,挡住了孔尚之的这一剑。

朱黑莲稳定之后,脚下突然一动,身如闪电,剑招突发,正所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朱黑莲这一招一定要结合极快的身法,让对手根本反应不过来。青莲剑法最显潇洒飘逸,又具豪迈奔放的就是这一剑,简洁明了,却最具威胁。但朱黑莲不知道的是,孔尚之一直防的也是这一剑。

孔尚之长剑橫平,却是半守半攻样子,只听叮的一声,朱黑莲一剑西来,孔尚之身前一档,避了过去,朱黑莲却攻势不减,整个太岁位都化作他的领域,只见一道残影不断的绕着孔尚之不断进攻,只听叮当的声音,朱黑莲的攻击都被孔尚之躲过,孔尚之一看朱黑莲没完没了,剑从水中一挑,飞起一片水幕,朱黑莲身形再快,也避不过这片水幕。

朱黑莲的身影在穿过水幕的那一刻显现出来,而孔尚之的长剑正在此处等候,只见他长剑一指,准去的卡在朱黑莲的必经之处,朱黑莲大惊,急忙腾空回转,朱黑莲原本以为孔尚之会趁势击伤自己,但没想到孔尚之收剑立于原处。

朱黑莲脸上变化莫测,时而不愤,时而又泄了气,朱黑莲看着孔尚之道,“仁者爱人,我不如也,不过我剑招上未必输你。”朱黑莲言下之意,剑法未输,却是心境输了一筹,儒家讲究以仁为本,朱黑莲也算输得不冤。

“你我剑法之争不过小道,吾等皆圣人之后,不争一时,而当争万世流芳。”孔尚之诚挚的看着朱黑莲道。

朱黑莲躬身一拜,“谨受教。”朱黑莲说完便直接走了,而一旁的张坤建看见朱黑莲走了,也是不再和白飞飞纠缠,退在一边,“算我输了,白兄,孔兄,我先走了。”张坤建倒是洒脱,直接跟着朱黑莲走了。

张坤建这一下倒是让白飞飞有些生气,张坤建这一下倒显得自己胜之不武,不过白飞飞也知道自己恐怕打不过张坤建,自己倒是拿出全部实力,但张坤建却未必尽显呀。

孔尚之看了看白飞飞,“白兄,请吧。”

白飞飞道,“孔兄,我的功夫说到底还是在内力上,不如你我对上一掌,直定输赢。”

“好。”孔尚之随即答应。

白飞飞双掌轰出,孔尚之也将长剑立于一旁,迎了上去。只听轰的一声,两人四掌击在一处。只见白飞飞掌上寒气四起,不一会便将两人笼罩在迷雾当中。外界倒是一时看不清,不一会儿,孔尚之的双掌开始凝冰,孔尚之一笑,不由加快内力运转,涌上掌心,白飞飞也不退让,有多用处几分功力,但孔尚之的内力却像无穷尽一样,寒气到了孔尚之的掌间再无法推进半步。

但令白飞飞更吃惊的是,孔尚之的内功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对自己寒气化解这么快?白飞飞知道自己内力比不过孔尚之,也就随即收手了,“孔兄,你内力深厚,无不及也,不过我有一惑,不知方便不方便?”

白飞飞不由道,“不知孔兄学的是什么内功,为什么对我这寒气极为克制?”

孔尚之道,“乃孟夫子的浩然正气诀。”浩然正气,至阳至罡,白飞飞倒也服气。

“原来如此,还要恭喜孔兄。”白飞飞说完便高喊道,“我认输。”

赵书鹏闻言,朗声道,“东方太岁位,孔家孔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