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柳叶便吩咐草楼观众人,该探查终南山的去探查终南山,该修缮安排住所的去修缮安排住所,此次来者身份都不一般,谁住哪里,都是要柳叶要细细考量的。
而阿里不哥与八思巴隔日便来了,柳叶与阿里不哥商议良久,才达成共识,李志常见两边互不干扰,倒是真省心了不少,不知不觉,八月十五便到了。这一日,整个全真教人都动了起来,列于四周,防备境界,但主要还是分隔南北界限,以防事端。
而柳叶一大早,便和草楼观的一些人,在太乙山南的山脚下等待,刚刚日过午时,便见道尊、天尊、文尊带着一众高手出现在视野里,即便是柳叶,也只能认识一小半,更多的都是一些无名之人或者说,时间太久,已经被人遗忘的高手,当然这些人中,还有好些青年俊杰,柳叶好多老朋友都在其中,除了小重阳风天清在山上,其余的大宋七曜都在此地,长春谷的清幽子、阿育王寺阿难,还有一些柳叶见都没见过的的青年高手,看来此次聚会,大家倒是将藏藏掩掩的弟子都给拉了出来,想来是要涨涨见识。
柳叶倒是相与诸位好友打个照顾,但此地前辈众多,根本无暇照顾,只能挤眉弄眼一下。众人也是心领神会,自是不会介意。
柳叶见诸人前来,便率领草楼观诸多弟子躬身道,“柳叶携草楼观弟子拜见三位至尊,拜见诸位前辈,见过诸位俊杰。”
文尊笑道,“起来吧,这几天也辛苦你们了”
柳叶笑道,“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三位至尊,上面已经安排妥当了,还请诸位上山。”
天尊道,“蒙古人来了没?”
柳叶道,“从时间上看,想必他们也到了北边的山麓。”
三位至尊闻言点了点头,三人对视一眼,纷纷丹田聚气,只听三声长啸齐发,撼天动地,震荡星河,在场诸人,除了白玉蟾之外,纷纷捂住耳朵,用内力护住五脏六腑、周身大穴,以防止北误伤。但即便如此,还是有还几个年轻一点的因受不住,七窍开始流血。
三位至尊这一声,不仅将太乙山南的诸位震的难受,即便是在重阳宫的李志常,也感觉宫殿在颤抖。而到了声音传到太乙山北,便是百鸟空林,众兽逃窜的样子。
孛儿只斤至尊闻声笑道,“看来还没上山,这比斗就开始了。”
藏佛尊道,“那我们也不能示弱吧。”
萨满至尊沉声道,“一起。”话音一落地,三人也同时运转内力,三声长啸便从山北传了出来,同样的穿云裂石,震天动地,在太乙山另一侧的道尊得到回应后,便朗声道,“上山。”
但在重阳宫中的李志常,看着胡乱颤抖的重阳宫却是一阵头大,原来自己还是想简单了,这人还没到,争斗便开始了,李志常真不知道,如果双方有了冲突,到底该怎么制止,李志常只能无奈的叹了几声,继续在自己的重阳宫中,当那三清泥塑。
不止是李志常沉重,整个太乙山上的人,哪个不沉重?日头稍稍西斜,六位至尊便同步登上了重阳宫,柳叶和阿里不哥同时站在内侧,将六位至尊隔开,但即便如此,重阳宫前,一片肃然,诺大个广场,鸦雀无声,沉寂的可怕。
突然,李志常爽朗的笑声传来,“六大至尊同聚全真教,真是大喜临门,大喜临门呀。”
李志常话音刚落,六位至尊也随即放松了下来。原本可怕的气势也回落下去,只听道尊道,“李掌教,此番还要借宝地一用,多有叨扰,还请恕罪,不过柳叶之前已经传信给我了,补偿之事,不日就会落实。”
孛儿只斤至尊也笑道,“是啊,贸然叨扰贵处,还请李掌教不要介意,补偿之事,阿里不哥也会做好。”
李志常笑道,“岂敢岂敢,全真教能迎来六位至尊已经是蓬荜生辉,岂敢有所贪图,六位至尊还请里面上坐。”
道尊道,“李掌教,你就不用忙了,我们六个进去就行,柳叶,你去将诸位前辈安置好。”道尊话音一落,孛儿只斤至尊也对阿里不哥点了点头。
李志常道,“那您六位便里面请,茶水之类的已经备齐,贫道就在这殿外守候,如有吩咐,还请随时相告。”
六位至尊点了点头,便齐齐进了重阳宫,只见藏佛尊长袖一挥,一股强劲至极的厉风便鼓荡而出,将重阳宫高约一丈半的大门哐的一下紧闭上了。
六位至尊分作两侧,纷纷对视起来,只听孛儿只斤至尊道,“上次这么多至尊聚在一起,还是商议灭金之时,不知道道尊这次让我们前来,又是作何打算?”
道尊道,“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前段时间的紫气东来,想必大家都看到了,但为什么会紫气东来,这紫气东来又意味着什么,想必都有些猜想,不过在我说之前,我有一句话先说清楚,一旦我将这一切说出来,诸位便必须跟随,无论是谁,都不能退,否则就别怪我了。”道尊说完,扫视一眼。无论是天尊、文尊还是蒙古三位至尊,瞬间都感觉到了道尊的决心。
孛儿只斤至尊道,“那就看您所说的秘密到底有多大,到底能不能吸引我们。”
道尊没有理会孛儿只斤至尊,扫视一眼继续道,“我再问一句,有没有人有异议。”
众人沉默不语,道尊随即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便说了,紫气出,归墟现,这紫气东来,便是归墟之地现身的征兆,这归墟二字,想必诸位至尊都有所耳闻,但归墟之地是什么,想必诸位不甚清楚。”
藏佛尊道,“还请至尊明言。”
道尊道,“自古修道修佛,修的是什么?有人说是修心,有人说是修武,但但都不是。”道尊说到这里,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
萨满至尊道,“那修的是什么?”
道尊闻言,双目陡然睁大,沉声道,“长生!”道尊话音刚落,另外五位道尊同时哗然,天尊不敢置信道,“长生?道尊,您说长生?难道世间真有长生吗?”
道尊道,“自古华夏便流传着仙人的传说,从炎黄蚩尤,一直到如今盛传的吕洞宾,其间不知多少传说,真真假假,太难分辨,但长生之心从未息止过,但是历史上确实有好多人,突然一夜之间,就不见了,有人说升仙了,有人说入灭了,但真实如何,却难以得知。”
萨满至尊道,“那您所说的长生?”
道尊道,“诸位都听过归墟这个地,那一定知道它的一些事情,对此,我只能说,如果世间还能长生的话,那机缘一定在归墟之地,如果我们想要突破四境的话,那机缘也一定在归墟之地。”
孛儿只斤至尊道,“您为什么这么肯定,要知道,这些去了归墟的人,可是再无音讯。”
道尊沉声道,“不是草楼观知道的多,而是当年这归墟之地与道祖以、孔圣人乃至释迦摩尼有莫大的关系。”
藏佛尊道,“这是怎么回事?”
道尊道,“具体怎么回事,谁也不清楚,但这句话确是当年草楼观祖师尹喜传下来的,当年祖师还传下来一句话:归墟,隐藏着这个世界最大的秘密。”
孛儿只斤至尊道,“既然如此,那道祖您为什么要告诉我们呢?我可不信这事善心大发。”
道尊沉声道,“当然不是,归墟虽说是希望之地,但未尝不是一条凶险异常之地,根据道祖所留下的信息,想要到达归墟之地非历尽三灾九难不可,而且到达归墟之地后,至少需要十位至尊同时出手,方可推开归墟之门。”
孛儿只斤至尊道,“那归墟之地又在哪里?需要怎么到达?”
道尊指了指东边道,“归墟便在东方的汪洋之地,具体地方没有任何人知道,但是紫气东来却是引子,紫气出现一年之内,只要看见紫气之人乘船出海,自然能感觉到朦朦中的指引,沿着道劫之路到达归墟。”
道尊说完,孛儿只斤三位至尊对视一眼,只听藏佛尊道,“道尊,您所说的太过匪夷所思,还请恕我们难以置信。”
道尊道,“你们修炼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前方无路,不过几十年,在座诸位也过不一抔黄土,而我更快,这几年恐怕就会归天,而这归墟之地便是唯一一方有机会进行突破,实现长生的地方。”
天尊道,“道尊,您的话即便是我听来,也不敢置信。”
道尊道,“也罢,便让你们见识一番。”道尊说完从胸前拿出草楼观的圣物,赶牛鞭,而其余五位至尊的眼睛便变得有些直勾勾,直勾勾的看着这杆普普通通的赶牛鞭。
道尊道,“你们都将手搭在上面。”
其余五人看了一眼,同步上前,纷纷轻轻搭在赶牛鞭上,只见道尊用内力一催动,一抹绿色在赶牛鞭上流动起来,而其余五位至尊的心神,瞬间被拉入一方奇特世界。
五位至尊心神沁入这方世界后,竟然能够相互感知,五人虽不能言,但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在想什么,五人只觉眼前一片白茫茫,根本看不清前方到底是什么,但是仍能感到迷雾对面的世界,给人一种神清气爽,通体舒畅的感觉,偶然之际,诸人还能听见对面的一些轻声笑语、以及比斗之声。
但这并不是让五人感到震惊的,令五人震惊的是,他们纷纷感觉到了先祖的气息,文尊感觉到了孔圣的气息,藏佛尊感到了释迦摩尼的气息,萨满至尊感到了长生天的气息,至于天尊与孛儿只斤至尊,只能感到这方世界,有数股极其惊人的气息,直插云霄,哪怕是以他们二人的功力,也只觉彷佛是婴儿面对壮汉一般,根本无能为力。
五人正准备继续感知,突然唰的一下,五人只觉一阵天翻地覆,心神又同时回到了身体之中。五人同时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道尊,而道尊此时则有些狼狈,满头大汗,将长长的胡须凝成一缕,脸色更是有些苍白,显然刚才催动赶牛鞭是极其劳累的。
文尊扶着道尊坐回椅子上,道尊则从怀中扣出一粒药丸,一口吞下,调息片刻,气息方才稳定下来。而此时,其余的至尊已经焦急不已。
道尊缓缓开口道,“你们都看到了吧,传说那里就是归墟之地。”
其余五人纷纷淡了点头,萨满至尊道,“我确实感觉到了,那是长生天大神的气息,绝不会错。”
文尊也道,“我感受到了孔圣的气息。”
藏佛尊道,“我感受了释迦摩尼佛祖的气息。”
至于孛儿只斤至尊与天尊,因为不是亘古势力的传承,所以并没有先祖的气息可以感受,但并不妨碍两人对此世的确信。天尊道,“这些先贤还没有死吗?”
道尊道,“这又谁知道呢?毕竟我也没进去过,不过我相信诸位已经有了决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