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巳时,可以说天下的强者都聚集在全真教太乙山、圭峰山,六位至尊分南北对坐,其余人都站着,道尊朗声道,“时间不早了,快点开始吧。”
孛儿只斤至尊道,“不知道大宋一方,选的谁?”
孛儿只斤至尊说完,阁主便站了出来,孛儿只斤至尊莞尔一笑,“没想到呀,竟然是个女的。”
阁主道,“那不知道孛儿只斤至尊,选谁出来领死?”
孛儿只斤至尊无奈的摇了摇头,难道大庭广众之下,他能和一个女的去计较吗?但孛儿只至尊不出头,不代表没有人出头,只见蒙古方也站出一人,斥声道,“一个女人而已,宋庭还真是没人了,看你模样不错,不若跟我走吧,保你荣华富贵。”
阁主冷冷哼了一声,“哼。”肃杀至极,听的周围人一阵寒意。
道尊狂声道,“孛儿只斤至尊,这是哪条狗,再乱吠?”
萨满至尊道,“道尊,还请注意下你的言语,这是我们萨满教的大长老阿儿剌·玉昔贴木尔。”
道尊道,“哼,一个大男人,唧唧歪歪,污言秽语,胜负是打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
孛儿只斤至尊道,“道尊,咱还是赶快开始吧。”
道尊道,“我原本想着让这二人最后打,但现在开始也挺不错的。”道尊随即朗声道,“志常,你来主持开始吧。”
李志常闻声道,“谨遵道尊旨意。”李志常转身朗声道,“二位,这比斗场所便为眼前的圭峰山,谁要是出了地界,便算是输。”
阁主点了点头,随即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圭峰山上,顷刻之间,便不见了身影,玉昔帖木尔见状,愣了一下,因为他已经失去了阁主的踪迹,玉昔帖木尔随即看了看至尊,但蒙古的三位至尊此时也愣了,嘴唇微张,眼睛紧眯,仔细的打量着这圭峰山,因为他们也失去了阁主的踪影。
萨满至尊见状,沉声道,“不过是小小伎俩罢了,我就不信,你清空周身之地,她还能偷袭你不成?”
道尊闻言摇了摇头,这萨满至尊还真是,和柳叶一样,没脸没皮,玉昔帖木尔闻言,大步流星的走进圭峰山,只见他拳若奔雷,不消片刻,便将周身三丈之内的树木杂石清理干净。玉昔帖木尔随即朗声道,“小娘子,出来,和我一战!”一连三声,可是就是不见阁主的踪迹。
玉昔帖木尔不由有些气恼,继续道,“难道大宋出来的人,便是缩头乌龟吗?”
玉昔帖木尔话音刚落,道尊便哼的一声,长袖一挥,便将桌子上的茶杯便像闪电一样,疾驰了出去,直奔玉昔帖木尔。
玉昔帖木尔连忙闪躲,砰地一声,茶杯在石堆上崩裂,茶水溅的到处都是,即便玉昔帖木尔第一时间避了过去,但难免沾染了一些水珠。
道尊骂道,“你个王八犊子,要是再敢口出狂言,必杀你!”
玉昔帖木尔闻言脸色涨红,但只能气愤的看着道尊,却不能言,孛儿只斤至尊道,“道尊,要是贵方之人一直藏起来,那这要打到什么时候?”
道尊沉声道,“你们要是等不了,认输就行,反正我有的是时间。”道尊才不傻,才不会为了一些面子,让阁主放弃自己的优势,进入敌人的节奏。
孛儿只斤至尊闻言,一阵郁闷,现在谁能和道尊争什么?怪就怪昨天竟然没有想到这些,众人无奈只能远远的看着,尔玉昔帖木尔站在原处,有些不知所措,不敢进更不能退。众人等了片刻,玉昔帖木尔便感觉全身躁动不安,任谁在千百双眼睛中傻站着,也会烦躁起来。
阁主是个女的,藏起来大家也不以为意,但玉昔帖木尔作为萨满教大长老,时间一长,不仅宋人这边议论纷飞,就连蒙古这边,也觉得玉昔帖木尔失去了胆气,就连萨满至尊的脸上,也渐渐挂不住了。
萨满至尊不由朗声道,“步步为营。”
玉昔帖木尔闻言,点了点头,随即步步向前,逢木摧折,逢山碎石,再加上玉昔帖木尔心情不好,出手难免狂暴了一些。顷刻间,整个圭峰山鸟兽四散,一片乌烟瘴气,玉昔帖木尔随即大声道,“出来,你给我出来!”
圭峰山其实不大,而玉昔帖木尔的声音是穿云透日的,朗声之下,即便是四周之人,也感觉整个圭峰山在颤栗,一些细碎的石头树木不断的滚落。
可是任由玉昔帖木尔如何呼唤,就是没有任何回应,不消一时三刻,玉昔帖木尔汗也喊也喊累了,摧山毁林也,也让玉昔帖木尔感觉状态有所下滑,玉昔帖木尔不由高声道,“至尊,我看着一时半刻也没结果,不如给我备些酒肉。”
萨满至尊闻言暗道,“聪明。”随即朗声道,“速速给大长老准备。”不消片刻,便有人备上酒肉,送到圭峰山,玉昔帖木尔盘地而坐,随即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看似豪迈至极,但眼力好的人,都能清楚的察觉到玉昔帖木尔紧绷的神经。
柳叶站在道尊身边,不由低笑道,“这把戏真低劣,如何瞒得过阁主。”
道尊道,“阁主这隐匿的功夫也果真了的,她要是成了四境,恐怕就是最恐怖的人了,不过这却是打得有些长了。”
柳叶笑道,“祖师,您都有些急了,那在上面的玉昔帖木尔应该更急了。”柳叶这话,确实在理,看的人都有些急了,那在上面,精神时刻紧绷的玉昔帖木尔,岂不是热锅上的蚂蚁?
酒足饭饱,玉昔帖木尔整个人都感觉有些昏沉,正准备再朗声说什么,只见他的喉咙微动,恰在此时,数道暗器从其身后而发,玉昔帖木尔顷刻间惊醒过来,真气鼓荡,身体左倾,长袖向后一卷,便将暗器隔于身后。
还不待玉昔帖木尔回神,一道剑芒却从其右侧闪现出来,如流星划过天际,快到了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阁主这一剑蓄势待发良久,显现之时,如石破天惊,剑先至而声后来,剑尖上的银点从玉昔帖木尔的胸前透出之时,众人才听见撕拉一下,发出刺耳的声音。
而蒙古三位至尊见状,唰的一下全部站了起来,萨满至尊更是用右臂直指着阁主,一脸的不敢置信。原来阁主先用回旋镖从另一侧引诱玉昔帖木尔,再从另一侧一剑惊天,而阁主这回旋镖也是薄如蝉翼,发出之时,根本没有半点动静,直到最后一刻,才被众人感知。
阁主随即一掌拍在玉昔帖木尔的胸前,只听咔嚓数声,玉昔帖木尔胸前肋骨尽断,整个人都倒飞出去,而阁主的长剑上,血迹点点,从上而下,不断流淌,阁主再不动弹,常见直指玉昔帖木尔,平静道,“认不认输?”
而玉昔帖木尔口中不断的吐着鲜血,但他听到阁主之言后,反而哈哈大笑,“好,好,好一个女子,真是让人佩服!”
随即,玉昔帖木尔大喊一声,“长生天经!”内力全部运转起来,而他身上的伤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愈合。阁主见状,却毫不犹豫,长袖一挥,数道飞镖直击玉昔帖木哥周身死穴,但这些飞镖入体之后,对玉昔帖木尔并不半点影响,他的伤口依然在不断愈合,而飞镖也渐渐从他的体内逼出,只是头发却变得有些白了。
阁主此时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一剑封喉,但不过刹那功夫,阁主便身如闪电,一剑直刺玉昔帖木尔的喉咙,而玉昔帖木尔在恢复之时,却仍旧灵活,顺着山坡就打起滚来,虽然看似狼狈,却是个好办法。只见阁主翻身一跃,挡在玉昔帖木尔下坠的路上,又快又准,直直的落在玉昔帖木尔的脖子上,当众人都以为要一剑穿喉之时,但传来的却是一道清脆的抨击声。
阁主这一剑并没留情,但没有建功,一击不建功,阁主便不屑于第二击,遂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玉昔帖木尔复原。天尊不由道,“阁主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能放弃如此良机?”
此时文尊笑道,“天尊莫急,阁主虽傲气满盈,但她的傲气还比不上她的本事,昨夜交流一二,即便是我也佩服万分,咱且慢慢看吧。”
天尊这才放心了些,这场比斗不能输,蒙古输得起,而以大宋的根底却输不起。
而在另一边的孛儿只斤至尊也是吃惊,不过吃惊的是,阁主一剑竟然插不入玉昔帖木尔的喉咙,随即道,“这长生天经,竟然能将脖颈之处炼成刀枪不入,真是匪夷所思。”
萨满至尊闻言笑道,“长生天经需要恢复时间,自然要保护着头颅脖颈。”
藏佛尊道,“其中的玄妙不仅如此吧。”
萨满至尊道,“当然,人体之气本是浑圆一体,但道家有言,道生一,一生二,而长生天经便是将这浑圆之气一分为二,化作生灭二气,生气可以修复,那死气呢?当年长生天大神久经验证,终于将这灭之气息逼在脖颈与头颅的外侧,一来可以存灭之气,二来可以作为防护之用。”
孛儿只斤闻言,频频点头,不由道,“妙妙妙,怪不得这玉昔帖木尔脸色发黑,原来是这层道理,长生天大神真是绝顶聪慧。”
再看场中,不消一刻钟,玉昔帖木尔整个人都复原过来,脸色也变得如常,只听玉昔帖木尔哈哈大笑道,“刚才你不动手,现在可就晚了,你说你刚才隐忍那么久,又是何苦呢?”
阁主冷笑一声道,“本以为可以省点功夫,也罢也罢,就让你服服帖帖的。”
玉昔帖木尔随即道,“到了这个时候还嘴硬,要知道我可是打不死的!”玉昔帖木尔话音刚落,便像洪荒猛兽一样,直扑阁主。
而阁主就站在原地,动也不动,静静的看着玉昔帖木尔,一拳如山岳天降,势若翰海,而阁主却不为所动,纤纤玉手平静的向前一扫,只听轰的一声,拳掌相交,震起道道余波,只见阁主嘴角一提,阁主内力一提,向前一步,而玉昔帖木尔只觉一股无以匹敌之力,从阁主的掌中传来,这股力量不仅大,还怪异的很,一入玉昔帖木尔体内,玉昔帖木尔便感到,如水遇泥,真气一阵晦涩,四肢无力,玉昔帖木尔不由后退一步。
阁主再进一步,玉昔帖木尔再退一步,玉昔帖木尔正想翻身跃起,但阁主更快,以掌化爪,死死的扣住玉昔帖木尔,往下一拉,便将玉昔帖木哥摔在地上,玉昔帖木尔身体一旋,想要挣脱,但阁主哪会轻易放了他,向前一推,紧接着向后一拉,便将玉昔帖木尔丢了出去,而玉昔帖木尔则以脸戕地。
只听阁主道,“你还差得远。”
玉昔帖木尔抹开脸上的污泥,不由向后踉跄了两步,震惊道,“怎么会?怎么会?同是三境,你怎么会这么强?而且你的内力,怎么会如此怪异?”
阁主平静道,“空有一身武力,毫无技巧可言,真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