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柳叶才敛息收拳,柳叶稍稍擦洗一下,也步入凉亭,柳叶沉声道,“你怎么来了?”
张九歌道,“不瞒你说,是贾太师让我来的。”
柳叶抿了一口茶道,“我知道,如果不是他的命令,以你的性子,这辈子都不会来。”
“太师正在清查田亩,但是现在所得消息根本不熟,况且其中难免有一些官员上下其手,为己图利,太师想让帝尊派地网中的人,探查消息。”
“太师吩咐,自然没有不从的,但我在这困龙庄中出不去,自然需要有人出去通知消息,所以我要提一个条件。”
张九歌道,“帝尊请说。”
柳叶道,“我想让祁三自由出入此地,还有承宗一天憋在这里也不合适,让他也能和祁三一起出入吧。”
张九歌道,“此事事关重大,我还需要与太师通禀一声。”
柳叶沉声道,“好,你且去吧。”
张九歌点了点头,便离去了,但柳叶与张九歌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原本相交甚厚,几乎无话不谈的两人,现在说起话来,冷冰冰的,简直比陌生人还要冷漠。
张九歌走后,柳叶思忖片刻,便回书房写了两封信,柳叶随即将祁三叫来,柳叶道,“祁三,不日你就可以自由出入此地了,此次出去,先去湘湖边上找到老马,将这封信交给他,而另一封边让老马转到草楼观。”
祁三道,“遵命,不过帝尊,我出去找德尊,需不需要遮掩行迹,还有,帝尊有没有其他需要交代的?”
柳叶道,“至于行踪嘛,能遮掩便遮掩,若不能便随他去吧,出去后多留意下蒙古那边的消息,忽必烈一统蒙古,还不知道后续个什么章程,有没有南下的意思。”
祁三道,“属下明白。”
柳叶道,“好,你先下去收拾下,我估摸着你明日就可以走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一早,张九歌便带着祁三出去了,祁三出城之后,便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张九歌等人也没有追踪的意思,有些时候,多留几分余地,对大家都好。
祁三见到老马的时候,老马脸上大喜,“你怎么出来的?柳叶与承宗呢?”
祁三先是抱拳,“祁三拜见德尊,帝尊与少主都还在困龙庄中。”
老马疑惑道,“困龙庄?”
祁三答道,“这困龙庄是贾似道修建的一座府邸,就在贾府后面,本是贾似道用来逃命的,而今帝尊便住在里面。”
“那你怎么出来了?”
祁三道,“昨天张九歌去找帝尊,好像是贾似道让他与帝尊商量关于公田法的事。”祁三说着便将两封信拿了出来,祁三道,“这两封信一封是给您的,一封是递往草楼观,交给月尊的。”
老马点了点头,将自己的那封信打开,信上让自己与赵持节暗中主持关于清查田亩的事情。
“帝尊还有没有其他吩咐?”
“帝尊对蒙古的事情比较关心,不知道您这边有没有什么消息,我好传进去。”
“好,你现在外面休息几天,还有,理尊那里出了点事,我整理一下,你带进去。”
“把帝尊与少主放在里面恐怕不合适吧?”
老马笑道,“无事,柳叶信上也是让你多休息两天,你切安心在这湘湖边上休息吧。”
这几日,老马也将赵持节招来,将柳叶的书信与赵持节一看,赵持节道,“送些消息倒也没什么,但是这大宋之中,还有不少我们天罗的势力,老马,你说他们的情况该怎么办?”
老马想了想道,“我们的就先不要动了,而且剩下的那些豪强地主也不能尽数上报。”
赵持节道,“你的意思是挑选一些?”
老马道,“不错,自古改革都是要流血的,一次将所有的数据报上去,贾似道要是一起动刀,麻烦就大了,倒不如先让贾似道拿一些素日为恶的势力开刀,先让这公田法开展起来,而且柳叶与承宗还在临安城,柳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我们却不能不担心,筹码还是要拿捏住的。”
赵持节道,“若是柳叶知道了,怪罪我们可怎么办?”
老马摇头道,“这也无妨,我们先搜集豪强、地主吞没田地的数据,收集为非作歹官员的证据,这件事我让祁三报给柳叶。”
赵持节道,“此言正理。”
说着两人便将祁三叫了进来,将两人的想法告诉祁三,并让他转告柳叶,祁三听完,拿上老马整理的关于蒙古的消息,便又回到困龙庄。
祁三回到困龙庄,便将一切详情告诉柳叶,柳叶听完道,“我在此间,不方便行事,就让他们看着办吧。”
祁三问道,“帝尊,那要不要让德尊他们定时禀报。”
柳叶拿起桌上的书道,“这世上,没有比老马更能让人相信的,以后见老马便如见我,告诉老马,外面的事,他全权做主。”
祁三道,“属下遵命,不过还有一件事,您看一下。”祈三说完将一个信封递了过去。
柳叶接过一看,越看心思越沉,理尊理尊,何至于此入?
不过几日,贾似道便收到一些部分豪强、勋贵私藏田地的证据,更收集到了一些官员,趁机为非作歹的证据,贾似道也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震慑了朝野。
不过时日良久,朱承也发现了端倪,贾似道哪有这么大的神通,所针对的都是理宗一脉,朱承想来想去,不得不怀疑这是柳叶的薪火在暗中相助,这一日朱承亲自来到困龙庄,面色极其不善。
而柳叶带着承宗在院中种菜,朱承道,“柳叶,到了这般田地,还敢勾结贾似道,莫非真以为我不敢伤你?不敢伤你的孩子?”
柳叶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想到我柳叶也有如此狼狈的一天。”
朱承冷声道,“谁让你自视甚高,重伤之下,都敢来临安。”
柳叶道,“我确实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把理尊,唉,也没想到,你竟然修炼了昆仑弃徒的元始魔经!”
朱承面色大变,心中一惊,“你怎么知道?”
柳叶无奈摇了摇头,“改天换日,虽然已经几百年没见了,但欺师灭祖元魔至尊与他的元始魔经怎么会湮灭?元始者,本源也,只有这一门功夫才能强夺四境造化,若以你原来的造诣,与四境基本无缘,而今也不过似是而非,显然根基不稳,功力控制不足,除了元始魔经,我实在想不出来。”
朱承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告诉你,我和贾似道的争端,你莫要参合,否则让你与你的儿子受些苦难,还是能做到的。”
柳叶道,“我倒是有几分主意。”
朱承道,“你说!”
柳叶道,“这困龙庄现在都是贾似道的人在防备,你不如想办法把你的人也派来,一起看守,这样我能见什么人,不能见什么人,你心里也有数。”
朱承道,“看来必须如此了。”
朱承走后,柳叶摸了摸柳承宗的头道,“本想替你倒腾一些药材,却不想这般艰难,倒是苦了你了。”
柳承宗道,“父亲,听闻当年道祖与庄子都没有依靠任何药物,依然成就非凡,我想我也可以。”
柳叶犹豫了片刻道,“承宗,道尊与庄子都是境界高深之人,一招得悟,便被天地垂青,这才称圣做祖,我知道有一门功法,可以让你不依靠任何药物成就大道,但是这门功法不全,五册之中,我只知其三,你要是以此为主修炼,日后坎坷颇多。”
柳承宗问道,“父亲,这是什么功法?”
柳叶道,“这门功法就是不知名,不知从何传,只知是五幅壁画,我们草楼观称之为登仙图,这其中一幅便在龙虎山壁鲁洞中,龙虎山张天师据此创造轻仙术,还有一幅在昆仑派玉虚宫,化作的心法为元始心经,还有一幅就在我们草楼观,祖师们称之为混元洞,所创功法为混元金身,这门多年来,观中已经把其余两门功法都收录起来,虽然我都可以传你,但你只能学一部。”
混元者,元气未分,混沌唯一,元气之始也,盘古开天,将混沌二分,化作阴阳,清气上升,浊气下沉,而这混元在草楼观看来,便是道生一中的一,而混元金身也就意味着,这是打磨肉身的无上功法。
这功法不仅可以吸收天地之气,吸收五谷之精,更能吸收他人的内力,虽然威力巨大,但无益于境界,而且又有几人能控制住贪念,不走捷径呢?况且草楼观有道德经这样的道藏,所以这功法便被历代观主雪藏。
柳承宗先问道,“父亲,您学了没?”
柳叶道,“这五部登仙图虽好,却不及道德二经,自家都学不透,何必浪费精力,只是借鉴一二。”
柳承宗道,“那要是多学几门,会怎么样?”
柳叶道,“你若是只学一门还好,不会影响太大,但就怕贪念,若是三门全学,那就必须学会五门,否则日后必走火入魔。”
柳承宗道,“那父亲知道其余两处的下落吗?”
柳叶道,“只是有所猜测,我怀疑这五处壁画分东西南北中而存,另外两处应该是在东面和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