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桃耸了耸肩,“卑职不八卦,赵岚很有意思!”“果然!”谢瑾安跳脚道,“我就知道你是知道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刚刚说那话多尴尬啊!哎,毕竟是咱衙门的人出嫁,好歹准备些礼物什么的!但是!”
谢瑾安抱着胳膊,摸了摸下巴,“我讨厌王琰那个人,又自大又无聊,当初他一脚把我踹进河里,我差点冻死好不好,但好歹李妍也算是我干舅舅的女儿,赵简,不是,赵岚也算是共事过一段时间,我以夫人的名义送些贺礼也算是尽了一点心力!”
“别多事!”绿桃眼睛四处看了看,低声说。
“行吧!”他耸了耸肩,转身回到案子上拿起卷宗继续看起来。
十三匆匆赶来,进了大堂才瞧见正在伏案的谢瑾安,凑到他耳边说,“四爷,家里今年的干货送来了!”
谢瑾安眸子亮了亮,点了点头,“知道了,好生招待,我这边下了值就去!”
这是他们所对的信号,暗示着他们经营的店出了问题,管事的来了!
茶楼
下了班的谢瑾安直接上马回了府,边走边接过骰子递过来的东西,细细看起来,“怎么回事,怎么联系到这来了!是谁来了?”,大步朝前走去,换下衣服,乔装从后门溜出去。
随后跟上的骰子一脸怒气,“是安如是!她很聪明,但太聪明了也不是好事!”
乔装后的谢瑾安,急冲冲地进了早准备好的包间,看见了罩着大斗篷的谢瑾安,福了福身子说,“四爷,事态紧急,奴家必须得见您一面!”
“是哪里的店子出了事情?”
“咱们的货被压下了,在路过秦宇和后庆边境的时候,镖局里的人拼死传出了消息,说是他们要货不留人,还想断了咱们的路,现在好几个食店已经挂牌子了!”
“怎么回事,一向都是好的,是银钱没有不够?先保住人吧!那些店暂时买卖现有的食材,最主要是保住人!不过~”谢瑾安紧皱着眉,“安娘子,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不必要求亲自来见我!让张琦(十三的化名)来处理就好!你有什么事情?”他见女人迟迟不说话,起身就要走。
女人却从帘子后面拉着一个孩子,跪在谢瑾安身后。
他止住步子,那身穿一身素服,大大的帽子遮住她的脸,赶紧跪在谢瑾安身后,好像还按着那孩子的脑袋,他连忙让人去扶,那女人却坚决不肯起来,硬是要跪在谢瑾安面前。
“安娘,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把小宝带来了?!”谢瑾安皱了皱眉,看来她是有要事要求,才执意跪着。
安如是郑重地向谢瑾安行了礼,咬了咬牙说,“四爷,请您让小宝跟在您身边,奴家知道您身份不凡,定能~定能~”
谢瑾安手里的玉牌转了转,哼了一声,“你是要你的儿子跟我?我记得年你在城西卖豆花时,曾说过小宝天赋高,想着多赚些钱让他读书!怎么,如今你做了掌柜的,叫他读不成书了?”
女子沉沉地摇了摇头。
谢瑾安最讨厌利用他善心的人,他有些怒了,用还在边关挣扎的行商人的性命做依托,来跟我谈条件,我既然当初帮你从苦海里出来,那便是你自己做的选择。
“那是如何?是我逼你从商的?你既然当初想好了,那就别后悔!当个富商比当官好太多!”
“四爷!奴家只是~只是!”安如是搂着自己的孩子,摇了摇头,“想为他博一个前程,他有那样的父亲已是不堪,如今又跟着奴家,更是~”
“更是如何?”谢瑾安反问道,“以前那个安娘子我瞧不见了,如今你怎么软弱成这样?这可不像你,以前可是能拿着菜刀追几条街的人!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双手交叠放在额前,深深一拜,“四爷,不瞒您,三天前,奴家收到一封信,是~奴家那个烂人寄来的,他说~他说要,要来把小宝带走,他~不是个好相与的,他就是个泼皮流氓,他恼奴家出卖他,要对奴家和小宝还有您的生意不利,这次的扣押就是他通风报信,在与您见面前奴家想着把小宝藏起来,可奴家试过,他就好像个恶灵,回回都能找见,奴家实在是没了法子,想托您照料小宝,给他口饭就成,奴家~!”她深呼一口气,咬了咬牙说,“奴家亲自去解决他,绞了他一张嘴,这事是由奴家引起的,您对我们娘俩是恩重泰山,万不可拿您的生意冒险,您当初是信奴家,才把事儿交给奴家来办,奴家瞧着二掌柜陈会生是个好手,做事都稳重,您多担待就成,他定能…!”
说着说着就在托孤了,谢瑾安赶紧让她打住,不让她在说下去,刚刚皱着的眉也慢慢舒展开,原来如此的表情在脸上,他让人把小宝带出去,自己则请安如是坐下详说。
谢瑾安摸了摸下巴,眼珠转了转说,“所以安娘子你的意思是,秦宇国在打我的主意,所以想要扣下我的运输线路!拉了你那个烂人做奸细?”
“是!”她点了点头,“单从汇丰居来瞧,生意不止在后庆,在附近几个国家都有开分号,更别说您的那些个喝的、抹的、用的的店铺,卖的都是奇思玩意儿,在别国也是走的畅通,您的百草书局更是靠着文字走的远,这不免遭人妒忌正是如此,才十几年根基不稳,才会让人钻了空子!”
“此事我知道了,你先带着小宝回去,我会派人暗中护你们,至于那个烂人,我会处理的!皇宫里也有贡物,这线断不了多久,会有人出面的!你回去好好经营!张琦,送他俩走!”
等到十三带着两个人从后门搭马车离开约一刻钟后,谢瑾安才离开茶楼。
“安娘子越矩了,她说的那个陈会生仔细瞧一瞧,若是个身家清白的,那掌柜的以后就是他了!派四队去查查这件事,货可以不要,将人留住为大!”谢瑾安边说边擦手,十三领命离府。
他变了变脸色,将衣服换下,指挥厨房道,“将家里送来的食材处理好,今日咱吃吃家里的味道!”,他走两步又停下来,招了个下人说,“等做好了,拿上几个食盒给小少爷送去,他也许久没吃过了!”
“是,老爷!”大家热情高涨,纷纷动起来,为晚上的吃食做准备。
第二日,皇帝严厉批评了此次爆炸事件不作为的官员,以及对二皇子及李承、谢瑾安等人的褒奖,有奖有罚,二皇子升迁,谢瑾安两人被罚俸两个月,没有时常维护灭火水缸导致水缸冻住的驿馆相关官员被下令斩首,谢、李二人的俸禄则用来修缮百姓的损坏的房屋。
但太子和左相一党却对二皇子冷嘲热讽,讽他失职不察,导致此次爆炸和刺杀事件发生,理应和谢、李二人一道被罚俸,且质疑幕后凶手叶知安本来就是奥斯特使的翻译,却又为何反水想要杀人,口供不清却自杀身亡,是否有逼供的嫌疑,又说到了二皇子当初在大周和周皇帝的事情不清不楚,就这样,他们在朝堂之上吵了起来,谢瑾安为了避免战火烧到自己,拉着臀伤还没好的李承大人,往后退了好几步,看着他们吵架。
谢瑾安将官帽上的长绦往后捋了捋,扶着人靠在宫柱上,吃瓜道,“李大人,你怎么样了,前几日的事情真是对不住您老了,按说我年轻,应该是我去受罚!”
李承捋了捋官帽上的长绦,抹了把胡子,摆了摆手,“没事,你年轻,若不是你去疏散百姓,如今的伤亡不会这么少,再说就打了几板子,我受得来,前几日你送来的膏药很有用,现下好的差不多了!那应天府的老程与我有交情,手下留情了!对了,过几日老爷子寿宴,他特意同我交代,让我请你一家子去吃席!”
谢瑾安点了点头,依旧是关切的问道,“晓得了,您慢些,瞧着您腿脚不得劲,是不是~”
“够了,谢瑾安、陈培生何在?”声音从龙座上传来。
“臣在!”谢瑾安和李承点了个头,从腰里拿出别的芴板急急上前,跪旨。
“老臣在!”一个身穿紫黑官服的络腮胡的男人也立在皇帝架前。
皇帝震怒地说道,“由你们二人负责奥斯特使的事情,务必把人安全送走,另外此事已盖棺定论,谁也不准再提!”
“臣等遵旨!”谢、陈二人躬身领旨,反倒是之前被吼得大气不敢出的太子一党和二皇子一党低头不敢看皇帝,刚刚被陛下破口大骂一顿不说,出口的人还被赐了板子加上半个月的俸禄,更是不敢说话。
得了吧,撞枪口上,皇帝说这事情已经结束了就是定了,你们一个两个的迫不及待的互相构陷,弄得皇帝发脾气,一个个如跳梁小丑一般,迫不及待战队,皇帝罚俸已经是小事,一个不高兴要你们脑袋。
下了朝,那午门外的官员们可是热闹,一个个趴坐一排,等着挨板子,谢瑾安瞧着,摸了摸自己的腰,还好,还好,自己没开口,留了个好屁股!
他扶着李承将人交给了在门外等候的仆人,他本想转头去找刚刚那位陈大人,谁知道,那人看也不看他,径直的从自己身边穿了过去,许是人家瞧不起自己吧,耸了耸肩,就往外事司走去。
好算是虽然陈培生好像是看不上谢瑾安,但总算是没为难,二皇子也全权协助他们,他们在两日后将奥斯特使欢送送上了大船,亲眼瞧着船往大海上缓缓驶去,这才缓缓松了口气,但这陈培生走的也干脆,跟他拱了拱手,转身骑上马就走了。
没想到三皇子和定王爷的婚期终于排了下来,有司天监亲算的日子,这老三和九王爷居然是同一日大婚。
但自从赵简、不是,应该叫赵岚,她辞去天机府仵作一职后,谢瑾安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听自家夫人说好像是在家绣什么嫁衣?瞧着她缝合尸体的手艺,针线活也应该是不差。
“什么?赵岚去医馆里去寻夫人?她俩说什么了?”谢瑾安八卦之心渐起,今天跑了一天才安安全全的把人送上船,和陈培生两句话不到,他扔下自己就走,自己生生从码头上徒步走回府来,这不,才刚刚瘫在椅子上,就听说派去保护徐青青的人来了消息。
“好像是就婚事去找的夫人,后来小的想去仔细听一听,被南雁姐姐瞧见了,把小的打走了!”那侍卫一脸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说。
啧啧!谢瑾安手指指了指他,“你这,让你当个耳报神都干不好,你要是搁在我们衙门里你就是个菜,行了,下去吧,你去后院找管家说准备寿礼的事情!”
是夜
谢瑾安枕着胳膊躺在床上,瞧着自家夫人正对着镜子梳妆,想到了白日里的事情,眼珠转了转,“娘子,明日李太师大寿,备了些礼,听说李丹李大人最近晋升正二品,想来是陛下看在李妍就要做自己儿媳妇的份上,特意将亲家的品阶升了升!”
徐青青面上不说,心里明白,将取下的耳饰搁在匣子里,淡淡地笑了笑,“相公想问今日赵姑娘来医馆寻我是为了何事?”
谢瑾安嘿嘿一笑,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趴在摇篮上边哄孩子边说,“夫人果然聪明~这不是八卦一下,毕竟她和李妍一道作为王妃嫁给王琰那小子!想问问她近况如何?她家里不比李家人多,再加上赵提刑那个性子,啧啧,毕竟和我也算是同僚一场,有什么的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你倒是想得比她清楚,她今日来寻我,知道是自家人事单薄,也没有几个闺阁姐妹的,我们又与她相熟,还曾吃过几顿饭,我瞧着蛮得眼缘的,她也是如此,所以是想认我做个干姐妹,让我帮衬帮衬!”她拿起手霜就往手上涂抹着。
谢瑾安边点头边拿过瑶瑶手里的布娃娃逗弄着,“也是,若不是她是个女的,我倒是觉得在府里当差蛮适合他的,人家别的闺阁小姐都用来互相认识,结交手帕交的时候,她却化名到天机府当值,若是能,你便帮帮她!你来这京都认识的结交的各家夫人也不多,此次也好!”
虽然你容貌已改,但毕竟在京都闺阁圈中名声多年,这京都识得你的妇人相必很多,你若应下,这京都中的闺阁妇人就得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