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林用自己的袍子将那三只小狗仔包裹住,急急忙忙地回到家里。
“昭娘!昭娘!那狗妈妈如何了?我找到它的崽子了!”玉林跌跌撞撞地跑回来。
“相公!她流血过多,刚刚已经死了,算是彻底死了!”玉林回来的时候看见昭娘一手血,那母狗僵直身子瘫在一旁的地上早已不再动弹。
玉林忙把那三只狗仔用衣袍一裹放在一旁,安抚昭娘说道:“没事!没事了!它应该是生产时候被野狼寻着血腥味给袭击了,它既然找到我们,它的狗崽我们以后就养着,我们以后多做些饭就是了!没事,没事了!”
玉林回头看了看那窝狗崽,才刚刚学会走路,它们还不知觉得懵懵撞撞爬到母亲身边吃奶。小短腿一下下的挪到那身子早已冰凉的母狗身边。不由得唏嘘起来。
“是不是想起莫牙了?没事!都过去了!”玉林心疼的把昭娘圈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说。
莫牙是昭娘养的一只狼狗杂交的大猎犬,是一条好狗,只对昭娘忠心耿耿,多少次出生入死都陪在昭娘身边。
最后一次为了主人,咬断了那人的喉咙,自己也被反刺数十刀,腹部被破开,腹里的东西几乎淌了一地,在洁白的雪地上划下一道长延的血路,拼尽全力爬回主人身边,用宽大而空荡的身子把主人护在身下,冰天雪地的寒冬,莫牙用自己冰冷的身子为主人取暖,为自己救回昭娘争取了些许时辰。
昭娘忽的听到莫牙的名字,眼泪转了几圈,到底是便止不住了,也不管它任由它往下流,自打身子不好以后,眼泪也似不要一般,流的多了,好像把以往十余年未流过的泪都要流尽似的。
莫牙是她最痛的一处心病,比那身中数箭还要痛的实在,昭娘哭的有些止不住,呜咽呜咽地在啜泣,还不忘一捞手将那三个小狗崽抱在自己怀里,好像是那年抱着自己那只刚刚出生的莫牙一般。
“相公,我们替她的母亲收养它们行吗?”昭娘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说道。
“好!既然它的母亲把它们托付给我们,我们肯定会养下它们!去!洗洗手吧!给别吓着娘了!在之后我们找个地方把狗母埋了!”玉林给昭娘擦了擦眼泪,随即望了望远处的天空,天色暗了下来,逐渐地夜空闪烁着明星,好像在哪里也见过似的,就像母亲被吊死的那晚天空一样明亮。
玉林让昭娘找些地方安置下那些狗崽,而后跟母亲打了个招呼,便出门了。
自己则拿个破布包起那只母狗,扛起铁锹,到田间去找个地方把她给埋了。
火了大半辈子,血见多了,手上也曾沾的鲜血也不少,如今想过个平凡平淡些的生活,却好像怎么也洗不掉手上和身上的血污。
玉林一边挖着土,一边不断地过着那些往事,真的能抛掉一切,换个身份活下去?自己身份如此两难,除非死了,不然他肯定不会罢休,就像这只母狗,它本是只流浪世间,想和自己的孩子一起活着,本没有去招惹那只狼,是狼出于本性的寻找猎物,才死于他的嘴下,那我们呢?
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抛弃了,前半生为他人做嫁衣,他到头来也学会了如何沾满鲜血,想到这,玉林佝偻的身子微微直了些,将母狗的尸体埋进了土里,希望把过去也埋进土里。
山中没个算日子的习惯,这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到平淡的无忧。
玉林拍了拍手上的土,不自觉地抖了抖,原来自己还穿着单薄的长衣,得赶紧回去,夜深了,风也起了。
墨晏阁(天下第一情报处)
“怎么样?可能找出此人的下落?”黑袍人说着,从袖中掏出问金,递给了对面台子里的蓝袍人。
“很遗憾,此人信息不清朗!恕本阁无法为尊驾查找!且此人曾出大价,买断自己的行踪!本阁若是要找,怕也是寻不到!请尊驾离开吧!”说着把递进来的金子又送了出去。
话音刚落,两帮蓝衣人蒙着面在黑袍人两边一字排开,摆足了送客的架势。
黑袍人见人多势众,只好收起钱,讪讪地离开了。
是夜
“相公,你说它们三个叫个什么名字好呢?”昭娘躺在玉林暖烘烘的臂弯里,想着安置在屋内的那三只小狗崽,虽说有些伤心,但还是庆幸它们三个能逃过一劫,于是兴冲冲地想个它们安个名字。
玉林被昭娘圈的一动不动的,此时昭娘全身重量都都挂在自己身上,像个小猴子似得。
自己却是心事重重的,到没被昭娘发现,收拾了下心情,回应道:“娘子想取什么名字,便叫什么!全听娘子的!”
“对了,娘子,过冬的柴好像快没了,过些时间我向学堂歇假了,同你一起去山里砍些干柴吧!”玉林说着蹭了蹭昭娘白皙的脖颈,轻轻地咬了口。
“娘子,最近好像身材有些肉肉的!是不是下地累的很!为夫给娘子解解乏吧!”玉林说着摸了摸昭娘的小腰,嘻嘻地笑着,眼珠子不自觉地在昭娘身上流转着。
“相公真讨厌!”昭娘说着捂着被子遮掩着早就羞红了的脸。
“最近天凉了,娘子还是穿些吧!免得冻着!”玉林想着,穿得多些,旁人就看不到娘子的身材了,自己的娘子还是自己欣赏的好。
“嗯哪!”昭娘不明就里地点了点头。
四个月后,隆冬将至。
玉林夫妻俩也琢磨着要去山里储存点过冬的柴火,再打点野味什么的。
因为要进山去砍柴所以玉林早早地拜托隔壁的婶娘照顾自己母亲,说自己和娘子进山砍些过冬的柴,打些东西便回来。
玉林为此还把学生送的腊肉给了隔壁婶娘一块。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那些学生送的腊肉他们一直都没动,或许是没顾得上吃吧。
“娘子,这些柴应该够了吧!”玉林望着背上的柴垄里满满当当的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