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章：情系牡丹园（下）
张文轩倒下了，死了？许久许久耳边有一个“小明”的哀鸣声音，这声音在熟悉不过了，是北小闲这蠢丫头的声音。自己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忍受她的羞辱、折磨，都是为了得到她，因为自己从不相信天下还有自己追求不到的女人。可笑的是她一昧为自己做事，为血染雁门关布局、铺路。不过还是不明白世子爷被困雁门关时为什么能逃出，当时只有四人知道，就是自己、张朗、杜丰、神秘人。
“小明。”北小闲一声声，终于唤醒了张文轩。
张文轩狂开双眼，发现自己还没有死，不过马上就会死。
“小明。”北小闲紧抱小明，放声痛哭，但有什么好哭的了，更多的爱都是自己选择，没人逼迫。
“小闲，让开。”世子爷吼道。
“表哥，求求你放了小明吧，他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北小闲哀求道。
“不行，我绝不会再犯上一次的错误。”世子爷怒道。
“表哥，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今天你就答应我的这一次吧。”北小闲悲求。
“不行。”世子爷大叫。
“表哥，那你就杀了我，让我的命来换小明的命。”北小闲泪求。
“不行。”世子爷大叫。
“表哥，可你答应了张叔叔不杀小明的。”北小闲哀叫。
“就让我食言一次吧。”世子爷答应了张风府不杀张文轩，但这次一定要违背承诺。
“表哥。”北小闲崩溃了，劝不了表哥了，自己爱着的人非死不可了。
“不要求他，天下那有像你这样没骨气、低廉下贱的女人。”张文轩愤吼。
“不，小明，我不舍得你死呀。”北小闲感伤。
“我看不起你。”张文轩一声吼叫，一口唾沫吐在北小闲脸上。
“、、、、、、。”北小闲什么都没说，一口唾沫算什么？自己习惯了，习惯小明打骂、羞辱。
“小闲，你帮我杀了世子爷。”张文轩狠狠。
“不，不要。”北小闲惊叫。
“小闲，我问你，你是爱我还是爱你表哥。”张文轩愤道。
“当然是你。”北小闲道。
“既然爱我，为什么要把地形图交给他们。”张文轩狂叫。
“我不想你越陷越深。”北小闲道。
“是吗。”张文轩惊问。
“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北小闲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张文轩，为了成就大魔头。
北小闲本来很侠义、善良，为了爱变得很邪恶。爱非是一个爱惜自己比爱惜什么都重要的女人，为了世子爷变了。爱改变了一切，改变了伟大、无私，卑微、自私。
“那你就帮我杀了世子爷。”张文轩叫道。
“小明，别逼我，我下不了手。”北小闲摇头。
“记住，你只要记住世子爷是怎样杀了你所爱之人，毁了你一生幸福，你就下得了手。”张文轩叫道。
“啊！”北小闲愣住了，原来杀一个人很简单，忘记他的好，记住他的恨就行了。
爱是伟大、无私，因为爱变得伟大、无私放弃了邪恶去追随他的正义。爱是卑微、自私，因为爱变得卑微、自私放弃了正义去迎合他的邪恶。
“张文轩，你是怎样把小闲骗到手的？”世子爷一直都想知道这个答案。
“女人就是贱，如果你好好对她，她反而会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张文轩奸奸笑答。
“够了。”世子爷吼道。
“世子爷，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张文轩道。
“没有了，是送你去见你两位父亲的时候了。”世子爷绝不会饶了张文轩，绝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
“不要！”北小闲一声惊叫：“表哥我求你了，小明已经是废人了。”
“不可能的。今天表哥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世子爷大道。
“表哥，小明会改的，我保证小明会改的。”北小闲奔爬向表哥。
“小闲，你让开。”世子爷大喝。
“表哥、、、、、、。”北小闲为爱痴狂，为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痴狂。
十人都看不下去，北腿王怒将上前，拽住了宝贝女儿。
“不要呀，不要呀。”北小闲叫喊。
“小闲，你醒醒吧。”北腿王苦口婆心。
“爹，放开我，我要救小明。”北小闲咆哮了。
“、、、、、、”北腿王不会放手，他绝不想女儿一错再错。
[牡丹园之战]即将结束。
世子爷大步来到张文轩面前，将杀最后一剑。
“世子爷，你别忘了，小闲和我儿子会为我报仇的。”张文轩吼着。
“你错了，小闲不会替你报仇，她会忘了你，就连你的儿子都不会姓张。”世子爷叫喝。
“啊！”张文轩崩溃了，冲北小闲大喊道：“小闲答应我，替我报仇。”
“小明、、、、、、。”北小闲应了一声。
北小闲会为张文轩报仇吗？当然就算报仇也要二十年之后。不过要报仇的不是世子爷一人，是牡丹园所有人。世子爷手中的合剑已经击出，张文轩必死？不过张文轩会创造奇迹，几次都化险为夷。当然这一次也有奇迹，奇迹就是几次都杀不死的张文轩被合剑穿过了心脏。
“小明、、、、、、。”北小闲怒挣父亲双手，狂冲过去泪抱小明尸体悲痛欲绝。
“小闲，保重。”世子爷默默念叨。
风依然奔袭，泪依然狂下。
胜利的人失败的人，泪都在狂下。
“小明，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北小闲悲天悯人。
“小闲，这样的畜生死不足惜，爹爹在给你找一个好人家。”北腿王走过来一边拽女儿，一边泪劝。
“不要。”北小闲挣脱父亲的慈手，喊道：“我不要你们假惺惺的这样对我，我只要小明。”
“小闲、、、、、、。”北腿王悲心一泪。
人都把男女之情看作情之第一，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会因另一半离去而寻找另一半；父母之情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不会因为另一半离去寻找另一半；不过其中有亲情、爱情之差。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北小闲叫道。
“你、、、、、、”北腿王愤怒了，扬起巴掌狠狠砸下，“啪”便落在北小闲脸上。
北小闲不甘示弱，吼道：“你打呀，你打死我算了，反正你一直都不喜欢我这不争气的女儿。”
“你、、、、、、，你、、、、、、，你这个逆子。”北腿王一口气接不上来，鲜血飚出。
回到了三十多年前，那时候北腿门已经没落，北腿门掌门北苍天的心愿就是重振北腿门。北苍天有一个朋友是老爷子，不过自己的女儿北向阳，竟然爱上老爷子，北苍天发怒了，绝不能接受朋友成为女婿。直到有一天一大批杀手涌入了北腿门，北腿门受到灭门之灾，老爷子挺身而出保存了北腿门两根苗北腿王、北向阳。北苍天受了重创，宁死之前将女儿许配给了老爷子，但唯一的条件就是希望老爷子能够帮儿子重振北腿门。
北苍天的儿子就叫北腿王，起北腿王这个名字也是希望儿子能重振北腿门。但北腿王不争气，重振不了北腿门，后来娶了妻，可惜只生一个女儿北小闲。江湖上都说北腿王重振北腿门没有希望了，但是北腿王认为女儿一样可以成就北腿门，于是对女儿寄于厚望。不过今天北腿王的梦不存在了。
“舅舅，你老人家要保重身体。”世子爷叫道。
“世子爷，舅舅老了没有用了，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吧。”北腿王眼角涌下老人梦碎的泪大声一呼，大步向牡丹园外面走去。
世间的苍桑之泪，尽在老人之泪。
牡丹园之旅结束了，十人挺进雁门关下一站，药王谷。
“小闲，走吧。”世子爷叫道。
“你走呀，我不想见你们。”北小闲愤叫。
“小闲，别傻了，跟我们走吧。”金一龙道。
“走呀，走呀。”北小闲怒道。
“小闲走吧，让二哥来照顾你吧？”金一龙道。
“你走呀，我不想见到你，你这些杀死小明的仇人。”北小闲并不知道，当一段感情结束之后，另一段感情又将开始。所以不要在一段感情结束之后悲天悯人，因为人生本来就是充满希望。
金一龙感慨万千，或许自己根本打动不了小闲，能够打动小闲的男人只有张文轩这样的男人。当然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的朋友、爱情、事业、、、、、、。所以爱是一种坚持、一种向往、一种执迷不悟。十人奔出牡丹园，牡丹园里就留下孤孤单单的北小闲与腹中的孩子。不过北小闲真的要给张文轩报仇了？世子爷不想见到，十人也不想见到。
“大哥，飞雁还有脉博，还没有死，等见到我爹在想办法。”巴荔叫道。
不错，南方飞雁确实还有脉博，微弱的脉博；是的不要在担搁时间了，上药王谷要紧。世子爷猛然背上了南方飞雁，向药王谷走去。世子爷伤势严重，撑不住了，但绝不会放弃，所有人都不会放弃。世子爷的心愿是一定要让南方飞雁活下来，大步向前；南方飞雁也待在世子爷背上大步向前。
“大哥。”南方飞雁睁开微弱双眸看了一眼大哥轻唤一声，依依不舍闭上了双眸，逝下人生最后一滴泪。
南方飞雁知道了，自己活过来了；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还知道自己躺在大哥背上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来到了一个花园，在鲜花丛中追捕着黄蝶，我真的很喜欢追捕黄蝶。大哥笑呵呵地看着我，大哥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令我含羞涩涩。不过我能够被大哥产样看着，就是幸福。我知道了，大哥也很幸福。我知道了，大哥的笑很迷人、吸引。我傻了，结果黄蝶飞走了，我也摔倒了，还好没有摔痛，因为摔在大哥怀中。大哥用他的脸紧紧贴我的小脸，好舒服、好神秘哟。我的脸红彤彤像花园中的鲜花，我的心砰砰跳像花园中的黄蝶。大哥知道了，我很幸福。我的幸福就是永远倚靠在大哥怀中，不要醒来。我闭上了双眸要在大哥怀中睡去，不要醒来。我一生的幸福只为能在大哥怀中睡着，永远都不要醒来。对，永远都不要醒来、、、、、、。我知道了，大哥很幸福。我也知道了，明天的太阳还会升起。太阳为什么要升起了，是幸福吗？是大哥的幸福吗？是大哥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只愿蜷伏在大哥怀中。我知道了，大哥也知道了。明天的太阳果然升起，果然是大哥的幸福，果然我睡在大哥怀中没有醒来。
“飞雁、、、、、、。”世子爷轻唤一声，忍不住双眼下泪。
世子爷很少流泪，因为忍得住，但这一次没能忍住。
南方飞雁终于没熬过雁门关之旅，在牡丹园之役中不幸中箭，因伤重不治身亡，年仅十八岁。南方飞雁走得很安静、祥和，没有什么不舍的地方，尽管她不想死，还有很多话要对大哥说。但只要大哥不开心，她也会不开心；只要大哥流泪，她也会流泪；只要大哥死了，她也会死。就如同大雁，英哥死了，英姑也不活了。
“大哥别难过了，如果飞雁看到你这样，会很难过很伤心的。”莫问泪劝。
“大哥，你已经背了一个晚上了，在说你身上还有伤。”金一龙怅劝。
“是呀，二哥说的对，不如让二哥来背一阵子吧。”巴荔泣劝。
“世子爷，南方施主已经累了，让她休息去吧。”金正大师念叨。
“世子爷，属下以为先休息一会儿在走吧。”江中鹤道。
“世子爷，江堂主所言甚是，去药王谷不急于一时。”宁向天道。
“世子爷，石某以为还是让华大夫来号一下脉，看看飞雁姑娘究竟怎么样了。”石清诧异地道。
“世子爷，就让华某为飞雁姑娘号号脉，看怎么样了？”华大夫道。
世子爷已经聋了，听不见他们的话，依然大步向前。
“老赵，世子爷是不是有问题？”人已经死了，还号什么脉，亏石清还想出这种办法？蛇魔惊讶地对地藏王叫道。
“你才有问题了。”地藏王狠叫。
“没问题，背着一个死人干什么？”蛇魔疑惑。
“住口！”金一龙听到二人的谈话，发怒了。
地藏王、蛇魔止口了，因为不知道干什么。世子爷知道在干什么，因为只要一停下来，飞雁不仅会从背上消失，还会从视线中消失。世子爷不想不能停下来，只为飞雁能在背上多待一分一秒。世子爷知道飞雁只有一个小小心愿就是待在自己身边，于是拖着劳累、受伤身子在博命，只是完成飞雁一个小小心愿。或许女人并不须要男人对她百依百顺，而是完成她的小小心愿，小小心愿胜过百依百顺。故之爱不是百依百顺，爱是一个小小心愿，小到不能在小的心愿。
“大哥，你不要这样，飞雁已经死了。”巴荔再也忍不住了，抱住了大哥是放声痛哭。
世子爷止步了，不仅止步还惊坠下地。世子爷受伤了、劳累了，他已经在受伤、劳累下渡过了一个晚上，最后终于趴下了。谁能知道，谁能明白，世子爷是最想休息的人。
“大哥。”巴荔泪拥大哥。
“大哥，你知不知道飞雁她已经走了。”莫问轻推世子爷。
“不，飞雁她没有走，她就在我身边。”世子爷疾呼。
“大哥、、、、、、！”
“世子爷、、、、、、！”十人泪下，为牡丹园之旅泪下。
“世子爷，都怪舅舅生了这样一个女儿，都是舅舅的错。”北腿王捶胸跺足。
“舅舅，不是你的错，是飞雁的宿命。”世子爷道。
“老天啊，为什么要让我这把老骨头去沉受悲心打击，为什么要让上万义士惨遭不幸，为什么，为什么呀？”北腿王一声哀嚎，老泪纵横。
“北施主，休要自责，人自有天数怪不得施主。”金正大师念叨。
“大师，北某心痛呀。”北腿王拉长了声音，“扑通”坠地。
“阿弥陀佛。”金正大师抬头望天，问道：“北施主，你看天上挂着的是什么？”
“那是太阳。”北腿王答。
“北施主，是谁告诉你他是太阳？你有没有亲耳听太阳说他是太阳，你知不知道太阳本身并不叫太阳，或许太**本不喜欢太阳这名字，只是愚昧的世人强加给他的名字罢了。”金正大师道。
“大师？”北腿王疑惑。
“北施主，老爷子死了？”金正大师道。
“老爷子已经死了。”北腿王答。
“北施主，是谁告诉你老爷子已经死了，你有没有问过老爷子他到底是不是死了。”金正大师道。
“大师。”北腿王沉寂了。
老爷子或许真的没有死，不会死，永远活在世人心中。就像南方飞雁也没有死，永远活着，至少永远活在世子爷心中。
“大师，世下明白诸位的好意，世下感谢诸位关心世下、关心飞雁，世下代飞雁谢过诸位。”世子爷抬起了头，冲金正大师道。
“世子爷明白就好。”金正大师道。
“还是让飞雁入土为安吧。”世子爷静静地道。
“世子爷，能够明白得与失、离与合，老衲欣慰。”金正大师双手合十。
“世子爷、、、、、、。”十人泪唤，泪唤雁门关之旅是死亡之旅。
如果你真的以为，这便是美丽，请你要珍惜，不要迷失了自己。如果你真的明白，梦已经失去，请你莫强求，这完美的结局。如果你真的明白，路途的艰辛，走不到终点，请你要学会，如何去放弃。如果你真的学会，如何去放弃，请你去放弃，那些伤愁别离。
“大哥，你打算把飞雁安置在那里?”金一龙问。
“贤弟，你去安排吧。”世子爷吩咐。
“是。”金一龙应了一声，与江中鹤、宁向天等忙去了。
药王谷前十里有一地叫汗谷，汗谷多了一座新坟，南方飞雁的永恒之所，当然雁门关之旅，到处都是新坟。世子爷给飞雁铺上第一缕黄土后，黄土飞扬将她掩埋。世子爷明白了，除了梦中，除了心中在也见不到飞雁了。世子爷久久立在那里，久久看着梦中的人，心中的人没有说话，因为沉默、、、、、、。世子爷也没有哭，因为路在脚下，没走完的路必须走完，飞雁没走完的路也须帮她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