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宽爷爷看着陶宽回到了陶宽身边,虽说心里有些不满意,但还是乐于见到陶宽和他自己娘的亲密。陶宽妈抬头看着远处的陶宽爷爷,也开心得对着陶宽爷爷笑笑,就带着陶宽进了厅堂里。陶宽爷爷看着陶宽的娘儿俩进到屋里去了,自己也就掉过头来,去到了溪水边,陶宽爷爷确实也有些奇怪:别人没有听到陶宽说的话,陶宽爷爷倒是听得很是真切,眼前的人很多,他们都下到田里去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能和陶宽一样抓到鱼吃,鱼的大小倒不是主要的,心里还是想有没有这样的彩头。为了抓到鱼,早就有人去把进到田里的水给堵住了,下面田沟里的水却开得更大,目的就是让田里的水变浅,更能仔细得看到有没有鱼可以抓。银井湾的田都处于山间里的田,种不成二季的稻谷,只能是种一季的。而这时候田里的禾苗有些出叶子了,基本上都遮住了田块,想要找到鱼,是有些难度的。而恰恰是陶宽抓到鱼的那一丘田,不知道为什么,禾苗却不是很茂盛,反倒可以看到田地的本色。令人遗憾的是这丘田里实在是太小了,不管有水还是没水,都一目了然看到田里有没有鱼,别说是鱼就是泥鳅,有的话大家都看得很是清楚。陶宽爷爷也是觉得奇怪,银井湾上下几个村庄都没有人养鱼,陶宽怎么就给抓到鱼呢,这鱼也确实经过了自己的手称过,二斤有余,陶宽爷爷自己有些想不通。涨水了,鱼会斗水很正常,从大河里往上游,哪里水越大,鱼也喜欢迎着水去游,这就叫斗水。按照后来的说法却是鱼类的洄游,跑到水的上游去产卵。这些都到了陶宽初中时候才学到的。从陶宽抓到鱼,接着就是一场很大的雨,下了这场雨,雨势也就变得小了起来,到了这个时候,天空都亮了很多,看着外面没有了雨,银井湾的大人小孩都想去看看陶宽在哪里抓到了鱼,鱼有多大,这样整个溪水边围聚的人越来越多,有些密不透风。陶宽爷爷看着这个阵势,觉得有些危险,人越多就意味着危险的程度越来越高。陶宽爷爷想着,这恐怕是自己解决不了的事了,陶宽爷爷抽出身来,走到村庄里去,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大队支书来,也只有大队支书才能把围聚在溪水边的大人和孩子都轰走。想到这里,陶宽爷爷走向了大队支书家里。也正好大队支书在家,陶宽爷爷就把溪水边的事给大队支书说了,也有些夸大了危险性。大队支书听着陶宽爷爷的话,神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那时候的大队支书几乎就是整个大队的最高行政长官,不仅负责着生产,还担负着所有的一切事务的处理,像这样大规模的聚集,搞不好就会出现危险到了那个时候事情发生了,再想说什么也就晚了。有了陶宽爷爷的报告,大队支书也愿意去处理这个事情,防患于未然吧。大队支书本来打算让陶宽爷爷跟着他一起去溪水边的,但陶宽却谢绝了邀请,少出头,躲在后面更好。如果陶宽爷爷去了,别人就可能说陶宽爷爷自私,自己家里抓到鱼吃了,还不准别人去抓。大队支书听着陶宽爷爷的话,觉得有些道理,也就没有强求陶宽爷爷跟着一起去了。其实这也是陶宽爷爷的一个以退为进手法。太过于得参与了大队里的事,别人就有可能对着自己有些反感,最终造成的是陶宽爹做手艺的户头,从而减少了家里的收入。陶宽爷爷见大队支书答应了,自己也就回家去了。也就在陶宽爷爷踏进大门的时候,陶宽妈在厨房里做饭,听着是陶宽爷爷的脚步声就迎了出来,脸上笑容可掬,对着陶宽爷爷说:陶宽捡到鱼是好事,但现在传得越来越邪乎,不仅是自己的村庄银井湾里都家喻户晓,连隔壁村庄里也有消息了,最不可思议的是说陶宽捡到的鱼,就像您说的是什么鱼精了,也正是陶宽抓到了鱼精,这天才放晴了,连鱼的大小都说的变了样,不是我们吃的二斤余的鱼了,而是有着脚盘大小的鱼,鱼也不是正常的鱼而是鱼鳞会发光的鱼。就像前个百十来年的传说,那鱼鳞都可以当做是灯来照着黑暗,谁家里有着这样的一片鱼鳞,家里都可以不用点煤油灯了,家里吃剩的菜,放在鱼鳞下面都可以不坏了。陶宽妈说着说着自己都有些信了,听别人说,让我们大家都出去躲躲,省得大家都到我们家里来要鱼鳞呢。陶宽妈说完了这些,最后才点出主题:爹,你中午打理鱼的时候,鱼鳞还在吗,真要是还在,就由他们来看,谁要拿去就让谁拿去。陶宽爷爷听着陶宽妈的话,觉得有些夸张,但也不能说没有这样的事,农村人太闲了,由于交通的闭塞,稍微有点事就被夸大成神话,陶宽抓到鱼这个事情也是这样的,陶宽爷爷深信陶宽妈刚才说的话,有可能都是真的,虽然这时候没有谁到自己家里来要鱼鳞,但不代表以后就没有,陶宽爷爷赶紧到院子看看,幸好鱼鳞还在,只是有些气味儿,但完整的形状还是可以看出来的。这时候的天气有些凉快,但还是有苍蝇的,陶宽爷爷无奈,只好去找一个脚盘子来盖着,这样的气味就好了很多。等盖好了脚盘子,陶宽爷爷回到了厅堂里,对着陶宽妈说:没事的,他们谁要来要片鱼鳞就让他去拿,但有一点,不要谁来了就给,得让他坐着等,等到大家都来了了,才开始让他们来看鱼鳞,最好也有外村子的人也在的时候,才给他们看看,闻闻,谁再想要的话,就由着他们自己拿。陶宽爷爷的话,陶宽妈还是很信服的,陶宽爷爷毕竟还是长辈,再个陶宽爷爷比陶宽走得多,也就更会处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