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楚府大院上空响起数道狮鹫声,却是风王领着御医赶到了楚府。
“吼!”
“嗷!”
目视狮鹫,魔岩狮与龙蝶首先警惕,楚府的人则如临大敌地望着天际。
“是我!”
从狮鹫背上一跃而下,来人正是御庄,二话不说,开始祭出神识,试图找出楚亥的位置。
“咦,那是幻阵吗?”
经过一番搜查,御庄有些吃惊地望着一处模糊的房舍,稍不注意就遗漏了。
而他所指的幻阵,正是五转水鬼布置的幻阵,没想到在巅峰灵将的面前还是有纰漏。
“原来是御庄前辈,承蒙魔神教圣女嫁衣神功,东家已然无事了。有劳御庄前辈辛苦跑一趟,请醉翁楼一坐,你与东家之间的交易依然有效,一会儿我会让人把手头上的部分饲兽丹交于前辈。”
在层层保护下,面对御庄,从蓉眼神坚定,让人看不出一丝的紧张异常,光是这份从容不迫的神色,已然赢得御庄好感。
同样注视从蓉的还有风王,得知楚亥没事,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只是目光里还有一丝怀疑,鸩毒的厉害他早有耳闻,不让御医确定一下,他总觉不放心。
“凝!”
骤然,异变突生,一道寒光乍现,却是一柄灵化的擎天巨剑,朝着楚亥的所在位置射了过去,未至,巨剑当空爆裂,又化作了无数碎剑,试图将屋里的人打成筛子。
“不好,有刺客!”
“大胆!”
“灭了他!”
最先出声的御庄,一眼识别出刺客的身份,仓促之下开始伸手摸向怀里,在他的怀里有几张五级符咒,为的就是应对突发事件。
好在对方的目标不是他,也让之暗松一口气。
第二道声音是风王,有刺客敢在他眼前行刺自己的义子,如此行径,胆大包天,罪不可赦!
只恨自己修为不够,不能上前阻止。
第三道声音是从蓉,一声轻咤,直接下了灭口的命令。
突突突……
破碎的剑光密密麻麻,却无法再往前一步,一只庞大的藤妖,伸出了无数触手,轻而易举地接住了袭来的目标。
一些漏网之鱼击打在藤妖身上,仿若一块小石子扔进水里,除了荡起些许涟漪,都未让藤妖受伤。
咻咻咻……
触手朝着虚空一指,十几根断裂的藤矛,化作标枪射进了夜色中。
这还不算完,魔岩狮张口间,一颗璀璨的咆哮魔烟弹射了出去。
“咦?”
夜色中,忽然传出一道苍老的惊讶声,此人正是老风王派来刺杀楚亥的巅峰灵将,得知楚亥中了鸩毒,一直潜伏在暗处。
只待确定楚府挂了“奠”字灯笼,他便会离去。
方才听到从蓉的一席话,才知楚亥已经被救了回来,这就导致暗处的刺客顿时坐不住了,决定冒险一击,意图偷袭得手,立即远遁。
让他惊讶的是,楚府外松内紧,表面上除了显眼的六转魔岩狮,暗处竟然还有一只六转妖兽,一现形就破了他的攻击。
“此地不宜久留,该撤了。”
铁掌连拍数下,喷涌的灵力倾泻而出,六转妖兽可比人类巅峰灵将强多了,面对一只,打不过,他自信能逃,面对两只,晚一步就可能出事。
“不好!”
借助藤矛的撞击力度,刺客本想借力远遁,熟料一颗会拐弯的咆哮能量弹追上了他。
“该死!见鬼了吧,这魔岩狮怎么还会人类的御魂术?”
危机时刻,刺客凭空灵化一柄巨剑挡在了身前,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略显慌乱的神色。
这一手兽魂驾驭咆哮弹,正是魔岩狮七年前跟上官家的变态学的,也正因为如此,魔岩狮日后从未对人类出过手。
“轰!”
爆炸的咆哮魔烟弹,仿佛一张五级符咒,当场轰碎了刺客的灵化剑盾,其余势不减,炸的刺客满身血迹,露出了上半身金光闪闪的秘金内甲。
“给我滚下来!”
就在刺客被炸的晕头转向之际,葬迦尔驾驭龙蝶转眼就逼近了刺客,龙蝶急忙探出龙爪手,一个暴力甩出,只见刺客的身影犹如一颗炮弹被砸向地面,愣是将地面砸出一个人形大坑。
没容刺客缓过神,地表伸出了大量的藤蔓触手,牢牢将刺客捆住,宛如粽子一般,只露出一颗头颅来。
“老祖,怎么是你?”
待尘埃落定,在两头六转妖兽和一头五转妖兽的配合下,刺客没撑过三招,就沦为了阶下囚,看清来人后,风王神情一震,立刻辨认出刺客的身份。
“咳咳!玄璟?你怎么也在这儿?”
随着藤蔓越勒越紧,刺客脸色涨红,差点喘不过气来。
玄璟?
当今风王?
在刺客的吐露下,楚府的人齐齐望向了被称作玄璟的男子,一观之下,果然有几分俨然气度。
“父王个老匹夫,果然跟我玩阴的,老祖,楚亥是我义子,你如此行径,这是铁定要和我过不去了?”
迈步逼向刺客,玄璟气得脸色铁青,异端审判所的高手,除了父王谁能指挥?是故,玄璟立刻笃定了幕后之人。
而他所猜也与事实相差无几。
“别管他是谁,灭了他!”
眸子一瞥风王,从蓉的眼神格外的阴冷,她才没时间听二人叙旧,直接给了藤妖下死手的命令。
圣女在给楚亥渡功前,就告诫过手上的妖兽,一切听从管家指挥,得到命令的六转藤妖,伸出了本命根须……
“住手!寡人有话要……说……”
“啊……”
藤妖的本命根须异常锐利,触须直接从刺客的眼珠子里刺入,痛的刺客发出惨烈的求饶声,一轮青光从本命根须涌出,再看刺客直接被藤妖吸干了精血,只落下一具干瘪的躯壳。
“混账,这是寡人的老祖,你……”
阔手指着从蓉,风王头一回见这么不识抬举的人,胆敢公然违背自己的意愿,脸色一僵,气得说不出话来。
莲步逼近风王,从蓉语气冰冷道:“楚亥于我有再造之恩,别说你是风王,就是二仙要来找他的事,那也得从我的尸体上跨过,你风王的身份在我眼里一文不值,家父为了玄室江山,剖心坼肝,到头来家破人亡,你算什么王?”
在从蓉的质问下,玄璟绷紧了牙根,当年他为了与太子争夺王位,朝堂上明里暗里都在拉拢心仪的大臣。
这从蓉的父亲,也就是江萱的父亲,因为拒绝太子玄陵的拉拢,欲明哲保身,谁都不投靠,气恼一下,被太子以贪污的罪名陷害了。
对于不肯站在自己这边的大臣,玄璟也懒得搭理,自然不会去管江萱的父亲是不是冤枉的。
老话说得好,自古忠臣不得善终。
江萱的父亲说白了就是政权斗争的牺牲品,没有审时度势,低估了王权漩涡的可怕。
此时在从蓉的逼问下,玄璟一时凝噎,竟无法反驳。
见风王不说话,从蓉眸中冷意更甚,再逼道:“在楚亥被暗月追杀时你在哪?在家父含冤入狱时你在哪?在开阳郡民不聊生时你在哪?你配王吗?你不过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伪王罢了。”
在从蓉的一连串指责下,风王气的七窍生烟,生平第一次被人这么训斥,竟他娘的还是个娘们,别提多窝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