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掌柜的痛苦地捂住脖子,踉跄着脚步,整个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晏枭从身后走到前面。
伸出颤抖的手指,掌柜的不明白晏枭为何突然对自己下手,他想问为什么?结果到嘴的话说不出来,一呼一吸喷出的全是血沫……
垂死挣扎的掌柜让观望的护院斗士有些傻眼,一下子进来两个宗师,一出手就要了掌柜的性命,这让他们有种窒息的感觉。
几乎顷刻间所有人突感背后发寒。
怎么办?
拼命?
那肯定是自己想多了,斗士在宗师面前,那就是蜉蝣撼树。
“噌”的一声,晏枭拔刀斩向身后。
“扑通!”掌柜的小腿被斩断,整个人轰隆跪在地上,可悲的是没有一个武夫敢上前救他。
“有谁知道些什么现在说出来可以活命,如若不然,死无全尸!”
一手握刀,晏一刀的衣裳呼呼作响,气势磅礴不断攀升,如此强势的气息下,地面的积雪被气浪席卷,四散出去。
这一幕,震惊了在场的人。
“这……罡气外泄,这是触摸灵将的前奏。”晏枭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晏一刀。
宗师到达灵将可遇不可求,契机尤为重要,晏一刀在愤怒下,气势如虹超越了以往,竟然激发了罡气,如果此时能长期稳定这种状态,再有大把灵石补充的话,有可能一举打通灵脉,正式踏入灵将。
“轰隆!”
晏一刀动了,三环宝刀携带罡气劈向地面,人借刀势,刀借人势,势如破竹,好不容易积攒的气息,却让晏一刀突然发泄了出去,这一刀劈出了精髓,浑然天成。
“嘭”的一声,地面炸裂,罡气凝固成型,宛如巨刃砸向地面,一道丈余的裂痕深切地表,震惊了所有人,也惊呆了出刀人。
“这……我……”嘴角抽搐,晏一刀内心犹如一万匹蛮牛奔腾而过,反应过来的他,自然知道刚才的契机代表什么了。
“可惜了……”契机可遇不可求,来的快去的也快,晏枭不免有些惋惜。
再看这群武夫,盯着地面瞠目结舌,感叹宗师的实力果然不俗,羡慕嫉妒后,便开始担惊受怕起来,这一刀如何能抗?
脚步后移,这群武夫踱着步子缓缓后撤,他们都是护院家丁,深知族长的厉害,这事万不可出卖族长,不然照样是个死。
此番私下与活杀帮合作,针对朝廷命官,说白了就是族长犯了谋反罪,一旦泄密,按照风国铁律,诛灭全族!
所以,他们思量过后决定四散而逃,能跑一个是一个,一旦让晏一刀知道是他们打死的晏家人,又是他们剥的皮,下场绝不会好到哪里去。
有人带头,就有人响应,有翻墙跑的,也有冲向门口的,如惊鸟一般,慌不择路。
“咻!”
晏一刀出手快如闪电,三环宝刀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打着旋飞出,一刀封喉。
刀还未至,刀锋披靡,落雪纷纷,皆被无情摧毁,刹那间粉碎。
突突突
电光石火间,离他较近的三人霍然麻木,刚做出伸手抵挡的反应,便没了下文。
紧接着脖子一凉,三颗大好头颅同时落地,再看颈脖处平滑如镜,倏忽间鲜血狂喷,染红了大片积雪。
“逃?分头追,留两个活口就行。”
一击得手,晏一刀探手收回宝刀,在他的提议下,晏枭一个箭步追了出去。
晏家刀法,讲究刁钻古怪,出其不意,用来对付这些护院斗士,实属浪费。
“啊…啊…”
片刻间,院里院外响起了凄惨地叫声,原来是留守在外的晏家修士也出手了。
晏家修士大多都是武师,扔在军营也是千夫长的官职,对付这些护院的小罗罗,纯粹欺负人。
“扑通”两声!
定眼望去,有两个萎靡不振的斗士又被丢回院里,皆是腿骨被踹断。
至于其他人怕是没有活口了。
“我晏家人的皮囊为何丢弃在此?告诉我真相,我保证不管你们犯了什么错绝不追究。”
院里,晏一刀双手杵刀,神色凝重,他的发话也让两个惨叫的斗士忽然看到生机,只是在剧痛之下,难以启齿,更多的是担心晏一刀食言。
“嗯?不说嘛?忘了提醒你们,我晏家曾在鬼市淘过许多东西,例如这瓶‘蚀骨丹’能让你们生不如死,你们俩谁先来?”
探手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药瓶,晏一刀刻意晃了晃,只是一旁的晏枭瞥了一眼后没有多言。
这瓶药剂他不陌生,并非“蚀骨丹”,而是狂化药剂。
晏一刀之所以说成蚀骨丹,怕是意在吓唬,所以晏枭选择缄默。
蚀骨丹,与狂化药剂一般,也是禁忌药剂,在炼金师行业里,禁止炼制出售。
它的厉害之处就是痛不欲生,犹如万蚁噬骨,痒到极致,痛到极致,来自骨髓深处的疼。
传言各国御史台在抓审十恶不赦的犯人时,也会绕过司法程序偷偷使用,效果显著。
老话说得好,熬过半日是好汉,熬过一天是真汉,熬过三天是……一堆烂肉!
理由:痒到极致,受害者会抓烂身上的每一处肌肤,直至体无完肤;痛到极致,自残反而是种享乐,甚至是亲手砍下自己的手脚,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疼痛。
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足以粉碎人的精神。
试想在这种情况下,受害者必然是有问必答,有求必应。
“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
有一种坊间传言叫人人耳闻,蚀骨丹终究是击溃了两人的心里防线,是不是真药他们也在猜测?只是他们不敢赌。
不消片刻,晏一刀便清楚了前因后果。
果然,得知真相后的晏枭首先沉不住气了。
“谋杀我家族之人,胆大包天,晏某必将血洗陷害之人。晏家男儿何在?跟我走!”
长刀所指,晏枭怒不可遏,纠集族人,欲报大仇。
“慢着!”
停下脚步,众人不解,明明说好的寻仇,家主为何阻拦他们。
杵刀转身,晏一刀深知报仇的重要性,可他的想法更具报复。
“替我书信城西各大族长,我已抓获活杀帮的同伙,可老夫不愿相信人质说的话,竟然污蔑各位族长才是勾结活杀帮的同伙,此事还请诸位族长透个底,免得老夫上述朝廷,引来兵马剿匪错杀诸位。”
语毕,晏一刀的一席话让人很难理解?大仇当前,提前知会,难道不怕敌人闻声而逃吗?
“家主,莫非你是想……”晏枭欲言又止,但又怕自己猜错,毕竟晏一刀给人的形象不像是擅谋之人。
“我断定他们不会跑路,这城西的商铺、家业来之不易,我只要表现出不追究的表象,他们必然借坡下驴,我的最终目的是敛财,杀人太便宜他们了。”
话锋一转,晏一刀继而道:“通知鲁横率领全军前来见我,我要知道艮山的位置,这一次我晏家不惜一切代价追杀活杀帮。”
末了,晏一刀又在内心深处补了一句:“该死的人,我会亲手了解。”
……
城南,醉翁楼。
在楚亥的安排下,招募告示已经贴出几日。
告示内容:长期招募宗师,酬薪三百金,将在数日后公开以武会友。
短短的字语,足以引发惊涛骇浪,三百金,几乎是风国提督职位的三倍待遇,例如鲁横,年俸禄不过百金。
此时的醉翁楼大门紧闭,楼外人满为患,窃窃私语,无非就是讨论告示的真实性。
以武会友,不难理解为考验应聘者的实力,择优而选。
楼内,主卧,楚亥一袭白袍加身,盘坐一旁。
厉天狼欺辱杏儿一事,这口气楚亥一直没放下,想来这些天足够狱血堂的人马赶来了。
至于葬迦尔,已经被楚亥安排出去了,尽可能的找点天狼佣兵团的麻烦。
“扑通”两声,醉翁楼的后门突然被撞碎,紧接着两个黑影被抛了进来,响声过大,引起了整栋楼的注意。
“什么人?”率先跳出来的是连伯,身穿龟背龙鳞甲,又有鬼彻伴身,现如今他的实力不容小觑,已经一改往日作风,由擅长偷袭改为主动承担防御。
“这是?”
异响也惊醒了楚亥与杏儿,可当楚亥望见来人后,脸上的惊讶化为惊喜。
顺着楚亥的目光望去,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闯了进来,正是葬迦尔。
而那两个黑影正是被下了禁制的修士,是被葬迦尔提溜扔进来的。
被下了禁制,犹如被人点穴,身体麻木,不能动弹,却可以耳闻目视。
这种情况也只有级别相差过大才能轻易做到。
缓步上前,楚亥了解葬迦尔的实力,能让他出手的人,怕是在天狼佣兵团里的地位也不低。
“殿下,我认识这二人,他们是天狼佣兵团的小队长,以前常来店里吃喝,你以前吩咐过,来店里的高手都要登记,他们俩是宗师。”
目光一凛,开口的是连伯,让他震惊的还是葬迦尔的身手,竟然不费吹灰之力抓获宗师,此人到底是谁?为何跟在殿下身旁?
更令他惶恐的是,给宗师下禁制,这是何等实力?
“前辈辛苦了,劳烦解开他们的禁制。”雅兴十足的楚亥续言道:“连伯,去试试他们的身手,告诉他们,赢了就能安全离开,输了留下一条断臂。”
楚亥如此开口也就是想试试新装备的效果,这龟背龙鳞甲配鬼彻,重金打造的装备,到底值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