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农村的星空
66971200000040

第40章 莫名其妙

代注恒正在恐龙乡一个省道边小餐馆吃饭,才吃了半碗,两个女人走进来。而且出人意料的在发现他之后就马上走上前来质问他。他的心理多少有点喜悦,又有点忐忑,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成分。

“他就是代阴天,是不是?名字叫做代注恒,袋鼠不穿衣服的代,血流如注的注,永恒不变的恒,对不对,我们登记了你的身份证,怎么会错。”

“我的名字是,可是身份证不是代阴天啊。”代注恒不敢看右边,也不敢直视左边,就看着又端了一碗菜汤走过来的小店老板。

“我的这个朋友就是邹仪芝,邹仪芝,你想起来了吧?”

“啊?”代注恒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从心脏上嗖的一下掠过,出现了一时的停顿,又突然嘭嘭嘭的急速跳动。

果然是她,真的是她,真是她。

问题的答案终于揭晓,怎么好像没有预料的那么刺激,那么难以承受,是不是应该晕倒?

“现在你知道了吧,我为什么叫你代阴天,邹仪芝是我姐,我是芝麻开门的赵金芝!我们是——”

“你是金枝玉叶的金枝吧。”代注恒还是不敢看邹仪芝,也不敢直视赵金芝,怯怯的嘀咕。

“不是金枝玉叶,是芝麻开门,就是我姐的这个芝。我是芝麻开门,她是芝麻关门。”

大眼睛女孩赵金芝说话真是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感觉是个性子非常直率火爆的假小子性格,只是外表真看不出来。

“你昨晚跑哪里去了,我们——”

“吃饭吧。”邹仪芝终于拿起筷子夹菜。

“吃什么饭,先说清楚,说不清楚不准吃饭。”

“哦。”代注恒突的一下被赵金芝的话更吓了一跳,赶紧把筷子放下,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低着头接受批评。奇怪的是,他的额头和衬衣刚才已经稍稍干了,现在又马上湿透,并开始顺着面颊流淌出汗水。

“你看你看,就知道做了亏心事,不然怎么这么大汗水!”

“先吃饭吧,菜凉了。”邹仪芝又说话了。

“昨晚我们问了胖姐,她说你问过她晚上哪里好耍,是不是出去干什么了?后来我们11点50给胖姐打电话,让她找你来接,敲了门说你肯定不在里面。我姐还说你肯定是睡着乐,结果胖姐后来打开门看果然里面没人。你整个通宵都跑哪里去了?”

因为赵金芝的话又说的大声又密集,估计老板在旁边听着也纳闷,多半都以为这是小情侣闹别扭,男的做错了什么,闺蜜来拔闯讨说法的。

邹仪芝发现老板正抱着膀子听热闹,就拉拉赵金芝的左臂低声说:“吃了饭再说吧,别人都看着。”

“再不说来不及了,他万一把碗一放,转身就跑,我们怎么追?你不是说他是高中足球厂上速度最快的边锋吗?还是什么一百米的第三名,我们追得上他吗?”

“我保证不跑,我从来都跑不过女生的,你们先吃饭吧。我还有半碗,可以吃完了再说吗?”代注恒稍稍平复了一些情绪,也注意到被老板别有用心的盯着。

“先交代清楚,后吃饭,太没道理了。”赵金芝似乎还是气呼呼的。

代注恒实在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至少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他导演的,剧本也不是他写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算群众演员,还是男几号。

如果不是事情发生的太快,太不可思议,静下心来,通过赵金芝的几句话,说不定代注恒可以分析出个子丑寅卯来,可惜现在他完全静不下心。

内心的傲气稍稍恢复了一些,总是以硬汉主义标榜自己的代注恒从未遇到过和女孩这么打交道的情况,这些场景落在小餐馆老板眼中耳中得把自己想象成什么人了?

“先吃饭,吃完饭我们找个地方说清楚,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对老实。现在没吃饭,我可不保证说的话绝对真实可靠,说不定是饿着肚子说瞎话。”

“你——”没等赵金芝说话,邹仪芝又拉着她的衣袖,示意又有人进来。

已经过了中午饭的黄金时段,小乡镇上的中午饭比大城市都更早些,大约11点开始,12点过一点点几乎都没什么人了,现在快1点了,没成想还有人来吃饭。

老板和后来进来的两个男人的对话传过来,赵金芝果然没再说话。

听对话,两个中年男人应该是附近的,至少和老板是认识的。

气氛有点怪异。赵金芝不知在想什么,筷子在她们自己点的猪肝里挑着一块猪肝,却没有夹出来,而是在盘子里点着,很快就一小块猪肝就被筷子头给杵烂了。

邹仪芝小心翼翼的吃着饭。代注恒抓紧时间吃完半碗,又赶紧去添了一碗饭。

“果然是饭桶!”赵金芝的小声说话又冒出来。

代注恒感觉情况真的很奇怪,照理说,自己读大学饭量惊人这个就算是邹仪芝肯定也是不知道的,这个赵金芝的这句话是从何而来,还是仅仅从自己添了一碗饭找个借口来骂自己?小店的碗不大,一般说来,男生起码吃两碗,甚至三四碗也常见的,至少代注恒吃过这种小店的碗六碗。还是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想骂自己,但是找个女孩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至于要骂自己吗?

当代注恒吃第三碗的时候,赵金芝终于开始吃饭了。

代注恒吃第四碗的时候,邹仪芝已经不动筷子了,大约是吃了小半碗已经吃完。这个时候赵金芝的小半碗饭也还没吃三两口。

四碗饭吃完,代注恒叫老板算账。

老板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和两个女孩,只说了代注恒点的菜加上饭的价钱。

“他们的一起算上。”代注恒大方的说,“我们是一起的。”

“谁和你是一起的,你——”不等赵金芝说完,邹仪芝又开始拉她的衣袖。

“别拉了,袖子都拉长了,难看死了。”赵金芝整理自己的毛衣衣袖。

老板可能也是见过很多故事的人,马上报了一个代注恒加上两个女孩的所有菜饭的价钱出来。

“不要吃他的饭。”赵金芝突然冒出一句,就把筷子放下了。

老板摇摇头拿着代注恒给的钱走了。

“快点吃,不然我就先走了。”代注恒不知道赵金芝是什么风格的女孩,感觉有点像古龙小说中的朱七七这种风格,他可是一点不喜欢朱七七这种喜欢闹的女孩,他还是更喜欢梅吟雪、林诗音、水灵光、叶曼青这类女孩。

无理取闹是女孩的特权,代注恒知道,可是他既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更没有兴趣去和无理取闹的女孩浪费生命。

“不吃了,不吃了。臭死了!”

代注恒没说话,站起身,就准备往餐馆外走。

“你还敢跑?”赵金芝也站起来。

“你是来帮我的,还是来发小姐脾气的,你希望是哪一种结果?”邹仪芝第一次说出这么多话来,代注恒转身看了看邹仪芝,刚才一直没敢认真看,现在这么仔细一看,乖乖不得了。

只见邹仪芝的脸有点红彤彤的样子,就像几年前在中学篮球场上打了球一样,不过眼神显得比较迷离涣散,眉头似乎也紧缩着,显得犹豫和忧虑并存。

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给代注恒的感觉是,邹仪芝过得很不愉快,遇到了什么非常闹心的事情,现在的表情有一种强自压抑住的悲伤。

这个赵金芝怪不得被她老妈叫做“小芝”,确实也是有个“芝”字。很可能是邹仪芝给她说了自己什么话,弄得赵金芝感觉上就像对自己非常不满,像对待一个骗财骗色的骗子一样的眼神态度说话。

一时气氛更加难堪,甚至连后来进来吃饭正在喝酒的两个中年男人都看了过来。

一个中年男子大声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脚踩两只船,女娃子这么乖,何必要抢一个嘛。”

赵金芝似乎要说什么却被邹仪芝拉着往外走去,反而走在代注恒之前离开了小店。

“真是奇怪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两个美女娃娃何必嘛。”另一个正喝酒的大叔也看着代注恒说出一句话来。

代注恒感觉,大叔觉得自己不怎么样,有点怀疑自己的实力,人才不出色还把两个漂亮女孩都骗到手了。

见女孩走出了餐馆,代注恒也紧走两步离开了餐馆,隐约在出门转向的时候听到老板的声音:“他们——”

管他们去说什么,自己管不着,也没必要去管。闲话谁都会说,没必要去计较,何况自己现在还没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呢。

为什么她们知道自己昨晚不在房间里,为什么她们要找自己,为什么她们会出现在这里,如果是追着他来的,为什么要追他,又为什么知道他朝这个方向走的,最后就是,到底邹仪芝给赵金芝说了自己什么,使得赵金芝对自己好像特别看不顺眼,一副要自己怎样谢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