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下来,微微一笑:“你看,这个地方平时只是一片空地,跟你上次来的时候很不一样。”他指了指前方中间那快地,“这是上次你那个侍女被处决的地方。要行刑的时候,断头台就放在这里。”
我咬紧嘴唇。
“那里是安倒下来的地方。”
他的声音温和平静。我的脑子乱纷纷的,想起萝拉和安,又想起路易哥哥的话。他说,以撒在查找他们的行踪,他说他娶我是为了合法性。我想起我刚到这个宫廷时,孤身一人,满朝冷眼,只有这个王位上的男子对我温柔友好,我也对他产生了某种程度的依赖。那时候,我真心相信他是对我好的。
诚如父亲和哥哥们曾经笑着指出的——我是个最天真不过的人。而且,还自以为是。
暮色已经降落,落在我们身上脸上,像是传说中叫做影子的妖精。他突然凑近,用手托起我的脸,似乎在仔细端详,“这么入神,在想什么呢?”
我靠在树上,昂起下巴看他,只是微笑。我不畏惧。起码,我不能显得畏惧——尽管我的微笑里,多少带点讨好他的意味。
——在小农舍的时候,我就学到了寄人篱下的技巧。这宫廷虽大,本质上也没什么不同。
他低头看着我,脸上是微笑。我突然发现,这个男人的笑容跟米迦列的扑克脸比起来,谁比谁更神秘,谁比谁更难解?
以撒的身体突然欺近,一只手放在我脸颊边,慢慢滑落到衣领上。我一下慌了阵脚,一下子要推开他。他已经用手将我困牢在树上,吐息游移在我脸上,“你的经期结束了?”没等我回应,他的手已经将我裙子卷起。
他怎能这样对待我!我是法兰克的公主,不是什么荡妇!
我气得浑身颤抖。他的手指轻轻在我大腿间游移,目光在我脸上梭巡,那是猎人的眼神。
我听到衣裙下,丝绸连裤袜被撕裂的声音。我推不开他,也无法发出声音,只是被困在他的手臂间,被压在这树干上。
他的手已经越过抵御少女最后一道防线的森林,探入缝隙间的禁区。他用力将我压在树上,手指边轻轻揉捏着,边低声说:“上次被处决的侍女,曾经是你叫路易的哥哥的情妇。在你被驱逐到宫廷外的一个月后,你的哥哥们全部失踪。法兰克帝国的对外解释是,国王身体抱恙,他们全部都到耶路撒冷朝圣的路上,只有亚瑟王子摄政。”
我咬着牙,想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起来。他在说什么?我能分辨出来,他在说哥哥们的事。但是他的手这样不安分,越过了边界,做着让任何贞洁女子都不耻的事。我一直咬住的嘴唇终于松开,眼角流下了泪水。
以撒轻轻舔过我的泪水。他的舌头碰触到我的脸颊,这触感让人产生强烈的不快,我浑身一颤。我正要别过脸,他已经低头将舌头伸入我嘴里,舔舐吮吸着我的舌头。
他在舞会上,在众人面前吻过我,但那是不一样的。我第一次接触到男人的舌头。他的舌头上有葡萄酒的味道,湿漉漉的,像是罪恶的蛇钻入我嘴里。而他的手,是另一条更为罪恶的蛇,往我体内越钻越深。我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那些令人难堪的液体声,它们在我体内。就在我体内。我从来不知道,我的身体竟能够产生那种声响。
我的身体冰冷,僵在地上,眼角似乎有液体不争气地涌出。一粒,又一粒。
他的舌头伸出来,有力的右手抱紧我。手指也停止了活动,但依然停留在我体内。他的前额抵着我的前额,低声安慰:“好了,别哭了,别哭了……告诉我,你的哥哥们在哪里?”
我的心仿佛停止跳动。
刚才被凌辱的羞耻,现在被理智漫过。我突然想到身上那封信,如果被他发现……我努力止住哭,抬起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看他。
他说:“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对不对?你跟他们的关系这样亲密。”
我摇摇头。
“是因为你跟我没有亲密关系,所以你不愿告诉我?你的心更偏向他们,是么?”那依然停留在我体内的手指,忽然又缓慢地不安分起来。我前所未有的难受,只得拼命咬住嘴唇。
我恨他。
这个男人。我恨他。
他边在我体内活动着手指,边低声说:“听说你跟你的哥哥们关系很亲密……是像这样吧?或者更加亲密?你跟他们所有人都这样么,还是只有个别。嗯?”
我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就是为什么我之前忍住没碰你。我是一定要娶你的,但是我要确定你为我所生的继承人,的确是我的血统……”
我突然低头,猛地在他脖项上狠狠咬下去。我咬得这样用力,这样深,他没有防备,整个儿往后退。我趁机从他的禁锢下解放出来。当他回过神,要迅速抓住我时,我已经扬起手来要打下去——
却已被他更快抓住。
他抓牢我的手腕,狠狠固定在我的头顶上,目光难测地盯着我。我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殉教者,内心鲜血淋漓。
我回视他。
如果说,在此之前,我考虑到自己的安危,努力在他面前饰演天真无知小白兔,那么这一刻,真正的我破体而出。我用手按住自己原本被他高高卷起的衣裙下摆,高傲地昂起脑袋,冷漠地怒视着他。
他也漠漠看着我。
我咬牙切齿:我——绝——不——允——许——任——何——人——玷——污——我——家——族——
以撒平平地看着我,突然微微一笑,“我终于再次见到你这张高傲的脸。在我十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你,你就是这种表情。”
他举起刚才探入我体内的左手手指,递到他嘴边,慢慢含进去,又伸出来。我注意到那上面挂着银丝般的液体,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来自自己体内的那种液体——
他嘴角含笑:“那时我就知道,日后我一定能够尝到你的味道。今天,我已经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