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是重阳节,鞠舒婷恰巧没有课程安排。她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下床来到书桌旁,发现书架上贴着一张留言条,留言条是火舞写的,上面写道:“你个路痴,没事出去走走,逛逛北京城,别一出门就迷路。”
火舞的字写得不咋地,很潦草,而鞠舒婷的字写得很好看,十分娟秀。
鞠舒婷看了留言条,知道昨晚自己上床睡着之后,火舞醒了,她担心火舞除了写留言条,还干了别的事,同时也担心舍友知道火舞的存在,这会十分麻烦。
鞠舒婷左右看看,发现别人都还没醒,只有柴娜在洗漱间洗头发。鞠舒婷跑到洗漱间门口,趴在门框上,小声问道:“柴娜,柴娜,我昨晚没怎么吧?”
柴娜从衣钩上拽下一块儿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说道:“能怎样,留言条上不是写了吗?”
“她们,她们都看见了?”鞠舒婷小声说道:
“看到什么,她们昨晚出去疯了,今早五点才回来。”柴娜说道:
鞠舒婷听柴娜这么一说,就安心多了,她离开门框,说道:“今天没课,我出去走走。”说完,就转身去自己的书桌下面拿洗漱用具。
柴娜跟着鞠舒婷走出洗漱间,说道:“用我陪你吗?”
柴娜说话声有点大,把床上的舍友吵醒了,她半睡半醒,气呼呼地说道:“娜娜,还让不让人家睡觉了。”说着,还随手从床上扔下来一个毛绒球。
毛绒球落到柴娜脚边,她用两根手指捏着毛绒球的一撮毛,将它捡起,小心翼翼地又放回舍友的床上。
鞠舒婷拿着牙缸,走到柴娜身边,小声说道:“不用,我去师兄那儿。”
“那个记者?”柴娜压低声音说道:
鞠舒婷点点头,然后就去洗漱间刷牙了。
鞠舒婷到学校餐厅吃了点早餐,给水天韵打了个电话之后,就出发了。水天韵的家离传媒大学不太远,鞠舒婷用手机导航出了一条路线,上了公交车,没过几站就到了。
水天韵在家分析军火走私案,在他家客厅里,立着一块白板,上面写了不少内容,字体颜色还不一样,有黑色的,也有红色的。此外,白板上还贴着照片以及报纸上剪下来的报导,其中有一则报导,题目是“宽窄胡同发生连环爆炸,伤亡惨重”,这块报纸的颜色发黄,应该已经很久了,谁知道水天韵是从哪掏弄出来的。
水天韵正将一张照片贴到白板上,这时门铃响了,从刚刚鞠舒婷打电话到现在,按时间估计,应该是她到了。水天韵开天目,用透视眼朝门口看了看,目光穿透门板,看到门外果真是鞠舒婷,然后就迈开步子,去开门。
水天韵打开门,看到鞠舒婷,说道:“来得很快,想来是没迷路。”
“哪儿会,有手机导航。”鞠舒婷说道:
“好,快进屋吧。”水天韵说道:
鞠舒婷走进客厅,看到了白板,白板上水天韵刚刚贴上去的那张照片引起了鞠舒婷的注意,当看清上面的人,鞠舒婷心中冒火,立即就变成了火舞。
火舞恶狠狠地去抓照片,却被水天韵抢先一步拿走了。水天韵不明所以,看着火舞,说道:“你干嘛,战火燎原K吧,这是我唯一的线索!”
火舞愤怒,说道:“那个混账东西,杀了我妈妈。”
水天韵一个愣神,又看了看照片,说道:“你妈妈不是死于煤气爆炸吗?”
“那是警方给的说法,煤气爆炸前,那混账东西用枪打死了我妈妈!”火舞说道:
水天韵手里的照片,上面有三个人,相貌都挺年青的,水天韵似乎明白了什么,把照片拿在手里,远远地给火舞看,并问道:“哪个?”
火舞指着照片,说道:“边上那个瘦矮子。”
火舞指认完,水天韵又把照片贴到了白板上。那照片老旧,看图片中情形,他们三人十分高兴,搂肩搭背,显得十分亲近。
照片中,水天韵只认得中间的一个人,他叫张彪,是战火燎原K吧的老板。这时,水天韵的电脑响了,来了一封邮件,水天韵打开邮件,发现邮件里是一张图片,一张期刊封面上的图片,封面上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他容光焕发,精神饱满,显然是个成功人士。再仔细看看他的相貌,发现他是老照片里,张彪左侧之人。
邮件中还有一段语音,是一个男子的声音,他说道:“老铁,看到没有,那不是江诚戍吗,和期刊对比一下,那是不是他!他现在是中盛网游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老板。老铁啊,有空儿你也玩玩网游,他们公司开发了十几款军旅题材的游戏,都很火的——边上那个瘦子,兄弟还没查到,你再等两天。”
水天韵听了语音,拍脑袋,说道:“中盛网游,我前段时间还去采访过他们,和游戏主管聊了半个多时辰。”
火舞也对中盛网游这个名字感到耳熟,她思索着,说道:“中盛网游?好像在哪听过,不,不是我听过,是小婷听过,你直接问她好了。”
火舞说着,红头发就变黑了,鞠舒婷又回来了,她向水天韵讲述了一个小时候的生活片段。
鞠舒婷的大姨名叫鞠如华,姨夫叫孙为民。当时,鞠舒婷才刚到她的大姨家,她大姨一边收拾遗物,一边向丈夫哭诉,说道:“你说如萍的命啊,怎么会这样,先有一个精神病的丈夫,后又给中盛网游当了六年的会计,现在终于上升职做主管了,工资高了,生活也宽裕了,怎么就——”鞠舒婷的大姨说着,就又掉眼泪了。
鞠舒婷向水天韵讲完这个生活片段,又说道:“都十年了,你不提我都忘了。”
“原来你知道你爸爸有精神问题?”水天韵说道:
“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我也知道我的身体里还有另一个自己。”鞠舒婷说道:
“你不用担心,火舞不是疾病,是你的第二精神状态,你对火舞的态度,决定你们的关系,你善良她就善良,你有坏心思,她就会做坏事,你排斥她,她就会与你为敌。”水天韵说道:
“这些类似的话,曾经也有人跟我说过,她还说什么阴阳互转之类的,我没听懂。她经常到剧团看我,告诉我说另一个我原本是我祖先抓的一只玄火鸟,后来玄火鸟的灵力融入了血脉,随着血脉一代一代往下传,一直传到我这,造就了另一个我。”鞠舒婷说道:
“让我猜猜她是谁——我猜她是女的,而且温雅沉静,举止大方,说话时还总带着微笑。”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她!”鞠舒婷说道:
“论辈分,咱俩都得管它叫师姐,她也是“中传”毕业的。”水天韵说道:
“真的假的?”鞠舒婷说道:
“师姐她在国外,知道你上大学了,却有事回不来,所以就打电话让我关心一下你在学校的生活。她并没有提及火舞,一切都是我自己看出来的,我的这双眼睛名曰天目,又名月之眼,可以洞察人的精神状态。开学那天,我一眼就认出了你,你接学院简介和入学流程表时,直视我的双眼,随后我就看到了火舞,当时我一下子就明白师姐的用意了。”水天韵说道:
“我爸爸在哪?还活着吗?”鞠舒婷问道:
“我不知道,师姐没说过,我也没问,不过我想,你跟随母姓,肯定是有原因的,有些事情搞清楚了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你大姨和姨夫视你如己出,也正是因为这样,师姐才放心把你交给他们。”水天韵说道:
“我想回趟家,我大姨还以为我妈妈死于煤气爆炸,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想翻翻我妈妈的遗物,希望能找到他们杀我妈妈的线索。”鞠舒婷说道:
“好,我们一块儿。”水天韵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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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舒婷的家在梁家园东枣林胡同,水天韵开车,陪同鞠舒婷一起回家。鞠舒婷的家是个小四合院,像这种小院子,在北京城已经不多见了。
鞠舒婷回到家,和水天韵一起进门,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大姨正在翻箱倒柜,满屋子的找东西,神色十分慌乱,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要找什么。
鞠舒婷的大姨是唱京剧的,对戏服看得比什么都重,可是她现在把最喜欢的戏服都翻出来,杂乱地扔在桌子和椅子上。
鞠舒婷的大姨看到女儿回来了,故作镇定,说道:“吆,是小婷啊,今儿怎么回来了!”
鞠舒婷的大姨再如何镇定心神,说话还是底气不足,鞠舒婷聪明伶俐,一眼就看出家里出事了,于是说道:“大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鞠舒婷的大姨内心焦虑,一看瞒不住了,眼泪立即就掉下来了,她怕鞠舒婷跟着一起着急,愣是忍住哭声,一个字都没说,随后开始整理房间。
水天韵看到桌上的电脑主机开着,显示屏黑着,他动了一下鼠标,显示屏就亮了,视频播放器打开着。水天韵按了一下空格键,视频重新播放,水天韵和鞠舒婷一看视频就全明白了。
鞠舒婷的姨夫孙为民被人绑架了,视频是匪徒发过来的。鞠舒婷的姨夫被绑在椅子上,脸被打得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匪徒都蒙着脸,拿刀威胁道:“鞠如萍拿了我们的东西,你把东西给我送过来,胆敢说没有——”匪徒说到这,抱着孙为民的脑袋就要割他的脖子,随后匪徒又松开孙为民,继续说道:“赶快找,晚一点就跟你老公说拜拜。”匪徒说着,就把刀插到了孙为民的大腿上,孙为民大叫,而后视频就终止了。
鞠舒婷的大姨记得昨晚电脑是关着的,不知什么时候,它自己开机了,视频自己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
鞠舒婷看到匪徒用刀插姨夫的大腿,眼睛“唰——”一下子就红了,她又气又愤,指着电脑大吼:“这群王八羔子不想活了!”
“火舞,火舞,你冷静,冷静,冲动只会害了你姨夫。”水天韵地眼睛也红了,立即劝慰火舞。
鞠舒婷的变化让她大姨吃惊不已,看着火舞的红眼睛,说道:“原来这就是另一个你。”
火舞怒火中烧,同时也怕自己的样子吓到自己的大姨,所以尽可能让自己平静,口中念叨着,道“大姨,没事,没事,我会救回姨夫的,我会救回姨夫的。”
火舞是在安慰她大姨,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而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口进来两个人,他们居然是鞠舒婷的姨夫和白练秋。
孙为民的大腿被捅是真的,白练秋扶着他,一瘸一拐地,伤口包地很粗糙。白练秋救了孙为民之后,孙为民执意要先回家,他担心妻子鞠如华会急疯。白练秋看孙为民被绑的地方离家不远,刀子又没捅到动脉上,于是简单处理了伤口就带他回来了。
鞠舒婷的大姨奔到丈夫面前,扶着他,说道:“为民,怎么回事,谁干的?”
孙为民面色凝重,沉思良久,说道:“难说,昨晚我是被骗出去的,哪有什么闹事的,都是他们自导自演的。”
水天韵来到白练秋近前,说道:“师姐,你的动作好快呀?”
“得亏李鸿敏有先见之明,在舒婷姨夫的电脑上安了预警程序,电脑防火墙被攻击后,李鸿敏就接到了报警,看到了视频,追踪了视频来源,然后立即通知了我。”白练秋说道:
孙为民看到火舞的红眼睛和红头发,脸上没露出太惊讶的表情,只是多看了一会儿。
“姨夫——”火舞喊孙为民道:
“哎,姨夫没事。”孙为民回应道,显得还是有点紧张。
火舞看向白练秋,说道:“你就是小婷的师姐,多谢你救我姨夫。”
“哪里,应该的。”白练秋说道:
“我跟你怎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难道在哪里见过。”火舞说道:
“不知道,舒婷也这么问过,可能是刻录在DNA里的记忆吧!”白练秋说道:
水天韵担心绑匪会再次出手,于是问白练秋,道:“师姐,那现在怎么办?”
“事情还没完,我们得搞清楚他们想要的是什么,不然我们会很被动的,而且现在你跟舒——”白练秋突然觉得称呼火舞为舒婷有点不合适,可是现在又不知道她叫什么,于是看向火舞,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火舞。”火舞说道,而后又补了一句:“一个剧本里的角色。”
白练秋转而又对水天韵说道:“天韵,你跟火舞不能再分开了,以防绑匪又去抓舒婷,现在我得和舒婷的姨夫去医院,他这伤口我包得太粗糙了,会感染的,我看见你的车在门口——”
“这是钥匙——”水天韵把钥匙从衣兜里掏出来,递给了白练秋,而后又说道:“我跟火舞在家,再翻翻当年的东西,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白练秋开车送孙为民去医院,鞠舒婷的大姨也一起跟着上了车。
水天韵整理鞠舒婷妈妈的遗物,火舞要帮忙,水天韵劝阻道:“哎,你别动,我怕你会不耐烦,会烧东西,一但毁了线索,就不好了。”
火舞一听,把手缩回去了,而后坐到椅子上,看着水天韵一个人在那拾弄。
水天韵在一堆文件里,发现了一份存储协议,是中国银行的存储合约,是英文版的,上面有鞠舒婷妈妈的签名。这份合约不是存款协议,而是存物协议。
“火舞,你来看,这份协议你有印象吗?”水天韵喊火舞,道:
火舞看了一眼协议,说道:“没见过,在哪儿找到的?”
“就在这堆文件里,这是个存物协议,也不知道你大姨和姨夫有没有将它取出来?”水天韵说道:
火舞又看了看协议,说道:“我妈妈是05年遇害的这个协议是02年开的,时间上要早很多,也不知道我妈妈在里面存了些什么!”
水天韵给鞠舒婷的大姨打了电话,寻问协议的事,鞠舒婷的大姨说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水天韵闻听,又补充道:“协议是英文的,全英文,上面有舒婷妈妈的签名。”
“英文?即使我见过,也把它当成普通文件了,没当废纸扔了,就很幸运了,我这辈子把时间都花在京剧上了。”鞠舒婷的大姨说道:
“好了,伯母,我们还是去一趟银行吧,把事情搞清楚。”水天韵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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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韵挂了电话,带上协议,和火舞一起步行去了中国银行,半个多小时后,他们就到了,接待水天韵和火舞的职员是一名美国男子,名字叫Tom,他讲中国话,娶中国老婆,在中国定居了十年。
水天韵简单介绍了己方的情况,并把协议递给了Tom,随后Tom就把水天韵和火舞迎到了VIP室。Tom给水天韵和火舞各到了一杯茶,当Tom给火舞倒茶时,他又凝视了一会儿火舞的红眼睛,而后说道:“美瞳真好看。”说着就递过了茶水,还做了一个请喝茶的手势,很典型的美国版彬彬有礼。
Tom放下茶壶,而后坐在沙发上,水天韵说道:“Tom,我们要取协议上所存的东西。”
“你是协议人的继承人吗?”Tom问道:
水天韵指向旁边的火舞,说道:“她是。”
Tom又认真看了一下协议,而后说道:“不行。”
“Why?”水天韵急切,冒了一句英语出来。
“协议上并没有指明该物品是遗产。”Tom说道:
“那你们就扣着不给!”火舞拍桌子吼道,不小心把桌子拍冒烟了,桌子是木质,桌面上烧出了一个浅浅的掌印。火舞知道自己又冲动了,用手掌偷偷地擦掌印,希望能把它擦没。
Tom被火舞的脾气吓了一跳,可是却还要镇定自若,一板一眼地说道:“我们得充分尊重协议人的权益,只要保管费还没归零,我们就有责任一直保管下去。”
“我挠死你!”火舞气恼,伸手就去挠Tom,可是却没够着。
水天韵见状,赶紧劝阻道:“小婷!”
Tom见火舞要挠人,又被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闪身,随后他又给出了一个通俗易懂的解释,说道:“物品不同于钱,它是有属性的,如果是一颗炸弹,又或是一把带血的刀,显然,依照法律,我们不能把东西给你们。”
“你们,你们银行还存这些东西!”火舞气恼地说道:
“银行只是提供一个很安全很安全的小柜子,协议人想放什么,银行按协议不予干涉。”Tom小心翼翼地说道:
“Tom,如何终止协议?”水天韵说道:
“依照鞠小姐的情况,除非有证据证明它是遗产。”Tom说道:
面对这样的情形,水天韵很头疼,鞠舒婷的妈妈是在突发事故中离世的,根本就没有留下遗嘱。
就在这时,有一个女银行职员推门进来了,说道:“Tom,鞠如萍女士的物品保管费,还剩1毛钱。”
水天韵一听,真是柳暗花明啊,于是他立即对Tom说道:“我们不续费。”
“依照法律,物品需要经鉴证科审查,证明该物品不会威胁损害国家安全和人民的生命财产,方能交给协议人的直系亲属。”Tom说道:
“我们要求共同审查。”水天韵说道:
“当然。”Tom说道:
Tom带着火舞和水天韵乘坐电梯上了海格大厦的顶层,和鉴证科的同志一起打开了存储柜。
鞠舒婷妈妈的存储柜打开了,里面只有一个很普通的帆布包,包里有20万美金,还有一张明信卡,另外还有一个U盘,它在两摞美元中间夹着,扁圆柱形,跟人的大拇指差不多大,尾端还穿着一根红丝绳。
明信卡是写给鞠舒婷的大姨和姨夫的,上面写道:“姐,姐夫,照看好我的两个女儿,她爸爸身上的不幸,我不希望发生在我女儿身上。”
Tom看了明信卡,说道:“鞠小姐还有一个姐姐?”
“是妹妹。”火舞回应一句,看着桌上的那两摞美元,问Tom道:“为什么是美元,而不是人民币?”
“或许是——是鞠如萍女士喜欢美元。”Tom有点半开玩笑地说道:
“东西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拿走?”水天韵说道:
“签了这份合约终止协议就可以了?”Tom说道:
“那钱也可以吗?”火舞说道:
“当然,没有证据证明那是鞠如萍女士的非法所得。”Tom说道:
“Tom,劳烦你给舒婷开个账户,把那些钱存到里面。”水天韵说道:
“好,没问题。”Tom说着,拿起手里的平板电脑,开始操作开户流程,需要“鞠舒婷”做的事情,只要给Tom一张身份证就行了,真得十分方便。
二十万美元清点好数目进了金库,U盘水天韵把它装在自己兜里了。Tom办好存款业务,把银行卡给了火舞,而后送他们到了电梯门口。
“留步吧,Tom。”水天韵说道:
“好,再见。”Tom点头止步。
电梯上来了,Tom目送火舞和水天韵进了电梯,他们挥挥手告别,而后电梯门就关上了,Tom也转身离开,去接待别的顾客。
电梯门刚一关上,火舞就迫不及待地问水天韵,道:“他们怎么没查U盘?直接就给我们了!”
水天韵诡笑一下,原来是他搞了诡。水天韵的天目有透视的能力,帆布包还没打开的时候,他就看到U盘了,立即就断定那就是绑匪想要的东西,于是用月之眼的幻术迷惑了Tom以及鉴证科的人。在Tom和鉴证科的人眼中,U盘是一个透明的项坠,项坠里面包裹着一团红色的云状体,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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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韵和火舞坐电梯往一楼走,电梯在15楼停了一下,进来一对年轻男女,在12楼又停了一下,进来一位中年大叔,他在打电话,说道:“好好,我进电梯了,一楼大厅等你。”这位大叔西装革履,十分精神,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电梯到5楼又停下了,进来一个带黑口罩的男子,他身材魁梧,那肌肉隔着衬衫都能看出来。
电梯门关上了,电梯往下走了一下,突然发生了震动,然后一下子就停住了。随着电梯的骤停,口罩男的身上掉下来一个白色的金属球。金属球鸡蛋大小,落地之后就裂开了,猛地从里面爆出一团白烟,白烟迅速就充满了整个电梯。
金属球是一颗催泪弹,白烟呛得水天韵泪流满面,啥都看不见。借助白烟的掩护,口罩男向水天韵发起进攻,砂锅一样大的拳头就往水天韵的身上招呼,三两下就把水天韵打趴下了。
火舞两眼模糊,抡起她那纤细的小胳膊去打口罩男,小拳头落到口罩男的侧肋上,强劲的筋骨,结实的肌肉,小拳头对他根本就毫无伤害。
口罩男抬起粗壮的胳膊,对火舞来了一招劈虹斩月,手掌落到火舞的后脖颈儿上,一下子就把火舞劈晕了,火舞趴倒在地,红头发变成了黑头发。
水天韵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和口罩男交手,只两个回合,又被揍趴下了。口罩男这次下手比较重,直接就把水天韵打晕了。
口罩男蹲下身,翻找水天韵的衣兜,拿走了衣兜里的U盘。
口罩男起身后,电梯门就开了,口罩男刚跨出电梯门,电梯门就关上了,电梯里的年青男女和中年大叔都没来得及出来。口罩男左右看看,抹了一下眼泪,从容离去。
电梯门关上之后,就恢复了正常运行,平稳地到了一楼。电梯门打开,中年大叔和年青男女仓惶地爬出电梯,中年大叔泪眼朦胧,左右看看,发现少了俩人,然后又忙不迭地起身,返回电梯里去救水天韵和鞠舒婷。
警察和白练秋几乎同时到了海格大厦,水天韵和鞠舒婷是案件的受害人,警察向他们询问事发的过程,以及抢劫犯的形貌特征。
白练秋在一旁听着,对案件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白练秋问水天韵道:“黑口罩只是抢走了你的U盘?”说着,还对水天韵使了个眼色。
“U盘!”水天韵原本是想瞒着警察的,可是白练秋的眼神让他明白,得说实话,于是他又对警察说道:“对啊,那个U盘,警察同志,那个U盘,可能跟多起军火走私案有关,它很重要。”
“好,U盘,这个我们记下了,还有别的要补充的吗?”警察问道:
“大楼的安保系统可能被黑客入侵了,他控制了电梯,因为我总觉得电梯的故障发生地太巧合了。”水天韵说道:
白练秋在一楼大厅转悠,警察也没阻拦她。电梯门口拉了警戒线,有警察在勘查现场,白练秋到了警戒线外,然后警察就不许白练秋再往前了。在警察的物证袋里,那个催泪弹让白练秋感到挺新奇的。
警察询问完水天韵,了解完案情就走了,只剩水天韵和鞠舒婷在中央大厅的边上坐着。
水天韵郁闷,对鞠舒婷说道:“是我把事情搞砸了,我们才拿到U盘就遭人打劫,我们肯定被人盯梢了。怪我一心只提防周边的人,却忘了还有监控器,一个高明的黑客,身在千里之外,都能清楚地知道我们在干什么。怪我,我不该多管闲事,你姨夫已经救出来了,我们没有后顾之忧了,只要让Tom查U盘,他们一准儿能发现问题,肯定会把U盘扣下的,当然,这样你那二十万就没了。”
“一个U盘,里面会有什么,让他们大费周章地抢。”鞠舒婷说道:
“军火走私案,我几乎确定那就是绑匪想要的东西,而且我怀疑它不是U盘,而是密匙。我听老铁说过,那个密匙能进某个游戏平台,在那个平台可以进行各种黑市交易,原本我想回去找老铁看看的,谁知还没出门口——”水天韵惆怅满怀,感觉自己怎么那么没用,他抬头看到白练秋在电梯门口站着,而后说道:“如果换做师姐,肯定吊打口罩男。”
警察不让白练秋靠近电梯,白练秋扫视了一下电梯周边,多看了几眼催泪弹,然后就转身回到了大厅,向着水天韵和鞠舒婷走了过来。
鞠舒婷看到白练秋走过来了,然后就从排椅上跳了起来,奔到白练秋面前,说道:“师姐,那边怎样,有什么发现?”
“什么都没有,催泪弹挺特别的。”白练秋说道:“你们怎样,真得没事?”
“我没事,就是脖子有点疼。”鞠舒婷说道:
水天韵坐在椅子上没动弹,他还在生闷气。白练秋看到水天韵一直捂着右肋骨,闷闷不乐的,于是过去坐到他旁边,说道:“这种事不可避免,近身搏击,本就不是你的强项,对手身强体壮,你挨揍是肯定的——好了,不说这儿个了,我看你一直捂着肋骨,还是让我给你检查一下吧!”
“没事,师姐,真的。”水天韵直起腰,喘了一口气,说道:
“哎?你不是一直抱怨,我关心舒婷,不关心你吗!现在怎么了,又不让啦!”白练秋说着就用左手抬起了水天韵的右胳膊,并说道:“伸平!”
白练秋左手扶着水天韵的右胳膊,右手轻抚着他的右肋,感知了一下,发现骨头没断,肌肉和韧带有损伤。然后,白练秋又将掌心移到了肝脏处,发现肝脏没什么问题。白练秋的右手就像探测器一样,检查脏腑内的所有器官。
水天韵还是闷闷不乐,说道:“我祖先那么强,我怎么这么菜!”
白练秋查完脾胃,又查肾脏,听到水天韵的话,说道:“你祖先什么处境,刀山火海,龙潭虎穴,什么没经历过,他所受的劫难你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白练秋查完了所有脏腑器官,还有脑袋,确信水天韵没有受内伤,而后说道:“没大问题,最严重的就是那两根肋骨了,要说这个“黑口罩”啊,打人挺有技巧,把你削晕了,居然没造成一点内伤。我看不是你们俩走运,是他压根儿就没想杀你们。”
“U盘被抢走了,军火走私案恐怕又没希望了。”水天韵略显颓废,说道:
“他们苦心经营黑市十多年,树大根深,想连根拔起,可不是一个小U盘就能搞定的。”白练秋说道:
白练秋是开水天韵的车到得海格大厦,她不让水天韵开车,再怎样,他的头上都挨了一下子,额头上撞出了一块儿淤青,如果开车还是有风险的。
白练秋开车,送水天韵回家,又把鞠舒婷送回了学校。鞠舒婷的大姨和姨夫那边,公安局也做了安排。
白练秋觉得,绑匪,抢劫者,战火燎原K吧,中盛网游,他们都没有获得军火的途径,所以他们都不是军火走私案的幕后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