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他真的……还是个人。”希贝尔愕然道。
“救命!救命啊!”那曾经像疯子一样攻击过辛提拉人们和席可法武士的可怜人似乎在求救。死亡和虐待一样的私刑唤醒了他的意识,他居然在呼救。
“烧死它!”周围愤怒的人们冷酷地裁决道。
“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救救我,达克拉玛的神灵,谁能救救我!”那可怜的人眼里再没有偏激的愤怒和狂热,只有恐惧。
“它们是来自亡者的世界,它和那条坟地里爬出来的恶狗一样会传播可怕的瘟疫,烧死它,不要可怜它!”迟疑的男人们听见后面有无数的声音在吼叫着,他们又用烧红的木桩和火把刺着这个疯子。
希贝尔无法目睹这悲惨的一幕,她劝吞拿道,“他不能像那些邪恶的东西一样燃烧,他还是个人,和我们一样,吞拿,叫他们住手,别杀死他,让我和他谈谈。”
吞拿本来想像一个经历过很多次生命毁灭以后沧桑的战士一样劝阻她,但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希贝尔乌黑的眼睛,那一瞬间,里面包含的惊恐,怜悯和哀伤顿时打动了吞拿原本以为钢铁一样坚硬的心肠。奥伯龙啊,原来还有如此充满光泽的一双眼睛,充满怜悯和悲伤,能为与己无关的人如此哀伤动人的一双眼睛。那一瞬间,吞拿就体验到了希贝尔心中的怜悯和痛苦。一旦他体验到这种感觉,他就别无选择,他对人们喊道,“慢着,不要杀他!”
人们高举的手停顿住了,然后服从了席可法家的这位令人尊敬的领袖。地上蜷缩着的疯癫的可怜虫,浑身痉挛地抽搐着,奄奄一息,翻着白眼,没有人相信他还能活下去。
“他已经死了。”流亡地的首领彼德走近了几步,谨慎地注视着不远处伤痕累累的一团东西。
说话间,那巫医又抽搐了一下,发出模糊的低吟,“救救我,别烧死我,我不是……”
“我以前见过他们部落的首领,让我和他谈谈。”希贝尔要求道。
“将他扔进锁熊的笼子里。”吞拿命令道,“派两名精干的武士看着他,如果他真清醒了,我们需要知道,在他身上,在他族人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要让任何人接近他。”
吞拿回头盯着希贝尔,很郑重地说道,“别靠近他,他昨夜空手撕开过我手下武士的铁甲,千万别靠近他。”然后又对家臣林根莫尔蒙爵士道,“任何人,都不能接近。”
一天一夜以后。有人传来消息,那名疯癫的巫医醒过来,乞求要喝水,卫兵扔给他水壶,他请求见辛提拉的大人们。吞拿闻讯立刻带人赶去,当他到达时,辛提拉的贵族们几乎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