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串味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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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最好的姿态;抬起脚就是旅行;串味折子

和老杨共进晚餐,很优雅的环境,很精致的饮食。后来发现自己一晚上说了很少的话,原因是他说了很多很多的宏伟计划。这样的结果导致我回来洗洗睡后睡的很踏实,原因是我没有因反思哪句话说的对于错、合不合适而辗转反侧,而从前我常为话密冒了梁腔而后悔。

发现沉默的确是一种非常好的姿态。

喜欢不说话的女人是从歌星王菲开始的。她歌唱得好自然是第一层原因,再是因为她的性格,发现这女人将沉默这两个字做到极致,便不由得心生佩服。开始认为她是故意玩酷,但经年以后发现她面对所有的采访就是一幅表达能力实在是有限的范儿,一幅之所以不说话,实在是因为不会说话,力不从心别难为我的感觉。就连个唱会都吃冰棍拉冰棍——根本没话,只唱歌,什么事情都来一个沉默了之。偶尔冒出几句就显出语出惊人的效果,比如那句“干你什么事”!简洁有力的比别的明星在相同境遇下滔滔不绝的掩饰加解释来劲多了。

回味一下印象深的经典女人,还真的没有十分能说会道的。比如林青霞,邓丽君,张曼玉,比如我侄女毛毛,比如我朋友书奴,不曾在哪里看到她们喋喋不休的样子。如果说男人的沉默是金的话,那女人的沉默就是白金了。因为太难碰到,就是在日常生活中碰到也都感觉良好。知道自己嘴笨就不说的是真实的女人;淡然少语的是大气的女人。若这小女天生就是安静的性格倒不觉得特别,但若这女的内心是深深的一片海,却可以在阳光下安静如处子一般,这就更让人感叹不已了——要么是真正胆大妄为但就故意默不作声;要么是心无旁骛就我至尊我就不作声;要么是听你说话已经很好实在无需作声;要么是实在藐视你我才坚决不作声,个个都是软刀子杀人的功夫。

我发现女人要想得到幸福,懂得该闭嘴的时候闭嘴很重要,懂了又能做到就更是一番本事了。比如两口子吵架,女的撒泼耍赖不依不饶的男人难免下手实施暴力,弄不好次数多了就是一拍两散的结局。但若学会冷淡沉默,自然有种力量支撑,男人反而无从下嘴下手,当然次数多了也难免一拍两散的结局。所以若也按那本格调的书来论,就不是地位越高的女人话越少,而是不管什么位什么层的女人,沉默的时候也的确是一种尊严的姿态。

所以对于越活越平庸的女人来说,若要自在一点,适当的闭上嘴,以倾听但善解的形式感面对也许是上好佳的选择。

媒体又开始报道十一出游的消息了,所有热点都不动心,只有陌生的地方。

不喜欢速食这个词,哪怕喝杯茶也想考究一点,对浅阅读或是情感的速来速去都深表遗憾,总感觉这个词是对经典、厚重、优雅、浪漫、茶香书卷的刻意伤害。但很喜欢“速食旅游”这个概念,旅游杂志上有句话:抬起脚就是旅行,莫非去买菜的举脚之劳也具有意义?

去过了很多很多的地方,大多不是速食而是盛宴,在繁华的街头,在拥挤的人群里,在夜晚的霓虹里,从这头走到那头。有时一些建筑物里上演的富丽堂皇,让一身旅行便装的我自惭形秽,我从不挑衅高贵,就像从不挑衅男人的尊严。繁华的大都市喧哗似赤酱浓汤,走到哪里哪里都是一个口感。

真正的速食旅游印象却深,听说哪个地方有一座古刹,一家老店、一炉烧鸡、一棵古槐、一个皱纹长得非常特殊的老人、一个小众的画展、甚至哪家茶馆收藏了一只紫砂壶、哪位长者有几块别致的石头——就舟车去看,似有目标实无目标,选择的只是一个方向。只知道这个地方不会人山人海,这个地方肯定还保持着她固有的悠闲或者忙碌。一个小地方,一顿特色午饭,一些小零食,溜达了一圈再坐车返回,甚至找不到匆忙和疲惫感。走过去过某某地,那里有过我的足迹,以欣喜而陌生的眼光在那游走过一遍,这在记忆里生命里就足够好。

陪我出行过的人有和我一样率真的女友,有他明明知道结缘已无望的帅哥,有只有我自己。感觉到一个人的时候会坚强、独立,有人可以依赖时就变得依附和脆弱,尤其是无怨无悔无奈的后者。这让现在的我想到现在理解到的所谓爱情:男人要求新鲜和不放弃努力,女人求的是保鲜或者逃脱!女人往往容易沉湎于高潮过后的回味,而男人则比较容易在自拔后自救。

总在闲适中寻求平静度过,所幸心总是飞的很远。

此生唯愿不刷卡坐班、更年不发作、不发疯、不缺钱、不发胖、不进监狱、不不善良、不仇视社会。胸脯虽小但不闷,继续爱吃甜食不得糖尿病。

这是一个没有英雄的年代,就连富豪和官员都力求装作低调。在一个没有英雄的年代,冲动的情绪、一针见血的刻薄总还是要有一点。都理智、克制、精细、逻辑成“精算师”得多乏味!所以敢于说真话、敢不装B、敢发自内心的干点俗事的人就受欢迎。

老L“教毁”他手下说,俗事就是趁年轻赚不到大钱不能硬努,但对喜欢的女人还是要身体力行,不然到四五十岁那只能有想法没办法。姑娘一声叔叔伯伯叫到你必须装成德高望重必须自觉阳萎;娘们,哪有几个称心如意有形有款有趣味的好娘们不图什么的跟你。恶俗吗?福塞尔说:假使你不慎被浴室里的劣质水龙头划破了皮肤,那不是恶俗,而是糟糕;可如果那个劣质的水龙头被镶上了一层金边儿,那就不是糟糕,而是恶俗。

“低端”就是把性当爱情那种文艺人说的,我看低端其实就是弱智或SB。音乐美术舞蹈传媒广告策划足球商业大片文学艺术茶道瑜伽时装名牌——哪个不是商业专制加时尚专制的双重阴谋。就觉得我们每个人每天生活在文化生态极度混乱与极度低端的氛围中。

发现有些人一接触机器类就完全变了,本来挺和蔼挺幽默家务事都抢着做那类,开车上路就开骂,骂红绿灯设置不合理,骂路口太多,骂行人乱穿马路,骂别人的车比自己的好。本来人模狗样文质彬彬的,一进论坛或聊天室就什么都敢说,不仅污言秽语还敢大胆约一夜情。一接电话就没好气,听谁说话都烦。这些小机器都会让人发疯,更别说飞机大炮和杀伤性武器了,落到谁手谁就会迅猛变成杀人魔。所以人类确实应该驾驭和超越机器去亲近自然,摘葡萄淌河爬山那类。

银货两讫的意思就是互不相欠,感觉只有温情脉脉才可倾轧伤害。混江湖,每天历经故事混日子,每天过目琐碎。能仰靠的只有歪头后能依傍的肩膀和自己的心,但肩膀仍然是自己的肩膀,心仍然自跳自的。

有人死了,有人出生,有人精神失常。有人分手,有人结婚。有人总在路上,有人总在床上。有人屯了房,有人买不起粮。有人除了认钱什么都不认。有人小小年龄很懂事,有人大大年纪仍是懵懂。有人下班直接去海边静默,有人下班直接回家成沙发土豆。有人想泣若童孩或笑若云霞,但,眼泪却人间蒸发。

发现一种新病毒——新坏男人,专门攻击成熟、知性女人。因为他没有恶男的低劣,他们的存在让遇到他们的女人的生活充斥着欲望、谎言和甜蜜。他们长得不坏,性感,也读书也音乐也运动,适度浪漫适度慷慨,气质上有点邪有点酷有点忧郁,偶尔有点儿孩子气——最好的办法是无视他,否则就挑战他。

似乎许多社会形态都在往下奔往下流,谁能守住底线?不容NC,鼓励NB。

对风水的事一向敬畏有加。

究其原因,其一要考究到我姥爷那,这个活到整100岁的资本家老头,不论文革怎么挨批斗,怎么没收家财,他骨子里还是根深蒂固地讲究八字命理与奇门遁甲,古代符咒及化灾解难,吉祥名号与顺遂发财。总之老人家特别懂得参禅悟道感召天地灵气,修心养性聚结日月精华。

我上中学时功课不紧,有的是时间学习歪门左道,嘴勤脑勤的结果是,既让姥爷发现了我是个好学上进(哈哈——)的好孩子,也让自己发现姥爷实在很有学问。从上古及先秦时期的伏羲、神农、孔子、荀子,隋、唐、五代的孔颍达、李通玄,直至明清近代朱升、王夫之,郭沫若、冯友兰,总之姥爷能说出些他们的有关风水的民间故事和研究理论,这让我受益匪浅。比如最起码的一点,我就知道无论如何,上厕所时不能用带有文字的纸,卫生间门不能正对着大门口,要多养花种草养鱼,要按时令吃菜穿衣,东西要摆放有序,见邻里礼数致尽,不能对民俗讲究大不恭。

其二,是我姑父,张冬阁,著名画家,说起风水之事头头是道,家族里有点啥事都要找他给合计合计,但他还特谦虚,每次都再找他的一个老朋友详细论证,说是那个人研究的透,特准,道行深。总之这些长于养性持身和纵横捭阖之术的长辈教给我许多人生道理,就是说我从不把命理风水当迷信而是当行为准则。

再往前说,姥爷看孩子有没有出息特别注重细节,比如脱鞋上炕撩门帘进屋这类事。那会谁要是动作太猛呼啦就闯进去了,姥爷就会放下盖碗茶,修长的手指慢慢抹一下红木小桌上似有似无的水珠什么的一边说出“轻点轻点,疯症”。如果谁还想上炕到玻璃窗前晒会太阳,但他她又把鞋随便那么一甩就蹿上去了,随后跟进来的舅妈或大表嫂就会马上给捡拾到一起,规规矩矩摆好,为什么?这是家规也是风水。当年谈恋爱时,看他宿舍床下几双鞋干干净净摆放整齐,回来跟妈说妈就很高兴夸奖他有条理有家教。

妈来秦皇岛呆了些天,几次遛弯回来说:你们楼下这家真不懂事,门口见天仍着两双旧鞋,老太太不说破鞋这个词。我说:要都懂风水文化,中国就不这么不文明了。

此言怎么个出处?“入门见鞋”是风水学中小小的禁忌,摆鞋——摆邪,有掌管一生荣枯的脉线。据说门外放鞋是会被邪魔半夜偷了去在人间干坏事,人再穿就会有邪随行。如果这家人没文化,不懂其中道理,以为干净或省事,总是把下楼倒垃圾、买馒头、散步、临时穿的或踩了脏泥巴的鞋放在(防盗)门外,那是相当招惹忌讳的。我那邻居却整年门外放着脏了叭叽的鞋,有一种最反感的自己用线钩的那种,鞋多时估计是来了客人,几次想告诉他们夫妻俩又欲言又止,怕好心当成驴肝肺。他们孩子考学没成事,我差点说出“要是你家不摆鞋就好了”。

现在新楼盘多如江鲫,但真正好的设计是非常注重给鞋留有余地的,那种有迂回有玄关进来能放大的鞋柜等物件的最好,我大弟弟家200来平的房子,记得进门右手边就是个不小的储物衣帽间,很讲究,但小于这个平米的就多有不尽如人意之处。

听朋友说早些年在国外生活的中国人家里总是被撬,后来查问出,原来贼们发现中国家里多半有现款、贵重首饰乃至古玩之类,进去一趟不至于像光顾别族裔的人家一样,除了电脑、音响和电视机没别的。小偷动手之前自然要辨认哪家是中国人,便捷的办法就是想法观察到门口有没有许多鞋。在门廊外脱鞋,换鞋再进屋是中国人的共同习惯,为的是不弄脏地板地毯,而其他国家的人一般不这么做。

装修新房子跑家具店,发现鞋柜这种东西款式繁多且价格不菲,进门更鞋我不认为是陋习而是另一种命理风水,为舒服啊,谁也不会在家里呆着还西装革履的吧。但有一点的确需要注重些老讲究,就是住楼房的别把鞋脱到上楼后的入门口外,进家后再换,把鞋放到隐蔽处算得上是最简单的道理。事事不顺事事摆邪吊歪,不妨从风水阴阳易经的深奥玄妙上去避避,求个心安。苏东坡诗云:“无论海角与天涯,大抵心安就是家”,指的虽是乡愁的化解,移用到这里,并无不妥。

机巧的事总是有的,前不久去海南玩,在东山岭景区下山时拣到了一对红色的小鞋挂件,拿起来把玩一会觉得不是滋味,我干吗拣鞋(邪)啊,要是人家掐算好了注了魔法有意丢的(邪)我不是接招中招吗?赶忙往回走几步把那东东放回了原处,掏出矿泉水洗了手,暗责自己差点贪小失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