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坤仔细的想了一遍又一遍,也不敢确认最后的真实情况,直到阿正进来看他睡醒没有,他都没有察觉。
阿正看见张坤坐在床上发呆,这可是不多见的,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会,确实是发呆,连他都没有发觉;要知道张坤的感觉一向灵敏异常,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一般都能第一时间发觉,今天可倒好,阿正在他身边站着观察了他五分钟愣是没发觉。
阿正感觉等下去也不是个事,于是清了一下嗓子说道:“张坤兄弟,你这是怎么了,这可不像你,出什么事了?”
张坤终于被阿正的声音惊醒,抬头望了一眼阿正,阿正只感觉此时的张坤严肃异常,端重无比,眼神透着一股看透人心的感觉,说道:“阿正哥,黄依儿姑娘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话?”
阿正能明显的感觉到,此时任何的谎言在张坤面前都是如同虚设,他的那一双眼睛能直投人心,阿正不敢隐瞒如实答道:“黄依儿姑娘只是有些生气,她什么话都没说。”
“什么话都没说?”张坤自言自语道,他看的出阿正哥没有隐瞒什么,说的都是实话。
“对了,黄依儿姑娘,走之前只说了一句话,就是让你醒了之后立即去见他。”阿正补充道。
“毁了,糟了,看来事情是真的!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张坤在哪里自言自语地抓狂道。这是张坤第一次六神无主,平常不管面对再大的危险,再大的危机,无论身处何等的险境,他都没有慌过,从他五岁深夜带着莫媚从横断山脉深处做出就可以看得出他心智、毅力异常,今天却六神无主。
阿正皱眉道:“坤弟,出什么事了?什么事能让你如此惊慌?不要怕,大不了我们南泊村和你一起扛着!有什么事,说出来,说不得我可以给你参考一下意见。”
对呀,阿正哥花丛老手,经验丰富,他对女人最为了解。可是我这不是在追女人,而是在亵渎了人家之后,如何补救,不管了,先问问阿正哥吧。
张坤心中打定主意,抬头面对阿正说道:“阿正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也不要问为什么,好吗?”
阿正点点头,说道:“你说吧,我不问为什么。”
张坤说道:“阿正哥,假如你无意之间欺辱了一个女人,你该怎么办?”
阿正一下子被问蒙了,你欺辱了一个女人,还是无意之间,什么鬼!但他答应过张坤不能问,也不好再询问怎么回事,于是回道:“那这个女人,嫁人没有?”
张坤回道:“应该没有。”
“那她年龄和你比如何?”阿正接着问道。
“年纪估计比我大七八岁的样子,最大不超过十岁。”张坤回道。
阿正接着说道:“一、人家还没嫁,说明人家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二、人家年纪比你大不过十岁,你现在不过十四岁,也就是说人家的年纪不超过二十五岁,这样说正是一个女人处在风华正茂的时刻,你将人家欺辱,你说你该不该负责?”
“况且,虽然我们横断国结婚早,一般不过十七八岁都结婚了。但这并不妨碍你娶一个年纪大于二十岁的人。反而说明,一个女人二十多岁还没嫁,说明她要么是一个专情的人,要么是一个没人要的丑女。但凭你的眼光怎么着,也不可能是后者。这样说,你就更应该对人家负责了,而且这样的女人不好找,追到手,她一辈子都不会弃你。”
这时,其实阿正也分析出一点信息了,从黄依儿生气的离开,再从张坤反馈的信息看,应该是黄依儿姑娘,她身边的丫鬟,年纪就不符合张坤说的要求。
但张坤怎么会欺辱黄依儿姑娘,这不符合常理啊。正如张坤说的黄依儿年纪比他大近十岁,他怎么着,找的对象也应该是黄依儿身边的丫鬟,而不是她主子吧。再说了黄依儿养尊处优,身份不凡,张坤平常见她敬她还来不及,怎么敢去欺辱她,这不符合常理啊,但除了黄依儿,也没其他人符合条件啊。
阿正不禁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个头疼的问题,现在关键是看张坤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张坤听完阿正的建议,又在哪里发起呆来,不过这一次不是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而是如何处理对黄依儿的事情,在哪里思想斗争。一个灵魂说,你不就是亵玩了一下人家的胸部吗?至于吗,没事,大胆去,她不敢把你怎么样。另一个灵魂说,亵玩了一下人家的胸部就是亵玩了人家,你不应该对人家负责吗?你让人家以后如何坦然地面对其他人,她的夫君非你莫属。
两个思想的斗争久攻不下,谁也战胜不了谁,张坤的立场很摇摆,一会支持这个大胆鼓起了勇气,一会支持那个萎靡了下去。
阿正看张坤还得在发一会呆,于是说道:“下面做好了饭,下去吃一口吧,一肚子酒水可不行。还有既然人家叫你过去,你就应该早点过去,这样才有诚意,越拖越不好。想明白了就下来,我先下去了。”
阿正说完看了张坤一眼扭身朝楼梯口走去,快走到楼梯口时,只觉一阵清风从身边刮过,张坤如脱兔一样从他身边一闪而过。
阿正喊道:“不慌,先吃了饭再走。”
张坤回道:“不吃了,正事要紧。”此时的声音已经远去。
阿正笑道:“这样才对,这才是我南泊村的好儿郎,当机立断,义无反顾。”但是对于张坤做的事却是无奈地摇着头,自踱自地下了楼,去吃饭去了。
不说阿正这边的情况,只见张坤如一阵风般疯狂跑出了所住的楼阁,一路向黄依儿所住的庭院跑去,分明已将自身液游境的实力发挥到了极致,不过片刻就已经来到了黄依儿所住庭院的门外。
但临到跟前却又胆怯了,不敢跨入门去,原先下定的决心这时竟有点土崩瓦解的感觉,鼓起的一腔勇气也如泄气的皮球,快速塌灭。不断地在门外徘徊,来回走了一趟又一趟,这时张坤都没有注意到,庭外守护的两人,其中一人已经悄悄去了里面通告并已经返回。
终于张坤再次下定了决心,死就死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没什么好怕的,但要是想让我张坤屈辱地活着,死都没门!义无反顾地跨门而入,门外的守卫也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反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意思是您自便,我们就不打扰了的意思。
张坤看这架势,是黄依儿早就给下面打好了招呼,就等着自己自投罗网呢。不过我既然来了,那我就是做好了九死一生的准备,不,是十死无生的准备,大不了我将我这罐血倒给你。
张坤每一步都走的艰辛而深刻,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深深告诉自己下一辈子绝对不可以再犯如此的错误,否则如此大好年华,就将逝去!我的娘亲谁来赡养,对,我的娘亲!我不能死,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死!否则我死后,我的娘亲该如何地悲伤,她以后的生活又有谁来照顾,我不能死,即使做牛做马我也要黄依儿留我一条性命。
态度的转变立即翻了一百八十度,因为他有了牵挂,有了羁绊。他不再为自己而活,他的生命不是他一个人的,他要为哪些为他付出过的人负责。所以当一个人无所畏惧的时候,有时并不是真正的无畏,而是他没有牵挂,没有羁绊,所以他不在乎、他不在意,自然可以无谓、无所畏惧,唯有在有牵挂、有羁绊的情况下地无所畏惧才是真正的无所畏惧。
张坤重新认识了人生,发现了生命中弥足珍贵的东西,气息显得越发的成熟,给人一种年纪轻轻却经历很多风雨的错感。终于张坤走到黄依儿住的楼阁外,站定脚步,在想着进去之后该如何说话,如何求情?
因为之前他一直想的是死都不怕,我还怕什么,大不了将这条命赔她,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的命不是他一个人的,他要对身边太多的人负责,就算不是多数人,生他养他的母亲他总得尽到养老送终的义务吧,这天经地义,人世间的自然真理、自然伦理不允许一个人反驳。
就在张坤思想踌躇的时刻,上面传来了讽刺的声音:“怎么,走到这了,却不敢进来!原来就在院门外徘徊了好久,现在却又在阁楼门前胆怯,我们竞商楼选中的天才就是这样一个懦夫吗?敢做却不敢当!”
希望书友们相互转告,帮忙广告,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力量!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票、求书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