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不相信米易有原始人生活的遗址。
只听人说,在米易的湾丘、挂榜距安宁河的二、三级台地上有战国至西汉时期的大石墓和明、清时期的摆夷族的瓮棺葬、仫梭族的插竿挂骨葬。
大石墓是用天然大石垒成墓室、墓道、再盖上平列的大石为顶;顶盖石尤为巨大,轻者一两吨,重者四五吨。一般平列三至七块,外形似石牛圈。墓穴上为封土堆,一般墓高四至十米,中间有可供开合的墓口,平时以石块封闭。封土堆前竖独石为碑,碑上无字。
大石墓的埋葬方法是一墓多次丛葬,就是古代人按血源关系,或整个家族或整个部落的男女老少死后同葬一墓,无棺,无分隔,多次启开墓门入葬,墓内骨架少者几十具,多者上百具。
米易的大石墓是距今两千多年前的生活在安宁河一带的古邛都人的群体墓葬。
1981年发掘的湾丘大石墓出土了青铜器和陶器三百多件,石斧一件,四铢钱一枚。具有较高的考古价值。
那瓮棺葬,是明清时期生活在米易的古摆夷族把死者焚烧后,拣骨置于瓮中而葬,瓮棺一般用高0.73米,口径0.3米,敞口、斜腹、平底的陶罐(瓮)。陶罐(瓮)表面有泥条镶成的堆纹装饰,有的还刻有“福”、“富贵双全”等字样。在瓮的内层盖上放有一精制的小陶罐作冥器,陶瓮的质地为红泥,泥条盘筑法,慢轮修制,火侯较高,施陶铀为微青色,不到底,肃穆而典雅。
瓮棺葬是少数民族的一种特殊墓葬。
仫梭族的插竿挂骨葬是生活在米易的古仫梭族人的独特的埋葬法,即仫梭族人死后不用棺,穷的用布、富的用绫裹了焚烧,焚烧后把头颅及手足骨架插竿挂在岩上,视为隆重安葬。在插竿的上方,有阴刻圆圈,象征月亮的,代表女性;下方有阴刻圆圈,象征太阳的、代表男性。
尸骨、插竿、阴刻圆圈三位一体,构成母系家族制度的完整的葬式。
听说米易有原始人生活的遗址是去年的事情。后经考证,确实如此。
米易原始人生活的遗址有两处——挂榜的何家坝和丙谷镇的袁家堡。尤其是挂榜何家坝遗
址规模较大,是距今一万年至三千年的新石器时期原始人生活的地方。
它让米易人惊喜!让世人惊叹!
据史料介绍,挂榜的何家坝和丙谷镇的袁家堡原始人生活的遗址占地面积约一万平方米以上。遗址的表土层都是农耕土,厚约0.4——0.6米,下为文化层,厚约0.6——1.5米;土为黑色砂泥灰土和烧结土。文化层分布清楚,文化包涵物很丰富,有大量的夹灰陶片和少量的黑、红陶片。器物有扁平罐,其耳与颈、口相连。耳孔很笑能穿绳,平底鼓腹、敞口,片面有少量蔑纹,多为素面。
出土的石器有石锛、石斧、石镰、石刀等。
人类的出现大约在三百万年前,原始人最早用石块敲打石块,打出粗糙的边和刃,作为生产工具,考古学上把这种粗制的石器叫“旧石器”。人类使用旧石器的时间大约距今三百万年,止于距今一百万年。
随着生产技术的不断发展,人们发现把石头打制成一定的形状,再把尖和刃磨光更便于使用,于是产生了磨制石器,即新石器。使用新石器的时期叫新石器时期。
米易发现了新石器时期的陶片、石器和遗址有力的论证了米易文化历史之悠久、深厚。它为研究当时的地理环境、人口居住情况、生产技术等方面提供了非常有价值的实物史料。
何家坝依山临水,土地肥沃,物产丰富。交通方便,跟克挂路(草场乡的克郎——挂榜)、西攀高速路(西昌——攀枝花)214省道、成昆铁路很近。
智者喜欢历史,明者喜欢文物。无数的专家、学者来到何家坝,都惊喜不已!
伫立山野,我没有专家、学者的惊喜。我只是一个游者,面对祖先遗留下来的东西,我感慨万千,这是现代人的通病——有极强的优越感和失落感,没有原始人那种单纯与负重……
从原始社会到现代文明,其间,有多少凄凉与悲壮!?有多少萧条与辉煌!?我不知道。只是忽然之间没有了平时患得患失的毛病。
我们这些所谓的访古探幽者,惟一能做到的就是让这些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东西躺在文字里。
站在这古老而神秘的土地上,我的心中突然涌起了希望,象春潮一样涌动的希望。
埋藏在这里的正是我们现代人没有的,更是是我们现代人需要的!
我坚信,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是一个凝聚人气的地方!一个人气最旺的地方!何家坝——将是我们永远求索人类生命之源的源头!
2003.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