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花间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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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心会随爱一起飞

很难忘记去年那次师生联欢晚会,虽然,我仅仅是参加了短短的十分钟,但是,这短暂的十分钟,可能要叫我记忆一辈子。

我这个人,平时对学生要求比较严格,可以说,我不是一个很容易叫人亲近的人,在我的印象中,对去年的这一届学生,我批评的较多,表扬的少,这可能是缘于我的根深蒂固的一种思想:严师出高徒。我平时上课的时候,有说有笑的,学生也很喜欢,可一到下课后,管理起班级来,就整个的一个“黑脸包公”。虽然自己也觉得这样不是很好,可自己似乎已经是习惯了扮演这样的双重角色,就是改变不了。听学生们私下里议论,他们都很怕我。这就更叫我觉得在我和学生之间,似乎是有一层厚厚的屏障,将我们隔离开来。

元旦就要到了,学生们照例要开联欢会,很早我就发现他们对召开联欢会的热情真是很高。节目的内容很丰富多采,相声、小品、舞蹈、歌曲、谜语,还有几个“酷仔”和“靓女”在悄悄地准备时装表演。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些学生啊,学习的积极性要是这样高该是多么好啊,怎么一说到玩,都个个那样的来精神呢。于是,我在上课的时候就自然地说到这个问题:“好好学习,不要老师那样热衷于联欢。联欢以后,还是要学习,还是要考试,不好好学习,过年的时候,怎么把你的成绩单交给你的父母呢?”

学生们一个个都低着头,不说什么。那表情不像是服帖了,而更像是无言的抗议。我更觉得失望了,也不好再深说什么。

元旦联欢晚会,都是学生们自己组织,他们买来了水果、糖块和瓜子,还用五颜六色的彩纸,提前一天把整个教室装扮一新。班长说:“老师,我们晚上六点钟就开始节目,你到时候来吧。”我说:“联欢会主要是你们学生参加,你们自己乐呵,要是老师来了,你们反而不是很自在了。还是你们自己玩吧,我就不来了。”班长说:“我们已经给老师们都下了通知了。大家都愿意叫老师们也参加,我们一起联欢。”我悻悻地答应说:“好吧。”

晚上,华灯初上,教室里已经是歌声飘扬,远远看去,各个教室都发出了五彩的光芒。我知道学生们已经在尽情欢乐了。我很矛盾,去吧,破坏了自己严肃的形象,好像不属于原来的自己了,不去吧,一年一次,学生喜欢,我自己又是十分爱好这样的活动。这样熬到八点多,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就一个人兴冲冲地走向了教室。

一进教室,立刻迎来了全体同学热烈的掌声,正在表演节目的学生也停下来,热烈鼓掌对我表示欢迎。在寒冷的冬日里,我看到的是一张张春天里盛开的鲜花一样的纯美的脸,这叫我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激动。平时很调皮的金扬同学把我引领到一个正中的位子上,给我捧来了一大把瓜子,拿来几个橘子。一向很文静的像个女孩子似的刘小冰竟然笑嘻嘻地跑过来问我:“老师,你也出个节目吧。”我笑着点了点头,他就赶紧找来了五六张光盘,供我挑选。

我拿起话筒,走到电视跟前,同学们都在唧唧喳喳地议论我会唱什么歌。虽然平时讲课没有拘束已经习惯了,这时还是稍微的有些由于兴奋带来的紧张,一个女生马上跑过来递给我一杯开水,笑着说:“老师,先润润嗓子。”我笑着接过水杯,喝了一小口,深呼吸了一下,大家都善意地笑了,我说:“今天是迎接新年的联欢会,我就不给大家训话了。”同学们哈哈大笑,我接着说:“我所有的情感都在这首歌曲里了,这就是零点乐队的《爱不爱我》”顿时教室里掌声雷动。

舒缓深情音乐响起来,我看着电视屏幕上的字开始唱起来。我唱歌还是很不错的,模仿得很像,一开始教室里只有我的歌声,我背对着大家唱,也不知道他们的表情,等唱到“你到底爱不爱我,撕掉虚伪也许我会好过”时,学生们都齐声高喊:“爱!”以后每唱到:“你到底爱不爱我?”这句时,他们都是齐声高喊:“爱!”我的情绪高涨到了极点,我似乎感受到了学生们那一颗颗滚烫的心,这时我真的觉得他们是那样的可爱,而自己平时对他们真是了解的太少了,给予的笑脸太少了。学生们其实要求不是很高的,像现在,我给他们唱歌,他们就这样的高兴,其实放下架子和学生做一回朋友,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唱完了以后,我说:“谢谢大家,我也爱你们大家。”大家又是热烈的鼓掌。

在学生们的一再要求下,我又唱了一首《回到拉萨》,这才结束了这场精彩的演出,匆匆告别,任凭学生一再挽留,我还是出来了。出来以后,头脑中还是充溢着幸福和激动,兴奋的情绪还是难以压抑,等我围着教学楼转悠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傻,心想和学生在一起多么好啊,干吗要提前出来呢。想了好几想,要回去,再看学生欢乐,再和学生一起欢乐,可最终还是因为怕让学生奇怪走了又来了,而没有去成。

这次联欢,叫我美了很久。到现在想起来,嘴角还是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