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2-14,泰国芭提雅,在一个海边的小渔村,沙望正看着床上躺着的妻子掉泪。
不错,今天是情人节。
不远处,五彩的烟花在天空绽放。美国大兵们大手牵着娇小的泰国小情人,哈哈大笑着从海边的公路走过。
沙望家附近有个美军俱乐部,驻扎的美军,天天在那里寻欢作乐。
今天是个大节日,也是原住民赶集的日子。
即使到了深夜,海边的各种小摊前仍旧拥满了顾客,热闹非常。
琳琅满目的各种各样的商品,在月光下泛着光。
芭提雅,泰国的著名不夜城!
大家都欢呼雀跃庆祝节日,沙望却灰心绝望。
一家五口,沙望和妻子杜莎,三个孩子——美霖,美雪,美珍。
沙望每天去大海打鱼,收入十分有限,勉强能支撑起这个家。
家里太穷,根本请不起产婆接生。
借钱……,那是不可能的事。
还不起,也没有人愿意借给钱如此穷困的渔民。
几个娃,都是沙望或者大女儿接生的。
生孩子是很危险的事情。
娃奔生,母奔死。穷人家难产的概率很高。
杜莎疼地在床上发抖,沙望却无能为力,只能用热毛巾给妻子敷脸,抹去不停流下的豆大汗珠。
杜莎紧紧握着丈夫的手,含泪坚持着。
“哇,哇,……”婴儿响亮的的啼哭声传了出来。
杜莎看了看丈夫抱着的婴儿,苍白的脸上露出微笑,无力地问,
“是女娃还是男娃,沙望?”
“是女娃,你看看!”
杜莎笑着看着哇哇哭着的婴儿,说来奇怪,小娃娃一看见妈妈,就不哭了,安静了下来。
“长得像你,沙望……”杜莎脑袋一偏,手垂在了床边。
“不……,不要啊……”,破木屋传出男子声嘶力竭地嚎叫。
产下的女婴,生下就没了母亲,沙望为了怀念妻子,给她取名美莎。
……
十年过去了,美莎长大了。
小女孩皮肤很黑,个子不高。长期的营养不良,脸色泛着不健康的黄色。
倔强的大眼睛喜欢盯着人看,隔壁的小孩子们都怕她,不和她玩。
美霖,美雪,都已经嫁人,去了别处生活。
只有三姐美珍,可以和美莎嬉戏。
可是,美珍太忙,每天要和父亲去打鱼,很晚才能回家。
美莎守家,做家务,整理房屋。
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就是晚上听三姐讲故事。
三姐虽才大她三岁,但知道的故事真多,都是沙望捕鱼无聊的时候讲给女儿的。
三姐记住的故事都讲给美莎听,
“美人鱼的爱情故事”;
“海神的战争故事”;
“龙王的传说故事”;
“海精灵仙子和小男孩的故事”;
……
美莎最喜欢听海精灵仙子,这不,小丫头又缠着姐姐,非要姐姐讲这个重复了上百遍的故事。
姐姐笑着说,“美莎,我都讲了上百遍了,你都背下来了,还要听吗?……”
小女孩嘟着嘴,“姐,我就喜欢听你讲,自己想不好玩……。你讲嘛,求你了!”
女孩不停晃着姐姐的胳膊哀求。
“好吧!”姐姐没有办法,笑着答应了。
……
“很久很久以前,在我们生活的大海边,住着一家穷苦的渔民。
穷人的孩子干活早,十三岁的男孩海雅,就孤身一人出门打鱼。
父母早就离去,海雅和哥哥海牙相依为命。
可惜,哥哥海牙,有一次出了海,就再也没有回来。……
海雅……,变成了孤儿!”
“真可怜!”美莎的小脸上流下了热泪。
“是个可怜的男孩!”姐姐用小手抹去妹妹的泪水,红着眼睛继续讲。
“海雅很坚强,他不会向命运低头。
他勤奋劳作,每天天不亮就出海,深夜才归。
他要凭借勤劳的双手,过上富裕的生活。
……
有一天,海雅网到一条漂亮的小鱼。
小鱼太漂亮了!五颜六色的鱼鳍,红色的小尾巴。鱼背上还有一串小珍珠嵌着,闪闪发光。
这么漂亮的小鱼,海雅起了怜悯之心,
’可爱的小鱼,你走吧!’
……
海雅半夜回了海边,他突然看到沙滩上躺了一个小女孩,一动不动。
他赶紧上前,看到小女孩头上一顶珍珠做的王冠,一身五颜六色的奇装异服,很是少见。
海雅没想这些,他仔细观察女孩,发现她是脱了水,嘴唇发白发干。”
“那个女孩就是那条美丽的鱼!”美莎插嘴说道。
“是的呀,可海雅不知道。”姐姐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头。
“海雅飞快回屋取来了水。……
可是小女孩太虚弱,水根本灌不进。海雅没有想其它,含着水,用嘴撬开女孩的嘴,……”。
“他吻了她!……”美莎满眼星光,幸福的说。
“是的呀,我的妹妹!”姐姐微笑着。
“小女孩救活了。她告诉海雅,她名叫小渔。住在附近的海岛。出海不幸碰到风暴,被海浪送到这里。家人全部散了。……”
“海雅收留了小渔。
三年过去了,海雅打鱼,小渔在家织网。
海雅不知道的是,小渔有时身后会出现蝴蝶般的透明翅膀。
每当海雅捕鱼受了伤,熟睡时,小渔的翅膀轻轻扇动,星光撒在海雅伤口,第二天伤口就痊愈。
……
海雅十六岁生日那天,小渔吻了海雅……”。
“他们相爱了!”美莎笑着,抬头望着姐姐,满是幸福的泪花。
“是的,他们坠入了爱河。
……
不久,小渔生下一个女娃,取名芽美。”
”一家人幸福地生活着,芽美也很快长大。
芽美六岁的某一天,海雅回到家,发现小渔不见了,桌上留有一封信。”
“小渔走了!”美莎哽咽。
“是的!”姐姐哭着讲。
“小渔告诉海雅,她就是十年前那条被海雅救的小鱼。
她是龙宫的小公主。
为了报答海雅,公主化成小渔。
公主被海雅的勤劳善良所打动,逐渐爱上了他。
可是……
在陆地上生活一年,就相当于在海中生活了十年。
十年过去,小渔已经百岁高龄。
虽然魔法可以掩饰容貌,但是她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
小渔不想丈夫女儿,看到她死去的衰老的样子。
……
公主小渔写道:我生在大海,死……,当然就要回归大海。
所以,她悄悄地走了,永远离开了海雅和女儿!”
“海雅痛不欲生,无法接受。
他将女儿托付给了最好的朋友,安排好女儿的一切。
一个寂静的黑夜,奔向了大海……”。
美莎泣不成声,“海雅和小渔又在一起了!
那他们的女儿,后来怎么样了?”
“芽美长大后,成了芭提雅最美的美人。
泰国国王的大儿子慕名而来,一见钟情,他们后来结为了夫妇。
国王年老死去,大儿子继承王位,芽美于是变成了王后。
海雅和小渔的故事,后来传遍了全国,成为佳话传奇。”
“多好啊……!
要是我,……能嫁入皇宫多好!姐姐、爸爸就不再吃苦了。”
美莎痴痴地看着姐姐,噘着小嘴,满怀憧憬地说道。
“会的,我家的美莎长大后肯定是芭提雅第一美人。
夜深了,睡吧,亲爱的妹妹!”
美珍亲了妹妹一口,就走了。明天一早,她还要出海打鱼。
美莎眼睛慢慢闭上,挂着泪珠,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里,她看到了海雅和小渔,还有他们的孩子芽美。
幸福的一家人,最后在一起快乐的生活着!
……
月光照在美莎身上。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美莎完全不知。
她的全身发出了耀眼的绿光。
绿光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消失不见。
美莎的双手,双脚的皮肤,变成了绿色的树皮,诡异无比。
她的额头亮了一下,“木”字闪现不见。
木精灵——林允儿觉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