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疑惑道:“前辈为何不愿意呢?”见死不救淡淡道:“因为他们现在是老夫的病人。”白衣人听到一言却笑了起来,白衣人笑道:“他们竟然能成了前辈的病人。”见死不救道:“为何不能?”
白衣人道:“晚辈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前辈可是二十年没有给人看病了。”见死不救道:“二十年不看病难道就一辈子不看病吗?”白衣人笑道:“这倒不是,既然他们成了您的病人,那在下就不会破了前辈的规矩。”
医圣见死不救当年的确有一个江湖人人皆知之规矩,凡是到了清幽谷求医的人,一旦得到他的同意,无论这人是快要到了鬼门关,还是已经到了鬼门关,见死不救都能妙手回春,但是有一点。
一旦是他的病人,在病情康复之前,要是有仇人前来寻仇,那死的人一定是寻仇的人。医圣把自己病人的性命,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都要重要,这可能是每一个大夫都应该有的心态。见死不救笑道:“小子,你是在糊弄老夫吗?”
白衣人摇头道:“晚辈不敢啊。既然前辈是不会交出那两人人,晚辈也就不要了。反正他们还会死在你的手上。”见死不救疑惑道:“这话什么意思?”白衣人笑道:“好吧,今天晚辈前来清幽谷也没有带什么礼物,就把晚辈知道的消息来告诉前辈吧。”
见死不救冷冷道:“你就不怕老夫没有兴趣吗?”白衣人自信道:“不怕,因为这是关心令师妹的事情。”白衣人的话刚刚说完,见死不救的瞳孔就变大了,深夜照在他的身上,聂童可以看清见死不救的双手在颤抖。
白衣人也看到了这个细节,白衣人道:“前辈刚才说起了李鸿轩这个人。”见死不救道:“你这小子是要说谎吗?”白衣人疑惑道:“晚辈还没有说,前辈怎么就肯定晚辈说的就是谎言呢?”
见死不救冷冷道:“因为你刚才说了你不认识李鸿轩这个人。”白衣人哈哈一笑道:“前辈的记性好像有些不好了啊,晚辈刚才只是摇了摇头,的确晚辈是不认识李鸿轩这个人,但是晚辈却听说过这个人。而且还知道这个人与前辈有很大的关心。”
见死不救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扭曲。满脸的不自然,你可以说他是紧张,他是害怕,也可以说他是担心。看见见死不救这个表情,白衣人像是很得意,因为他的脑袋已经高高的仰起,白衣人道:“前辈当年亲手杀了自己心爱的人心里应该不好受吧?”
见死不救抽搐道:“你是来取笑老夫的吗?”白衣人轻轻一笑,聂童倒是从这个笑容中感受到了取笑。白衣人道:“好了,晚辈也就不在挖前辈的伤处了,晚辈要告诉您一件事情,您师妹爱上的那个人可是有一个儿子。”
见死不救忽然瞪大双眼,质疑道:“你说什么?”白衣人笑道:“这难道您不知道吗?”见死不救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白衣人道:“对于前辈来说的确是不可能,您是亲手杀死了您师妹和她的情郎。
但是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情!”见死不救怒道:“什么事情?”白衣人道:“您可还记得当年你的师妹可是有一年多不在谷中!”他怎么会不记得,只要是他师妹的事情,他没有一件不知道的。
当时,医仙奉师命游走江南,一走就是一年多。在那一年中,谷中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他们的师傅清幽子过世了。见死不救不信道:“你是说,在那一年中师妹和他已经产下了一个儿子?”
白衣人点头道:“对,就是如此,当时两个人害怕你们的师傅不同意所以医仙就先回来探消息,可是没有想到你们的师傅已经去世了,这本是一件伤心的事情,但是对于他们两个确实一件美事。
他们可以无忧无虑的在一起。但是没有想到,在她的情郎来谷中寻找她的时候,那时候的你已经知道了你师妹的事情,所以才会杀了他们两个!”白衣人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锥子深深的扎在见死不救的心中。
他可能会对当年做的事情后悔,也有可能不后悔!他眼中的爱是占有,这是一种自私的爱,可是虽有规定每一个人都会懂得那种会祝福的大爱呢?见死不救的嘴唇在颤抖,他有些不相信白衣人说的话。
可是他的心里已经相信了。白衣人道:“晚辈可是不想前辈一直蒙在鼓里啊。”聂童已经在心对白衣人大骂了不下百遍了,这样说人家的伤心事,本来这本是一段应该了解的恩怨,可是经他这么一说。
这场恩怨可能还要延续,是一定还要延续,白衣人同情道:“前辈啊,您一片赤诚之心,换来的是什么啊?连你师妹的一句关怀都得不到,现在倒好,人财两空。”见死不救忽然抬起了脑袋道:“那个小畜生呢?”
白衣人道:“前辈放心,那个孩子还尚在人间,而且已经长大成人!”见死不救吼道:“他在哪里?”白衣人疑惑道:“前辈想要找到他?”见死不救的嘴里已经“格格”作响,恨不得将那个“小畜生”咬碎。
见死不救道:“老夫一定要找到他!”白衣人笑道:“找到他又能怎么样呢?”见死不救怒道:“老夫一定把这个畜生碎尸万段!”聂童已经震惊了,爱在见死不救心中已经彻底转化成了恨。
一种恨到骨头里的恨!白衣人笑道:“前辈应该知道他是谁了?”见死不救皱眉道:“什么意思?”白衣人哈哈一笑,并没有说话,而他的身子却像是离弦之箭离开了墓前,消失在夜色中。见死不救并没有去追他。
可能他也知道去追那个白衣人没有任何价值,见死不救又呆呆的站在墓碑前,慢慢的走到墓碑前,伸手抚摸着墓碑,他的动作还是那么轻,还是那么温柔,依旧像是在抚摸着一个女人的秀发。
突然,见死不救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的手抓住了墓碑。整只手已经是青筋暴起,见死不救的双眼已经红了,这一次却不是要流泪,而是愤怒。见死不救冷冷道:“晓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忽然,见死不救双爪都搭在了墓碑上。
一声怒喝,“扑”传来一声,惊了聂童一跳,见死不救竟然把整块墓碑给拔了出来,举在了头顶,这重大千斤的墓碑,在他手上就如鸿毛一样轻。见死不救怒吼道:“老天爷,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话音刚落,见死不救单手举碑,往上一送,墓碑已然脱手,见死不救双掌齐挥,“啪啪”几声过后,墓碑已经碎成了砂砾。
聂童的眼睛也瞪大了,看着怒气冲天的见死不救,聂童脑海中全是刚才白衣人他们之间的对话,那个白衣人最后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见死不救怎么可能知道那个孩子是谁呢?聂童越想,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因为她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答案,她不敢承认,趁着见死不救不清醒,急忙往草屋里爬去,片刻不到,聂童就回到了草屋,大步踏入草屋。她的脸色更白了,白的像是一张纸。药坛还在,但是晨曦已经不见了。
聂童急忙走到药坛旁边,伸手往里面摸了摸,药还有温度,聂童以为晨曦会藏在里面,可是晨曦不会动,要是会动,就是醒来了,一个醒来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在药罐子呆着,因为药坛里的味道的确是很不好闻。
聂童惊慌的在屋中寻找嘴中还不住的叫着晨曦的名字,可是屋中哪里还有晨曦的人影,甚至连他的味道都慢慢的变淡了,聂童整个身子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坐在了床边,伸手抚摸着晨曦躺过的床被。
聂童秀眉微蹙道:“难道是那个白衣人带走了晨曦?”回想一下又感觉到不对,因为聂童是眼睁睁的看着白衣人往龙泉湖的方向走的。要是不是白衣人带走的,难道这谷中还有人?聂童又想起了偷走龙泉四渔尸体的人。
难道这谷中真的还藏了另外一个人?聂童担心走到草屋门前。看着外面的夜色,聂童的心又着急了,她心中的紧张又回到了几天前,又回到了那个晨曦有生命危险的时间,可是这一次聂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女人一旦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基本上都会先选择一种方式,就是哭。大声的哭!